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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来给你们讲件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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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殊不知、此声愁。”
  此声落下,有几位敏感的文官大惊失色忽觉如芒刺脊。
  瓜州渡口为前朝古渡口,那时候的瓜州即现在的燕云洲。
  再加上《何伤子》这词牌本就为亡国之调,其意呼之而出: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放在此时讲,表面歌颂燕昭歌舞升平国泰民安,实则却指燕昭已有亡国之象,而罪魁祸首就是这群贪图享乐无所作为的昏官昏吏。国祸起于微末,我看到这盛世景象反而为燕昭担忧起来。
  底下文官武将逐渐醒悟过来,再傻的人也知道这是在讽刺他们,于是乎,对这不识时务的丑恶之人眼中闪现着怒意和杀气,你这丑陋的小官究竟意欲何为?不怕死吗?
  那人低垂着眼帘,避着这些想扒了他皮拆了他骨头的大人物们充满杀意的目光,像是瞎了一般。
  庶姜打破这表面的平静:“这应该是你自己写的吧?”
  众人听声才想起来,这堂上还坐着一个人,此人坐在三皇子旁边,面如脂玉俊眉朗目,歪着头枕着拳眯着眼,和正襟危坐的三皇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敢在三皇子旁边如此放肆的坐着想必其身份也不凡。
  “大人料事如神,正是小官自己写的。”那人依旧那么直直地矗在那儿,丝毫没有怕庶姜降罪的意思。
  “词风婉转生动,是首好词,我喜欢,你叫什么名字?”庶姜掀开手上茶壶的盖子,吹了吹热气,茶香向四下溢去。
  “陈楚生。”那人抬起头来直视庶姜双眼,微微鞠了一躬。
  “不错,声出华府,气自中庭,是个可造之才,出去领杖二十。”庶姜吸了一口茶香,这左秋人不是什么好人,准备的茶倒是好茶。
  “多谢大人。”话毕,转身就这么大步走了出去,不一会就传来阵阵闷响,二十杖杖杖没落到虚处。
  瑾言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目光扫向底下各怀鬼胎的文武官员说道:“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左秋向身旁的一个副手使了个眼色,那个副手急忙对瑾言行礼说道:“三皇子有所不知,那人
  脑子有疾,若不是看在前刺史的份上早就赶他回家了,没想到他还敢在公堂上放肆,扰了三皇子兴致。”
  “原来如此。”瑾言仿佛相信了他的话一样,“我从皇城赶来燕云洲的路上正好碰到了件有趣的事,既然大家没什么想说的,我就姑且来说给大家听听。”
  “三皇子请讲,我等洗耳恭听。”众人乖巧地附和道,它们也想知道这名不副实的皇子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这时候陈楚生被架了上来,本就丑陋的脸上更多出了几根扭曲的青筋,庶姜赐了他个软凳子,再软的凳子还是避免不了屁股和背上传来的疼痛,痛得倒吸了几口气。
  周围文武官员露出满足而鄙夷的笑色。
  瑾言坐在楠木方椅上并没有看向陈楚生,而是清了清嗓子讲起了故事:“话要从三日前说起,那一日我随侍卫刚入燕云洲,因为天色已晚再加上舟车劳顿,需要找个地方休息,可是方圆十里并无客栈,只好沿着路准备投宿农家,途经一个小村落刚准备下马突然听到农妇和小孩的哭声和惨叫声,我和侍卫赶过去,只见一群村民围着一个被绑着跪在地上的农妇,其中一个壮汉手里拿着一把砍刀,另一只手拎着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手上满是鲜血,顺着残缺的手掌一涓一涓向下淌去,那壮汉不顾孩子的惨痛的叫声和农妇苦苦哀求的叫喊又欲举刀砍向孩子的手指。”
  说道一半,瑾言停了下来吹了吹杯中漂浮起来的茶叶浅浅喝了口茶。
  底下窃窃私语,左秋乘机急忙道:“光天化日之下燕云洲境内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还请三皇子告知,这是在哪个县,我定要派人严查,将这群刁民一网打尽,还它个朗朗乾坤。”
  瑾言嘴角掀起一抹弧度,淡淡笑道:“左大人稍安勿躁,且容我讲完。”
  “是是是,三皇子请讲。”左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退至一旁。
  “我看到这景象后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我身边的侍卫拾起一个石块将那即将落刀的壮汉打晕,众人发现了我们,因为当时微服出行他们并不知道我们身份,以为我们只是恰好路过的路人,见我们坏了他们的事,立马拿着锄头铲子围了上来。”
  “大胆!竟然想对皇子行不轨!这群刁民不想活了!”左秋突然大喊一声,“来人,给我把那群刁民抓过来!”
  瑾言淡淡扫了他一眼:“你知道他们在哪吗?还有,再打断我说话就滚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下官该死,打断了殿下思绪。”左秋打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嘴巴。
  “他们自然不是我侍卫的对手,不过片刻便都趴下了,我帮那孩子包扎了伤口,手上足足少了三根手指,十指连心,手指被门夹一下都要疼个好几天,更何况被活生生地砍了三根手指,可想而知那有多痛,我让一个侍卫带着孩子去医治,亲自帮那农妇解了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她也不知道,只知她丈夫在燕云军队前几日半夜悄悄送回家一封信,让她藏好不要告诉任何人,有机会就送给在皇城当军尉的叔父,没来得及解释就趁着夜色匆匆离去。没曾想这封信给他们母子俩带来了性命之灾,第二天天还未亮村长便带着几个壮硕的村民破门而入,将还在熟睡中的农妇和她的孩子抓了起来,不顾农妇反抗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搜出了那封信,看到那封信后又在房间里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其他不该有的东西,于是就出现了上面讲的情况,用孩子的生死逼问农妇他丈夫在哪里,这可怜的农妇哪里知道他丈夫得罪了哪些人,大字不识一个,也看不懂那封信,要不是恰巧遇到我们,她估计到死都不会知道她娘俩为何会死。我从趴在地上呻吟的村长身上搜出了那封信,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瑾言声音陡然变寒,大堂上气氛为之一冷。
  “于将军你猜猜看呢。”瑾言目露寒色望向离自己不远的一个武官。
  那武官身体一怔,汗停不住的往下淌,半跪拱手:“下官猜不到。”
  “机会就一次,你自己选择。”瑾言将白玉茶盏轻放在朱红色的桌上,连摆放的角度和位置都是那么的完美。
  “下官真不知。”于姓将军头埋得更低,汗流的速度更快。
  “好,那篙城县县令你来猜猜看。”瑾言又望向左边一位离得较远的一位文官。
  “下官不想猜。”那文官背挺得笔直,一脸清高。
  “不想猜还是不敢猜?”瑾言把玩着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冷道。
  “家国事大,像三皇子这种游手好闲的皇子还真是少见。”篙城县县令一脸正色,仿佛在以长者身份自居劝诫后生。
  “混账你好大的胆子看清楚你在跟谁讲话!”左秋又情不自禁的站了出来,指着篙城县县令怒道。
  “小官不堪三皇子荒诞故言辞有些激动,还请大人莫要怪罪。”那县令拱了拱手,眼中根本就没有瑾言这个皇子更别提这左秋左刺史。
  “有趣有趣,不猜也罢。你的事等会再说,我先把这故事讲完。”瑾言平静道,即便被如此顶撞瑾言也没有怎么动怒,瑾言从来不喜欢与人动怒,更何况是是将死之人。
  那县令冷哼一声,退了回去。
  庶姜看着那县令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趣色,若有所思,这燕云洲什么时候也有云深境的强者了?
  瑾言望向底下百官继续道:“那封信上写的是燕云洲监军副尉于行之、篙城县县令童不武狼狈为奸通敌叛国,威逼利诱我等,不听从者杀人灭口,小官乘机逃出将此消息传报给叔父大人,请叔父及时上报朝廷,此诚危及燕昭之存亡,吾之身死是小,燕昭存亡为大,为不打草惊蛇吾须先假装从之,若吾败露身死,则此为绝笔,拖吾妻儿于叔长……”
  话音刚落,底下像揭了锅一般,愤怒、惊讶、不解、质疑、担忧、嘲讽……百官神色各异。
  于行之想要站起身来辩解却被县令童不武抢了先,童不武向前一步,摸着自己花白的胡须厉声道:“荒谬!我童不武虽然脾气不好,但我童家世代忠良,一心向国,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出任何有背国家的事,若有违背,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瑾言拍了拍手,冷笑道:“好一个忠心耿耿一心向国,只是不知,你忠的是哪个君主,向的又是哪个国,是燕昭?还是东边的云梦泽?是北边的临幽国?还是南边的大楚?或者就是那个燕昭西边的高唐?”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童不武依旧道貌岸然,不为所动。
  “不见棺材不落泪,拿出来给他看看。”瑾言看了一眼身旁的侍卫。
  侍卫领命,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卷轴,把它小心翼翼地展开面向众人,只见这卷轴上面赫然印着一道血红压印,压印下面写着“收买暗线,不从者杀”八个大字。凡是资历深厚的老将军都能认出这压印是高唐的行军密印。
  “这是刚才从你枕下搜出来的,你还有什么话说?”朝林高手密布,悄无声息地潜入一个小小县令的房间轻而易举。
  挂在大堂门口屋檐下的风铃响了一声,无意间吹来的一阵穿堂风并没有抚去于行之脸上冰冷的汗珠。
  “想杀我便直说,何必弄些阴谋诡计,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一句,就算你想杀我也未必杀得了。”童不武双手背于身后,不可一世。。
  红木桌上温烫的茶水隐隐蒸腾出带有寒意的白雾。
  “是吗?”在瑾言身旁沉默许久的庶姜突然抬起眼眸望向他,闻着茶香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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