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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在继子魔爪下艰难求生 / 第2章 重生归来

第2章 重生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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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莞仿佛做了一个梦。
  
  周围尽是浓浓的白雾,隐隐传来涛涛的水声,“奈何桥”三个字仿佛长了腿,无论她转向哪里都会稳稳地出现在眼前。
  
  就在秦莞想要抬脚上桥的时候,迷雾中突然伸出一双手,温柔,轻软,牵着她的力道那般熟悉。
  
  “母亲……”秦莞喃喃出声。
  
  “莞莞回去。”
  
  “回去罢。”
  
  “……”
  
  “母亲!”
  
  秦莞被那只手轻轻一推,只觉得脚下一空,一阵天旋地转,猛地惊醒过来。
  
  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滑落,耳边传来惊喜的声音:“姑娘醒了!”
  
  话音刚落,便有数位丫鬟鱼贯而入,后面跟着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婆子。
  
  有的端着药,有的抱着果脯匣子,有的托着漱口的清茶,有的搭着擦手的布巾,所有人都围到床前,看向秦莞的目光满是惊喜。
  
  “果真醒了?”
  
  “天爷爷,可算醒了!”
  
  “姑娘可还难受?”
  
  外面黑着天,屋内燃着风灯,秦莞逆着光,看到了两个意料之外的人——
  
  彩练不是嫁人了么?为何又回来了?
  
  还有喜嬷嬷……不是已经过世了吗?
  
  彩练和喜嬷嬷于她而言就像亲人一般,能再见到她们秦莞自是惊讶又激动。
  
  喜嬷嬷以为她吓着了,安慰般拍拍她的手,温声道:“姑娘,让丫头们伺候您吃药吧!”
  
  秦莞点点头,压下心头的讶异,任由众人围着她喂药、漱口、塞蜜饯。
  
  清风、明月、飞云、彩练四个大丫鬟亲自伺候着,事情虽杂,却配合默契,不见一丝毛躁。
  
  秦莞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屋内的摆设。
  
  宽大的彩漆围屏床、四四方方的透雕花牙椅、竹木楔成的高腰花几,还有那一连三扇七尺高的格扇窗……这里是一方居?
  
  秦莞心内讶异。
  
  她记得很清楚,一方居在她十五岁那年起了火,眼前的一切早已在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中化为了飞灰。
  
  这是在做梦吗?
  
  秦莞收回视线,状似不经意地问:“我怎么无缘无故起了烧?”
  
  “姑娘这是怕挨骂,故意忘了么?”喜嬷嬷故意板起脸,“谁家姑娘会在笄礼上喝醉酒,还掉进湖里?幸好主君不在,不然非得捶您一顿不可!”
  
  秦莞一愣,“笄礼?嬷嬷是说……我刚及笄?”
  
  喜嬷嬷拿手往她脑门上轻轻一戳,“姑娘这回装傻也别想蒙混过去,老奴得好好念叨您两句。”
  
  四个丫鬟掩着嘴笑。
  
  秦莞只觉得难以置信。
  
  眼前的一切如此真实,就仿佛记忆中的那五年只是一场大梦。然而,死时的情景犹在眼前,滔天的恨意深深地印刻在脑海中,怎么都不像假的。
  
  她记得自己的魂魄离了体,浑浑噩噩地去了阴曹地府,将将要过奈何桥的时候,一双熟悉的、温暖的手推了她一把。
  
  秦莞猛地一颤——是母亲!是母亲把她送了回来!
  
  看着秦莞惊疑不定的神情,屋内之人面面相觑,姑娘这是怎么了?瞧着不像平日里耍心思逗人的模样。
  
  就在这时,门外跑进来一个小丫鬟,脆声道:“禀各位姐姐,主院的大郎君来看姑娘。”
  
  秦莞又是一怔——大哥哥?大哥哥还活着?!
  
  她不由地坐直身子,急声道:“让大哥哥进来!”
  
  眨眼的工夫,屏风后就绕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浓长的眉毛斜飞入鬓,深黑的星目如漆似墨,微抿的唇时时透着威严,是她的长兄没错!
  
  “大哥哥!”秦莞起身,扑向秦耀。
  
  秦耀大步上前,将她扶住。
  
  屋内众人皆向两侧退开,屈膝见礼。
  
  秦莞抬头,看着记忆中至亲的脸,一时间遭人虐杀的愤慨、被人背叛的委屈、临死之时的无助齐齐涌上心头,眼泪再也止不住,抓着长兄的手呜呜地哭了起来。
  
  秦耀素来性子冷淡,少见温情,唯有这个相伴长大的妹妹让他真正放在心上。此时见向来肆意洒脱的她哭成泪人,心疼之余不免愠怒。
  
  “你家姑娘因何落水?可与三郎君有关?还是二姑娘?如实道来!”威严的气势,惊得众人噤若寒蝉。
  
  喜嬷嬷上前提着小心道:“回大郎君的话,姑娘是自个儿饮了酒不小心跌到了湖里,当时并无其余郎君或姑娘在场,都怪老奴看护不周,请郎君责罚。”
  
  说着,便屈膝跪到了地上。
  
  “郎君罚我们罢!”四个大丫鬟急急跪下,外间的二等丫鬟也跪了一片。
  
  喜嬷嬷是秦莞母亲的陪嫁嬷嬷,自秦莞幼时便悉心照料,最忠心不过,尤其是秦莞的生母韩琼去世后,喜嬷嬷更是把她当成了眼珠子,寸步不敢离。
  
  她说的话秦耀自是信的。
  
  “别罚她们,是我自己作的。”秦莞一边哭一边替她们辩解。
  
  “自己贪杯,还有脸哭?”秦耀虎着脸。
  
  “我还病着呢,哥哥就凶我!”秦莞委屈得像只小河豚。
  
  一地的丫鬟婆子扎着脑袋,本在自责地落着泪,听到这句竟哭笑不得,想来姑娘这是大好了,又会撒娇耍赖了。
  
  秦耀心疼又无奈,只得缓了脸色,扯了条帕子给她擦泪。
  
  他自小拉弓舞剑,手指粗硬,秦莞的面颊如剥了壳的鸡蛋般柔滑娇嫩,被他稍稍一碰就刺刺的痛。
  
  若是从前秦莞早不干了,此时她却贪恋这丝微不足道的痛感。
  
  能感觉到痛,说明这不是梦,她真的回到了十五岁这年,一方居还在,彩练和喜嬷嬷也还在,长兄没有死,她也没和魏如安那个人渣订亲!
  
  秦莞闭了闭眼,将眼泪憋了回去。
  
  至少她是幸运的,还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秦耀以为她累了,粗手粗手地把她塞进被子里,嘱咐了些“好生养着不许再胡闹”、“受了欺负告诉哥哥”之类的话,方才顶着那张面瘫脸走了。
  
  喜嬷嬷亲自去送。
  
  四个大丫鬟擦干眼泪,陪着秦莞说话。
  
  “大郎君可真疼姑娘,一听您落了水当即骑着快马从营里赶回来,衣裳都没换就来了一方居。”
  
  提到长兄,秦莞果然开心了些,娇弱的身子缩在被子里,闷闷地说:“那可是我亲哥哥。”
  
  丫鬟们笑着附和:“是,姑娘和大郎君最亲了。”
  
  其实,秦耀并不是秦莞的亲兄长,而是她的大伯父定远侯的独子,从血缘上说两个人只是堂兄妹。
  
  不过,秦耀的生母走得早,当时定远侯尚在辽东,房内连个妾室都没有,秦莞的母亲韩琼便把秦耀接到身边抚养,直到秦耀十五岁入了大营。
  
  秦耀比秦莞大五岁,从小待她如珠如宝。在秦莞心目中,母亲和长兄就是她最亲的人,爹爹、妹妹、继母都要往后排。
  
  然而,在她十八岁那年,一场宫变让长兄被乱箭射死,大伯父拖着半截残臂于灵堂之上咳血昏厥,秦家险些乱了套。
  
  忆起这些令人痛心的往事,秦莞暗暗咬牙,既然她占了“未卜先知”的优势,定然不会再让长兄惨死!
  
  看着她眼中流露出的悲痛,丫鬟们对视一眼,努力挑着趣事来哄她。
  
  “姑娘可知,今日京中出了件热闹事。”
  
  彩练眉飞色舞地说:“白日里我去街上买蜜饯,看到一队披甲配刀的武将骑着高头大马从街上跑过,沿街的商贩说,打头的那位是镇守西北的梁大将军。”
  
  秦莞心思一动,问:“你可瞧见那梁将军了?”
  
  “将军的马跑得太快,奴婢没瞧见,只瞅见一位提着红缨枪的小将军,生得怪俊的……”
  
  明月掩唇笑笑,打趣她:“你没追上去投个香囊、扔个果子啥的?”
  
  彩练白了她一眼:“人家是梁大将军的嫡长子,贤妃娘娘的亲外甥,论出身、论才干怕是尚个公主都使得,哪里是我等奴婢高攀得起的!”
  
  明月捏捏她的脸,“瞧瞧,我不过说着玩儿,你倒认真了!”
  
  丫鬟们从旁打闹,秦莞不由地陷入了深思。
  
  她记得,这位在边关立下赫赫战功的梁大将军最后的结局并不光彩。就在回京两年后,他不幸卷入了储位之争,死后连尸骨都没找到。
  
  他的长子梁桢拥兵自立,几番闹腾之后落了个抄家灭族的下场。
  
  令人惊奇的是,梁家一门男女全都获了罪,唯有那个梁小将军带着三十万梁家军占领了西北数州,在夏国与大昭的夹击下活得好好的。
  
  说来也是个奇人。
  
  唔……
  
  秦莞晃了晃脑袋,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平白无故想他做什么?
  
  她只要利用这五年的记忆护好长兄,护好秦家,同时找到魏如安的姘头,为自己报仇雪恨就好。
  
  旁的与她无关,她也管不了。
  
  此时此刻,秦莞怎么也想不到很快她就会见到那位姓梁的“奇人”,并牵扯出一生一世都剪不断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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