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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大旅行,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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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游泳吗。”
  已经是下午了,青立中学的人一走,这场旅行的人员好像突然发生了变更,卫庆,知音和韩鑫代替他们旅行。因为得知女生还不会游泳,所以卫庆决定教女生们游泳。在教与学的过程中,关系自然而然变好,慢慢就能培养出信任感,爱情的萌芽就是从这一步开始的。他是这么想的,简直就是完美的计划。
  “我就算了,冰冷的大海和我的相性不和。起伏的浪潮像是要把我往地狱推,好好躺在沙滩上看书难道不好吗。”
  柯西一上来就否定了要去游泳这项提议。
  “真是拿你没办法。”卫庆说,“那么,云流就让我来教你游泳吧。”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他们是熟人吗。”银川问。
  “都是武道馆的弟子,算是师兄妹吧,青梅竹马,也可以这么说。”
  “感觉挺有意思的嘛,难道说有戏。”
  “谁知道呢。”
  说起来到现在都没有看见爱丽丝,究竟去哪里了。知世隐约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她该不会一个人跑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了吧。比如说圣地,如果出事了怎么办,放任那个宇宙人到处跑,最后的责任肯定在自己身上。
  “喂,四眼,借我点钱。”
  “为什么!”
  “我去加油站加点油,放心这个钱我会还你的。”
  “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家伙,200够不够。”
  “多谢了。”
  不是说自己很喜欢充英雄,至今有几个英雄最后是以好结局收场的。但是说到家庭这个话题,总有点令人在意。倒不是说知世很羡慕完美的家庭关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有一天都会面临崩坏,与其悲叹的等那一天的到来,不如从一开始就完全没有。
  要问知音,知世,知勇三个人如果见到自己的父母会有什么表情,大概也会和平时一样没什么改变。本身就不擅长说一些寒暄的话,而且孤独的时间久了,见到人毒舌也是常事。倒不如说如果真的碰到了,会不自觉的避开他们。所以知世不太明白,父母在孩子的心目中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因为在自己看来无足轻重,小学毕业之后就完全不清楚自己的父母究竟过的如何。不过既然别人觉得重要,那么肯定是很重要的,用自己的眼光去衡量别人,这不是自己的作风。
  知世在路过时海滩正好看到柯西在海滩上看书,她似乎看出了知世要去做一些事,便叫住他。
  “你希望别人的心里留下遗憾吗。”
  “当然不,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你有能力挽回别人的遗憾,那么你会去做吗。”
  知世愣了一下,凝神沉思这句话的涵义。刚才肯定是发生了点什么,才会导致有此一问。
  “我还没有清楚到自己每一步要去做什么,但是如果知道的该怎么做的话,无论什么问题要解决起来都会轻松不少。”
  “遇到问题知道怎么做的人还真是幸福。可是我也无法帮你,把女孩子弄哭的事情最后只能由自己解决。”
  “弄哭?”知世觉得自己已经差不多知道怎么回事了,“你在看什么书。”
  “一本恋爱小说,描写了一名贫穷少女与富有少爷之间深沉而无望的爱情故事。”
  “听上去好像是很阴沉的故事。”
  “女孩子的恋爱,有时候不是因为喜欢上了所以在一起。也许最初的目的只是需要一个依靠,需要一个能满足自己的欲望的人,需要一个能发泄不满的地方。在享受这一过程中,要么崩溃,要么升华。”
  好像是在和一名特别的文学少女对话,比起那个宇宙人直白的对话或许更加令人复杂难懂。但是这样就好,心领神会而不去计较更深层次的东西。不强求理解,正是这种人的魅力所在。
  “我知道了。”
  “虽然这种事要我一个没什么恋爱经验的人来说有点不可靠,但是我们还有恋爱大师,从初中开始一共拒绝过5位男生,需要云流给你一点建议吗。”
  “拒绝过五个男生,听上去怎么有点火大。不过按你这么说,她不是只能提供怎么拒绝人的经验。”
  “姑且听听吧,不是说只有女生才能理解女生。”
  “谢了。不过我和她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又不是恋爱,只是被迫牵连了责任而已。”
  “是吗。”
  仔细思考一下,14岁的少女。一个人,身无分文,没有交通工具,又没有手机。仅仅是徒步而已,大概走不远,而且还没有吃过午饭,现在估计已经饿的蹲在某个角落,正在诅咒这个星球的人类。
  首先把她可能去的地点全部写下来,然后在一一找过去。知世自以为自己懂得察言观色,理解身边人的心情。但是他直到要找爱丽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对她的理解只在表象。要理解自己何其困难,更何况要了解别人的想法。
  “随便也买一点吃的吧,方便携带的最好。”
  在旅馆的餐厅,知世看到了坐在角落发呆的韩鑫,估计还为自己那时的怯懦而感到沮丧。
  “哟,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暂时能别理我吗。我只想安静的做个与世无争的垃圾。”
  “那可不行,垃圾也是要回收利用的。我正在找个女生,你也来帮忙。顺带的,你身上带有钱吗,我想买些饭团带着。”
  “女朋友?”
  “不是,为什么你们就只会联想这方面的事情。青春期的脑子就只装这些东西吗。”
  “哦,反正我这条老咸鱼能奉献的力量,反正……你要就都拿去。”韩鑫总算提起了一点精神,“不过你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有照片吗。”
  “只知道假名爱丽丝,估计是她的网名。照片我也没有,不过是个14岁的初中生,行为和语言很独特,和普通人不一样,看到就明白了。”
  “网名?还没照片,搞什么飞机,这哪里找去。要不你画个画像吧,重要特征什么的,就像通缉令上的那样。”
  “你没在开玩笑?”
  虽然没有画笔什么的,但不知道韩鑫和食堂大妈聊了些什么东西,大妈居然借给了他铅笔和素描纸,据说是她还在上小学的孩子的文具。
  “你究竟和那个大妈说了什么,没付钱也能借到东西吗。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
  “难道不行吗。”
  “没付钱的那不是耍无赖吗,流氓了解一下。”
  “你说那是抢劫。我只是说我的朋友有青春的烦恼,所以她就借给我了。这个世界上果然还是好人多。”
  知世对这个世界的三观正受到极大的冲击,颤抖的手拿起铅笔准备在纸上画出出色的画。既然知音能画好,那么自己的体内肯定也存在着绘画的才能。爆发吧,我的潜能。但是纸上的线条好像偏偏和自己作对,总是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突然弯曲,纠缠在一起。
  “你这鬼画符,画的还真是不错。”韩鑫中肯的评价道,“小学二年级的涂鸦都比你画的好。”
  “这还不够完美?”
  “已经完全看不出来画的是一个人了,而且还是个妹子,说好的特征呢。”
  “心领神会就好了。人还不长的一样,哪有什么突出的特征,脸上又没长麻子。”
  “不是,你是在逗我吗。之前明明画的那么好。”
  “之前?”
  “之前美术部活动室的时候,那个的确是你吧。”
  “噢。以前好像确实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知世回想起说,“原来你那时候在场。”
  “那个时候我铁定以为你是个凶暴的人,突然动手打人吓所有人一跳。”
  “其实你的判断没什么错。”
  “所以你就不能画的好看点吗。我又没要求惟妙惟肖,至少让我知道这是一张人脸好吧。”
  “你怎么这么烦。我今天心情不好,所以画不好。有意见去和创世主说去,香蕉那个巴拉,画副画我容易吗。”
  “那你要我怎么帮你。”
  “你就把可疑的独行少女拍下来,照片通通发给我就好了。是的话,我会打电话给你。”
  “卧槽。我怎么感觉有问题,警察叔叔不会找我谈话吧。”
  “你不被人发现不就没事了。”
  虽然韩鑫并不是很乐意这么做,偷拍别人这种事情不是一个摄影师该做的。不过他却也往街上走,就当是散步了,随便找找这个名叫爱丽丝的人。
  一个宇宙人最喜欢的待的地方,大概会在高处,这是基于一般常理性思考。所以最有可能在天台,高楼,山坡这些地方。这些地方都是观察星空,宇宙最佳的地点。知世把这些地点找了个遍,甚至为此去了北边景区询问是否有人见过这个一个女生,还是一无所获。
  原本以为她会回到旅馆,结果她也没有回来。
  “真是就会给我添乱。不能在一个人这么盲目的找下去了,果然还是要发动大家帮帮一起找。”
  还是让知音画一幅画,然后在做其他打算。先把要做的事情写在日记里,不然的话知世可不确定第一人格会做什么。以防万一,甚至把纸和笔都提前放在桌子上,以便随时动手。
  “当自己读到这段话的时候,肯定相当的困扰。因为自己的过错所导致的后果只有自己可以弥补,所以我决定把爱丽丝画出来。”
  这是什么?是我自己写的吗,梦游的时候?难道是出于自己的歉意,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是指的这个吧。那么只有画了,既然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印象中,爱丽丝究竟长什么样子呢。知音回想起便利店的事情,其实只见过她两次。两次给人的感觉都非常的奇特。第一次是在深夜两点,她穿着紧身衣,手里拿着不知名的仪器在街边到处乱逛。一瞬间知音还以为是什么歹徒要抢劫银柜,后来才知道是店长的孩子。第二次是在晚上9点,老师家访的时候,她狠狠的踹了老师一脚,然后逃走了。
  仔细回想起来简直是恶魔。
  “我什么时候和她变得那么熟悉了,看起来她不像是个自来熟的人。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出乐观的影子。”
  不好,知音放下笔。因为脑子里总想着这些事,所以爱丽丝不小心被画的非常阴沉。
  “稍微描黑了点,我可不是故意的,毕竟发生过那样的事。”
  不过比起歉意,我更加想解除别人对我的误会。尤其是夏银川的误解,这样下去,难得心中的这份悸动,难道要永远放在心里吗。
  “嘿,知音。稍微过来一下。”
  说话的是云流,她朝知音打招呼道。
  “什么事。”
  “今天中午的事柯西已经告诉我了,所以特地来找你的。”
  今天中午?柯西?特地?什么事?知音满脑子的疑问,但是又不好直接问出来。以前就因为问的问题太多被人嫌弃过。被人说,你是装健忘还是故意的,懒得理你之类的。而且这个人和银川是朋友吧,必须先搞好关系。
  “我知道,我知道。”
  “是关于女孩子恋爱的话题,其实我暂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比较好。”
  恋爱?难道……她已经知道我喜欢银川的事情了,真不愧是女孩子,直觉是真的敏锐。她现在这么说,绝对是来支持我的。
  “不用那么着急回答,等到喜欢我的时候恋情会自然开花结果的。”
  “原本我听柯西说你不喜欢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原来是这样啊。”
  云流拿起座子上的画,仔细观赏一会说:“画的这么好,对你刮目相看了。”
  “不,那个是……”
  又要被误会了!
  “那么我走了,期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能看到在一起的画面。”
  “喔!我会努力的。”
  云流放下画就走了。
  居然就这么普通的走,看来误会是完全解开了,虽然今早有些对不起爱丽丝,回头请她吃拉面好了。但是她的朋友居然是支持我的,这说明什么,完美的高中生活就要来了,想想就有点小激动。
  知音还在兴奋的时候,突然有人用非常阴沉又愤怒的声音喊她。
  “知音!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对云流表白的,绝对无法原谅。”
  知音转过身来,看到是班长正想打招呼,卫庆的拳头已经到眼前了,知音没有防备被一拳打倒在地,桌子椅子乱成一团。
  “你在干什么!是我啊。”
  “就刚才你们的对话我都看见了,你这叛徒,原本我还对你有所改观的。不可能,那个云流,绝对不会喜欢你的。所以我绝对要打倒你,拯救被迷惑的她。”
  虽然知音不是很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要打倒自己这句话听的格外清楚,还有那个比武的姿势。不跑的话,绝对会被狠狠的扁一顿。
  “是真正的男人就来和我一决胜负,居然逃跑,果然你配不上她。”
  “谁要听你的,不跑怕不是要被你这野蛮人打死。”
  知音知道自己不擅长运动,运动神经极差,在平衡木上连3秒都无法保持平衡。虽然他也不知道很少运动的自己为什么会长了一身的肌肉,但这些肌肉并没什么大用,做不到的事情还是做不到。比如说,逃亡。完全跑不快,一会就会被卫庆追上,然后只能折返跑来躲避他的攻击,不过怎么躲都会被他打到。
  往楼梯跑,到大街上就安全了。知音这么想着,脚下一滑,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摔在地板上滚了三圈。
  不行了,全身都好疼,到这里就结束了吗。我的生命,我的一切都要结束了吗。生死恍惚间,知音看到自己的眼前隐约站着一个人影,昏暗的走廊看不清面容。她温柔的伸出手,喊着自己的名字。只有夏银川才会这么做,现在她就在自己的面前。如果自己因此死掉了,以后就没有机会说出来了,绝对要对她说出来。
  知音拉住她的手。
  “我一直,一直……一直注视着你,从见你的第一面我就喜欢你了!”
  “嗨??”
  知音站起来才看到灯光下的脸,根本不认识的女生。表白错人了,怎么会有这种事!
  李心欣见知音没事,本来想甩开他的手。不过他的突然的告白让李心欣突然陷入沉默,脸红的跟苹果一样。表白是怎么一回事,他又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翻墙?第一次?但是果然还是不行,怎么样拒绝会比较合适。早知道以前就多看一些类似的文章好了。
  等知世熟悉自己周围的场景之后,最显眼的就是自己正拉着李星星的手。知世下意识里就放开了,虽然之前愣住的时候已经握住挺长时间的了。究竟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她站在我的面前。仅仅半小时,第一人格不会就惹上她了吧。
  “你人挺好的,我也觉得你不错,可我觉得我的性格不合适你。”
  “你再说什么,拒绝告白吗……”
  无法相信!第一人格刚才该不会向这个女人告白了。为什么!这个可恶有钱大小姐究竟哪里好了,见第一次就要表白,发情期的猴子也没有这样的吧。虽然我觉得的有钱这一点还勉勉强强能接受,但除此之外一无是处。
  “你不要误会了,我是绝对不会喜欢你的,刚才的那只是某种奇妙的幻觉。对,是幻觉。”
  “真是渣男。”
  “知音!别想逃。”
  知世看到卫庆怒气冲冲的追过来,下意识觉得大事不妙。
  “快逃。”
  “为什么要逃。”
  “你没见他追过来啊。满脸愤怒,狂犬病发也说不定哦。”
  “狂犬病?”
  李心欣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只能跟着知世一起跑。临近夜晚,明天就是星期一,但旅行还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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