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魔誓,天地誓

　　“被自由所胁迫的人生，你只要微笑就好了；被人所误解的常情，你只要有澄清就好了；其它的，都是命运。”
　　——《文代语录》
　　“无论万法灵术，我皆一力破之！”
　　老人依旧淡然，并未将眼前众人的攻击放在心上，随言左手以“子印”发出一道光束，声势并不浩大，但众人的所有攻击仿佛撞上一堵透明墙，无法再进分毫，反而随光束前进方向被横推回来。
　　众人一阵呆滞，显然是被老人的惊天手段吓到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们感到了深深的无力与挫败，但这之中并不包括五天骄与小楼，甚至也不包括各真传。
　　他们也知道老人与他们不是一个级别的，完全没有获胜可能，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放弃了努力，相反，皆战意盎然。
　　万物有灵，生命本身便是奇迹，修灵之路便是奇迹之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方为灵道！既然横竖皆死，何不争那一线生机一丝希望，谁敢断言必胜？
　　先出手的是墨梓桐，只见她左手言灵密文，右手法阵灵痕，双手以“巳印”交叠，先前被老人碾碎破灭的“千手战影”竟又被召唤了回来——不是重新再放一次招数，而是直接将招数复生。
　　“好一个言阵双修的天才，竟用这种方式使出了心魔境才能运用的“千手”奥义，不过——只是投机取巧的小伎俩罢了！”
　　因墨梓桐所示天赋而赞叹稍缓威势的老人，不改招式，依然是用一指推进，虽然“千手战影”依然在不断复生，千只手影交转轮回，天地灵力被翻滚奔腾覆在千手上轰向光束，可不过是萤火与皓月争辉罢了！尽管这“萤火”明明比“皓月”要来的光亮盛大……
　　墨梓桐脸色白了一白，表情没啥变化，只是眼神更为坚毅，似是下了什么决心——只见她收回左手，伸出食指，伸至朱唇，银牙咬下，然后以左手这指尖血在右手上沿灵痕刻画法阵，同时口中以微音颂念密咒，接着右手转“午印”，显然是要再放一个“奥义”级大招，且级数只高不低！
　　“噗！”墨梓桐这时却弯身喷出一口鲜血，脸色更为苍白了，手上动作也随之停下，看来这“奥义”对现在的她而言还是有些勉强了！
　　但她很快又直起了身子，又开始了结印，显然墨梓桐还不打算放弃。
　　但很快她又不得不停下，这次是被人打断的——打断她的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少年，双眼泛着金色光彩，一只手按着她的右手，不让她继续结印，没错，此人正是欠揍的张诺文！
　　“师妹，差不多了哈，你师兄和师弟都还没死呢，用不着咱七离派花来拼命，这要是传出去，丢人可就大发咯，咱们都要以死谢罪了！”
　　墨梓桐翻了翻白眼，毫不客气的说道：“那你来！”，同时停下了一切动作，看来她对张诺文的印象极差！
　　“额，，师妹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啊，哈哈，哈……，来，咱俩并肩作战，战破这劳什子老头！”
　　“师妹别勉强，还有我呢！”说话的是楚天阳，此刻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配合清瘦的身影，看上去颇为虚弱——他的“帝尊身”是法天象地的神通，属于近战技能，所以先前直接被老人的一指给震飞了回来，看来还未完全调理过来。
　　其余众人亦纷纷上前，虽然直接搭话的并不多，但是亦露出关切的神色——当一个人长久的处在你要远远仰望的位置时，你也会不敢说话的，类似于链锁小象，待大亦不敢逃。
　　唯一没有任何表示的是暮小楼，他现在进入了一种非常玄奥的境界，盘坐地上，眼睛紧闭，周身光泽流动，天骄们默契的都没有打扰他——看来他们似乎知道暮小楼在干啥。
　　墨梓桐看着众人，表情有些动容，点了点头，放弃了之前的动作，双手快速叠印，但显然要用的不再是拼命的招数。
　　张诺文也收起了嬉笑的表情，神色难得的认真起来，也快速叠印，细细观察的话会惊讶的发现，他用的是跟墨梓桐一样的招数，因为叠的是一样的印。
　　接着众人都如模仿一般，叠出跟二人一样的印契，有快有慢，但看着气势十足。
　　老人难得的不再发表任何看法，眼中认真的神情告诉我们，这种普通的印法，竟是一种需要他认真对待的招数，看来真是大巧不工啊。
　　但奇怪的是老人并没有去打断他们，事实上，只要老人愿意，在场的众人只怕没一个能完整的叠印，就算是拥有法则效果的言灵诗，未到高阶的“律法”级别，在他眼中也不过尔尔。
　　很快的，众人叠印完成，停在了“酉印”，前后共计十二种，叠了十二下，就像是在复习结印法一般，没有规律，无迹可寻，因为没有一招重复。
　　待得所有人结印完成，众人齐齐喊道：“心魔誓！”
　　老人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因为“心魔誓”是没有固定结印的，意之所起，皆是明证，作为一种誓言，手中结什么印什么顺序并不重要，它更注重立誓者的诚心，只要你结完十二种印，誓言便算完成，一旦违背，将受到心魔的惩罚，并背上因果。
　　但“心魔誓”还有一种特殊的用法。立誓为明心，也就是说“心魔誓”本质是一种表达内心的契约，如果“违心”立下，结印便无法完成——这里的“违心”不是指内心拒绝誓言，而是单纯的字面意思“违背心意”。
　　也就是说，哪怕你是被强迫立誓，也没关系，一样有效，但如果你内心怀有两种誓言，在这之间摇摆不定，不确定自己真正的心意，誓约便无法完成。
　　而“心魔誓”那特殊的用法便是——当两个及以上的人跟你怀有同样的心意，结出一样顺序的十二印，明心的效果将无限扩大，由跟自己心魔立约转为跟天地立约，此时的“心魔誓”也叫“天地誓”！至于“天地誓”具体的效果则跟具体心意有关。
　　“天地誓”能引动天地灵气，诚意足够的话还能引动天地法则，先人意志，而显然，由上千弟子一同结下的“天地誓”诚意十足！
　　随众人“心魔誓”的喊出，天地灵气以肉眼可见疯狂集结，涌向众人，而后分为两股，一股形成了一层笼罩众人的保护罩，一股则不断凝聚压缩，隐隐形成一把巨剑！
　　同时老人周围出现了天地法则构成的锁链，将老人囚在原地，老人试探性的动了下手脚，笑道：“小家伙们有点意思啊，看来老夫也不能留手了。”
　　言毕，老人四肢身躯开始膨胀暴长，法则锁链摇摇欲裂，老人竟是打算将法则链强行挣脱！而且似乎就要成功了的样子。
　　众人一惊，不敢怠慢，直接操纵灵气巨剑向老人挥去，一旦落实，怕是以老人的修为，也要受到不小的伤害。
　　可还是慢了，老人到底是挣脱了，但并未躲过这一剑，老人化身百丈巨兽嘶吼着直接与剑相撞，碰撞产生了骇人的声响光芒，以老人与剑为中心一股能量气浪呈方圆扩散，大概效果跟现代的核弹爆炸差不多。。
　　若非有着灵气罩保护，只怕这些七离小辈将损伤惨重，但灵气罩也只是象征性的抵抗了下便破裂消失了，露出了——紫薇殿的护殿法阵！它竟然又被启动了！
　　暮小楼也在此时睁开了眼睛，吐出了一口浊气，目光直射老人的方向，众人也随小楼的目光望去，想知道这剑与兽的交战结果，到底谁胜，谁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