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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惊魂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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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往应该是刚下飞饿坏了,送完礼物就动起碗筷了。其实饿的不止他一人,龙伟和吕骁勇为了等他,也是足足饿了一个晚上,所以那顿饭是三人合租以来吃得最快的一次,而且是光盘行动。
  那晚停电的范围很广,和谐公寓连带附近整片区域都断电了,视觉触及的范围内都是一片黑漆漆的,没有了深圳以往灯火辉煌的夜景。饭毕后,大家很是无聊,于是吕骁勇,向往吵着要龙伟给他们讲故事。龙伟很爽快的答应了,权当给向往回馈礼物。
  向往和吕骁勇特别喜欢听龙伟讲故事。龙伟特别能讲故事,也很擅长讲故事。他讲故事时,极度喜欢渲染故事氛围,抑扬顿挫的语气,配上维妙维肖地各种模仿,成就了他这门绝活。他故事不仅范围很广,而且内容永远不会重复。有来自书上的滑稽故事、有来自他们老家当地的民间传说、有惊悚的鬼故事、还有最符合年轻人口味的爱情故事和色情故事等等。如果龙伟不做程序员的话,他完全可以靠讲故事为生。
  那晚停电最适合讲惊悚的鬼故事,这次龙伟决定给吕向两人讲一个发生在他们老家的惊悚故事。龙伟是来自湖南湘西的,这湘西是一个极其神秘诡异,而且充满各种鬼神传说的地方。什么湘西赶尸、湘西蛊术、悬崖棺材,想毕是个中国人,都略有耳闻。
  三人围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嗑瓜子着,坐在中间的龙伟缓缓开口道:“在我们老家,祖宗有训:冷在三九,热在中伏,三伏三伏,宜伏不宜动。这三伏中的每一天都是炎炎烈日,阳光能灼眼燃物,照射在路面上,散发出一若有若无的余烟,那简直比深圳还热。就算临近傍晚,还是能感受那久久不能消除的炙炎之热。似乎在皮肤表层底下,数以万计的细胞之间残留着燃烧的颗粒碳般,久久不能退去。我要讲的故事以此为背影,发生在1953年的湖南湘西。
  1953年,新中国刚成立不久,农村还是集体经济。村民们每天早出晚归干家活都是成群结队地,就跟打仗一样,俗称叫生产队。我们村里的生产队专门修了一个大仓库,用来存放秋收的粮食。这粮仓是建在坟场之上的,因为那里地势相对平坦,又是公家的地。粮仓在初建时,人们经常在挖地基时挖到很多骨头和骷髅。
  ***时代提倡多生多育,村里很多村民人口众多,有七八个孩子的人家不在少数。那个年代是苦日子,大家过得都很辛苦,有些村民经常因为人口多不够吃,就会来粮仓偷粮食。偷粮之事发生过几次后,村长决定安排一个人驻守粮仓,以防止类似事件的发生,当然是轮流制。
  乡下夏天的夜晚通常都是繁星点缀,万籁俱寂的,除了田里的青蛙哇声和树上的蝉鸣声外,可以说静得有些吓人。现在已经夜深人静了,华成躺在凉席上,久久不能入睡。这是他第一次守粮仓,村长排的班,他虽然不情愿接这活儿,但轮到自己也是没办法的事。此时的华成正手持着芭蕉扇,在身上左打右扇,拼命的驱赶着耳边的蚊子。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进行半睡眠状态。
  ‘华成,华成,甭睡了!这么大燥热的天,我们一起下河洗澡冲凉去。’
  ‘好啊,等等我。’华成似梦似醒地听见门外有人叫他的名字,他迷迷糊糊就应了一声。他答应得很爽快,甚至都没有问来人是谁,这天实在是太热了。
  村里几个年轻人半夜结伴下河洗澡这种事,是他们年轻人最喜欢做的事之一。晚上全裸不会落人口舌,毕竟大白天一伙男人全裸下河嬉戏不是很雅观。村里的那条河叫幽水河,幽幽河水,绵延千里。幽水河有一个很神奇地方那就是白天太阳越大,夜里河里的水就越冰凉。所以不管大人小孩子,有事没事都喜欢到幽水河里碧水畅游,当然免不了会意外溺死那么一两个。
  按照今天白天三伏天的温度来看,今晚幽水河必定冰到刺骨,爽到极点。华成起了身,穿个短裤就出去了。走之前他还特意给粮仓上了锁,以防小偷进去行偷粮之事。
  华成出门的时候觉得月光特别幽静,真是夜色撩人,看来连手电筒都可以省了。
  一路上华成一直跟在那人屁股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行路中几乎没有什么交流。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就来到了幽水河旁。
  此时的月光像是被轻纱覆盖一般,变得有些朦胧起来。月光照在河水水面上,有种起雾的错觉。夜还是异常的静,连仅有青蛙声和蝉声都没有了。
  走了这么久的路,华成开始慢慢清醒了起来,他想看清楚前面结伴的同伙是谁。可还没来得及开始问,只听见那人先开口道:‘华成,你先下河洗吧,我先去行个方便。’
  华成嗯的应了一声。是人都有三急,等同伙回来,或许不用问也自然知道他是谁了。华成站在河边一块凹凸不平的大石岩上,眼光直直的盯着眼前的河水。在某个时刻,在华成的潜意识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下河洗澡无数次,为什么偏偏这个水位段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但是他转眼又想这幽水河蜿蜒崎岖,一个山头十个弯,某个旮旯角落没来过也不足为奇,想想他又释怀。
  现在的华成恨不得立马一个跟头钻到水里,享受一下这冰凉的快感,这一天可把他热坏了。他三下五除二就脱个金光,那脱度比别人洞房的还快。华成长吸了一口气,想要做一个帅气的空翻动作下水。就在他憋气要起跳的那一刻,突然他耳朵里又传来一个声音道:‘华成,别急着下水。先来根烟吧,这里蚊子太多了。’
  ‘烟在我裤子的袋子里,要自己拿。’华成以为是刚才的同伙向自己要烟,憋了一口的气全用来回话了。既然憋的气都泄完了,不如先来根烟吧。像华成这种老烟腔,抽烟怎么能少自己的份呢。
  华成朝身后看了一眼,又没见同伴过来拿烟。不管了,自己先来一根,过过嘴瘾。于是他就从身后的裤衩里取出了草烟,在石头上坐了下来。华成把手里的烟卷了卷,吐了把口水,在岩石上敲了敲,咬下多余的烟头纸片。
  华成在石头上卷烟的时候,将两只脚伸向水面方向。他能感觉得到水面的水汽传来的阵阵冰凉,就像清风抚摸自己的脚丫一样。卷好烟后,华成又从兜里拿出火柴,准备点烟。
  当火柴头上的红磷和火柴盒上的玻璃粉摩擦发出一声呲呲响后,火光迅速照亮华成眼前的一切。没光还好,一有光华成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吓了一大跳。一股惊悚之意涌上心头,全身汗毛顿时竖立起来,心脏似乎一下诹停般,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啊!”龙伟故事讲到这里的时候,猛地大叫了一声。那嘶吼声像个晴天霹雷一般,在他们公寓乌漆抹黑的大厅响起,着实把吕骁勇,向往两人吓了一大跳。
  “姓龙的,你讲故事就讲故事,瞎叫什么。你以为能吓得到我们吗?真是的!”吕骁勇用手轻轻地拍了拍胸脯责备。你大爷的,吓得老子口里的瓜子都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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