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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横断万天 / 第2章 一梦万年

第2章 一梦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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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元5555年,核后文明时代,灵气复苏,万物觉醒,压抑的末法时代终于一去不复返了,人间诞生了无数修真门派,大道之途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
  地球,东胜神洲,青州,泰安城,楚家学堂。
  十几张书桌整齐地排列着,一位灰衣老者正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讲着远古神话,十几位学生都如痴如醉地听着,仿佛神游远古与购物神马云、游戏神马化腾、音乐之神贝多芬、战神希特勒、科技神爱因斯坦为友。
  但这和谐的一幕却被一阵惊雷般的呼噜声,打的粉碎。很难想象,这特立独行的呼噜声却来自一个其貌不扬毫无特点,勉强称得上清秀的少年,此时他正趴在桌上流着口水,老师来到他的身前,拿开他立在面前的课本,只见他面露笑容,一脸安详的躺在那里,老师道:“靠,你们看这小子,睡着了还笑得那么贱,梦中肯定是兴奋的不得了。”一记爆粟加身,清脆的闷声久久地在教室回荡…………………………………………
  楚昊惊醒的站起身,脑中快速的整理了三秒,我嚓,刚刚又梦到自己化身蚩尤与黄帝大战,眼看着就要胜利了,却被生生的打断了,咦,我为什么要说又?
  楚昊不知第几次上课睡觉被逮个正着,除了按惯例挨了三下竹板炒掌心,还获得了众人一致拥戴的“觉主”尊称。
  曾经的他也是天才,四岁通灵,六岁修成真气,一举踏上修真之路。别人还在玩泥巴的时候,他早在炼气固体了。可惜天妒英才,十二岁那年某天,一夜之间真气全失,如今三年过去了,真气仅勉强维持在一阶程度,成了众人一致公认的废物。
  ……………………我是现在与回忆的分界线……………………
  “哎,这废物真是把家族的脸都给丢光了。”
  “要不是族长是他的父亲,这种废物,早就被驱赶出家族,任其自生自灭了,哪还有机会待在家族中白吃白喝。”
  “唉,昔年那名闻泰安城的天才少年,如今怎么落魄成这般模样了啊?”
  “谁知道呢,或许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惹得神灵降怒了吧…”
  周围传来的一句句不屑嘲笑或是惋惜轻叹,落在那如木桩一般牢牢立在原地的少年耳中,恍如一根根利刺狠狠地扎在他的心脏一般,让少年的呼吸痛苦且急促。
  少年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有些清秀的稚嫩脸庞,漆黑的眸子木然的在周围那些嘲讽他的同龄人身上扫过,少年嘴角间的自嘲微笑,似乎变得更加苦涩了。
  “这些人,都如此刻薄势力吗?或许是因为三年前他们曾经在自己面前露出过最谦卑的笑容,所以,如今想要讨还回去吧…”略有些苦涩的一笑,楚昊一个人落寞的转身,安静的回到了队伍的最后一排,形单影孤,似乎与周围的世界有些格格不入。
  “下一个,楚洁!”
  听到测验人的喊叫声,一名少女快速的从人群中跑出。少女才刚刚出场,附近的议论声便小了许多,一双双火热的目光,牢牢的锁定着少女的脸颊…
  少女的年龄看着不过十四岁左右,容貌虽然算不上绝色,不过那张稚气未脱的小脸,却是蕴含着淡淡的妖艳,清纯与妖艳,矛盾的集合,让她成功的变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楚洁,真气:七阶!级别:高级!”
  “耶!”听着测验员所报出的成绩,少女的脸颊上扬起了得意的笑容…
  “啧啧,七阶真气,真了不起,按这进度,恐怕顶多只需要再过三年时间,她就能成为一名真正的修真者了吧…”
  “不愧是家族中种子级别的人物啊…”
  听着人群中传来的一阵阵羡慕赞叹声,少女脸颊上的笑容更加多了几分,虚荣心,这是大多数女孩都无法抗拒的诱惑…
  与平日里的几个好姐妹互相谈笑着,楚洁的视线,忽然穿过周围的人群,停在了人群外的那一道孤单身影上…
  皱眉思虑了短短一瞬间,楚洁还是打消了过去的念头,现在的两人,已经不在同一个阶层之上,以楚昊最近几年的表现,成年后,顶多只能作为家族的下层人员,而天赋优秀的她,却将会成为家族重点培养的强者,前途可以说是不可限量。
  “唉…”莫名的轻叹了一口气,楚洁脑中忽然浮现出三年前那意气风发的少年,四岁通灵,六岁炼气,十岁拥有九阶真气,十二岁突破十阶真气,成功凝聚真水,一跃成为家族百年之内最年轻的修真者!
  当初的那位少年,自信且潜力无可估量,不知让多少少女对其春心荡漾,当然,这也包括以前的楚洁。
  然而天才的道路,貌似总是曲折的,三年之前,这名声望达到巅峰的天才少年,却是突兀的接受到了有生以来最残酷的打击,不仅辛辛苦苦修炼十数载方才凝聚的真水,一夜之间,化为乌有,而且体内的真气,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十分诡异地变得越来越少。
  真气消失的直接结果,便是导致其实力不断的后退。
  从神坛上的天才,一夜间跌落到了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地步,这种打击,让这位少年从此失魂落魄,原有的天才之名,也逐渐被不屑与嘲讽所替代。
  站的越高,摔得越狠,这次的跌落,或许就再也没有爬起来的机会。
  “下一个,楚月!”
  在喧闹的人群中,测试员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随着这有些清雅的名字响起,人群忽然的安静了下来,所有的视线,豁然转移。
  在众人视线汇聚之处,一位身着白色衣裙的少女,正淡雅的站立着,稚嫩的俏脸上表情十分的平静,并未因为众人的注目而改变分毫。
  少女清冷淡然的气质,犹如清莲初绽,小小年纪,却已初具脱俗气质,难以想象,日后若是长大,少女将会如何的倾国倾城…
  这名白衣少女,论起美貌与气质来,比先前的楚洁,无疑还要更胜上几分,也难怪在场的众人都是这般动作。
  莲步微移,名为楚月的少女走到魔石碑之前,小手伸出,镶着黑金丝的白袖滑落而下,露出一截雪白娇嫩的皓腕,然后轻触着石碑…
  微微沉静,石碑之上,刺眼的光芒再次绽放。
  “真气:九阶!级别:高级!”
  望着石碑之上的字体,场中陷入了一阵寂静。
  “…竟然到九阶了,真是恐怖!家族中年轻一辈的第一人,恐怕非月小姐莫属了。”寂静过后,周围的少年们,都是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眼神充满敬畏…
  真气,每位修真者的必经之路,初级真气分一至十阶,当体内真气到达十阶之时,便能真气化形凝聚成真水,成为一名受人尊重的修真者!
  人群中,楚洁皱着浅眉盯着石碑前的白裙少女,脸颊上闪过一丝嫉妒的表情…
  望着石碑上的信息,一旁的中年测验员冷漠的脸庞上竟然也是罕见的露出了一丝笑意,对着少女略微恭敬的说道:“月小姐,半年之后,你应该便能凝聚太一真水开辟苦海,如果你能成功的话,那么以十四岁的年龄成为一名真正的修真者,你就是楚家百年内的第二人!”
  是的,第二人,那位第一人,便是褪去了天才光环的楚昊。
  “谢谢。”少女微微地点了点头,平淡的小脸并未因为他的夸奖而表现出喜悦之情,她安静的回转过身,然后在众人炽热的注目中,缓缓的行到了人群中最后面的那颓废少年面前…
  “楚昊哥哥。”在经过少年身旁时,少女停下了脚步,对着楚昊恭敬地弯了弯腰,美丽的俏脸上,居然露出了让周围少女为之嫉妒的清雅笑容。
  “我现在还有资格让你这么叫么?”望着面前这颗已经成长为家族中最璀璨的明珠,楚昊苦涩的道,她是在自己落魄后,极为少数几个还对自己依旧保持着尊敬的人。
  “楚昊哥哥,以前你曾经与月儿说过,要能放下,才能拿起,提放自如,才是自在人!”楚月微笑着柔声说道,略微稚嫩的嗓音,却是暖人心肺。
  “呵呵,自在人?我也只会说而已,你看我现在的模样,像自在人吗?而且…这世界,本来就不属于我。”楚昊自嘲的一笑,意兴阑珊的说道。
  面对着楚昊的颓废,楚月微微皱了皱纤细的眉毛,认真的说道:“楚昊哥哥,虽然我并不知道你身上的诡异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月儿相信,你一定会重新站起来,取回本就属于你的荣耀与尊严…”话到此处,稍微顿了顿,少女白皙的俏脸,头一次露出淡淡的绯红:“当年的楚昊哥哥,的确很吸引人…”
  “呵呵…”面对着少女毫不掩饰的坦率话语,少年尴尬的笑了一声,可却未再说什么,人不风流枉少年,可现在的他,实在没这资格与心情,落寞的回转过身,向着广场之外缓缓行去…
  楚月站在原地望着少年那渐行渐远恍如与世隔绝的孤独背影,她踌躇了一会,然后在身后一干嫉妒的狼嚎声中,快步追了上去…
  楚月一路小跑着快步追上了那个独行少年的背影,楚昊其实早就感觉到了后面有人追他,但他头也没回装作毫不知情一般地不紧不慢的走着……
  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除了楚月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会来关心他这个家族废物了。要知道自从他跌下天才的神坛,刚开始还有人表面上装作嘘寒问暖的关心,可时间一长,眼看着他再也无望回归天才之路,那些人都纷纷原形毕露了,在人前人后都说他这个败类米虫,就该让他自生自灭,免得丢了家族的脸……
  楚昊小小的年纪就经历如此大的人生起落,让本就老成的他更加明白了人情冷暖,洞悉了这残酷世界的真相-踩低捧高人就是那么现实。但这世间却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例外,偏偏楚昊他运气好,也许是上辈子拯救了全宇宙吧!在这冷漠的世间,他的心底还有那么一丝柔软,那就是楚月啊!正是因为楚昊心里十分在乎她,所以楚昊想着现在是自己最软弱落魄的时候,才不能让她看到。他就是这么一个心里明明很在乎对方,却在表面上装作漠不关心的模样,这就是他自认为给对方最好回应,都挺好别担心,淡淡的一句话,让彼此各安天命,日子就这样慢慢过去……
  楚昊他心里十分明白,当初英姿勃发的他配不上楚月,如今已成废物的他就更加配不上楚月了。月儿的身世是一个谜,从小老爹就告诉他,千万不要对楚月有任何非分之想,没错就是想都不要去想,哪怕是脑子里有一点念头都是在犯罪,都会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楚昊他直到现在都还清晰地记得,老爹十分严肃地在他耳边说的一句话,楚月就是天上的月亮,不是我们这些地上的凡人可以企及的……
  楚昊身后的楚月已经追上了楚昊的背影,但她并没有加快步伐赶到楚昊身前,而是十分乖巧地跟在楚昊的身后,小心翼翼的避开楚昊的影子,生怕自己的脚步踩疼了“他”,在楚月的眼中昊哥哥那里都是最好的,即使是影子也不容得践踏。楚月亦步亦趋地跟着楚昊走着,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天真烂漫的她,也是这样在夕阳下跟着昊哥哥追逐着昊哥哥的影子,直到两个人的身影一起融入夕阳血红的余晖中,再也分不清彼此……
  一路走来,总有人站在远处对着两人指指点点,好像在议论着什么。但两人却毫不在意,只不过走着的是装的,而跟着的却是真的。楚昊的脚步越来越快,终于远离了那些好事的人群,来到偏僻的花园深处-百草园(家族的药材田),这里平常没有人来,只有一个又聋又哑的老人看管着药田,这位老人的来历没几个人清楚,家族里的人连他的名字都不晓得,只不过大家都习惯了称他为药老。
  到了百草园楚昊就像回到了大本营一样,终于放开了手脚撕下了伪装,他回过头对楚月说道;“月儿,我知道你关心我,你放心我没事的,人生无常活在当下,我会过好每一天的,你看,我现在虽然修行缓慢,但我可以学习药材以后做一个受人敬仰的炼丹师!”
  楚月愣了一下,她没想到昊哥哥会这么说,毕竟这个世界的强者全是修真者,丹药师虽然受人尊敬但说到底只是一个练气士,终究是不能以身合道飞升仙界得觅长生的,只能在这下界受时间摧残终成灰灰……
  楚月有点明白昊哥哥这么说的深意了,他是怕我担心啊!于是,楚月说道;“昊哥哥,能这样想当然最好了,等昊哥哥成了天下闻名的炼丹师,我以后修行的丹药就不用愁了!”
  楚昊闻言呵呵一笑;“那是当然,到那时候我把极品丹药给你当饭吃!”
  楚月看见楚昊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微微一笑地说道;“昊哥哥,男子汉说话可要算数偶!”
  楚昊脸一板严肃地道;“那还用说,你的脸就是我宝库的通行证,想拿什么拿什么!”
  楚月笑了笑道;“昊哥哥,对我最好了!”
  楚月优雅的回过身去,留给楚昊一个唯美的倩影。楚昊站在原地许久,目送着步步生莲地楚月离开,楚月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没入夕阳下发光的树木中,再也看不见。楚昊才收回依依不舍的目光,缓缓的回过身来,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丝月儿身上特有的淡淡清香,他贪婪的深深吸了一口,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楚昊怎么也不会想到与楚月的这一别居然就是三年,如果楚昊他能预知的话,他一定会尽可能地和楚月多相处一段时间。
  当晚午夜时分,三更天的号子刚过,家主书房里的灯火刚刚吹灭。楚昊的老爹四十岁刚出头的楚战龙,像往常一样刚处理好家族一天的事务洗漱完,准备上床休息。
  这时书房门外,突然来了一个家丁汇报说有五个风尘仆仆的黑衣黑袍人在门外求见。
  楚战龙听到这个消息惊的打了个冷颤,困意顿时消去不少,问道;“来人可递信物了吗?”
  家丁双手捧起一个玉牌,恭敬的呈给了楚战龙。楚战龙拿起玉牌,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看了一个遍,他还觉得不放心,又把玉牌放到烛火边仔细地又看又摸了一个遍,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困意彻底消散不见,额头上甚至还渗出了几滴冷汗。那玉牌通体雪白,晶莹剔透,正中间却有一只金色的展翅凤凰栩栩如生,似是要一飞冲天破九霄。
  楚战龙吩咐家丁不要声张,快去请五位贵客到大厅一见……
  第二天一早,楚昊和往常一样刚从睡梦中醒来,此时天还没亮公鸡刚刚打过鸣。楚昊一如既往地早起练功,吸收破晓后的第一缕灵气。楚昊足足在摘星阁上修炼了半个多时辰,眼看着来摘星阁的人越来越多,他这才和往常一般时刻离开,前往聚膳厅。
  聚膳厅谐音聚善厅,取其聚善德得善果之意,实际上就是给修炼者准备的食堂,免得废寝忘食的修练者吃不好。楚昊来到聚善厅,发现厅里的人比平时多了不少,三三两两的好像在热议着什么……。
  楚昊没有凑上前去听热闹,反而是有人看见他准时的出现在聚膳厅,故意坐到他附近大声的说着昨晚的爆炸新闻,楚月被一群神秘的黑袍人接走了……
  楚昊听到这个消息表面上装的毫无反应,心底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什么月儿走了,怎么会如此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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