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下大旱,大硕祭天

　　天下大旱，三年无雨，各地灾祸盛起，民不聊生，而随着修行者的到来，关于背后的秘密被一层层剥开。
　　大硕村颗粒无收三年，今日，大日更甚，灼烈焚天，黎民尸横遍野，危在旦夕，山中野兽也远走异地，然天道不仁，三年无雨，天下大旱，飞蝗四起，民不聊生。
　　很快，熟悉的建筑映入眼帘。
　　村子的中心，修建了一座约莫十米的祭台。
　　但洛十三却看都没看一眼，一双眼睛死死盯向那座十米祭台，中央摆放着一个祭桌，两边则是摆放着两座堆积如丘的白骨，森白诡异。
　　祭台之上，一个瘦弱的小女孩被红布绑住，似乎被下了迷药，昏迷不醒。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一个徐娘半老，面容有些憔悴的女人凄厉地哭喊道。
　　可任凭她如何哭闹，如何挣扎，周围的人犹如万千触手一般，抓住她的胳膊，不让她有任何行为。
　　“仙师说过，只要将你的女儿奉献于天，老天爷定会降下甘霖，助我硕县脱离苦海。”一个面容苍老，手拄拐杖的老者苦口婆心地说道。
　　青儿她娘苦苦哀求道：“仙师，仙师，你放过我的女儿，让我代替她，好不好。”
　　“你灵魂驳杂不纯，贸然祭天，会引起天神愤怒，唯有处子之身才能让上天感受到我硕县村民的求雨之心，才会降下甘霖，使我硕县远离大旱之灾。”仙师一派得道高人的模样，负手而立，眼睛时不时地漂向周围的村民。
　　“是啊！青儿她娘，你就不要再捣乱了，青儿能祭天，是她的荣耀。”
　　青儿她娘将此番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感叹命运的不平，呐喊声如雷震耳，“凭什么是我的女儿，凭什么！”
　　老者见苦劝无果，用力地杵了杵拐杖，厉喝道：“来人，把她带下去，等仙师祭天求雨完毕后，再放出来。”
　　“既然我的女儿都要死了，我活着我还有什么意思。”话音未落，一抹血色洒过所有的眼前，当众人醒悟过来时，只见木桩上，血迹斑斑，见着无不触目惊心，而旁边，只余下一个尸体，双眼睁地的甚大，死不瞑目，身躯渐渐冰凉。
　　可尽管如此，也没有换来众人的怜悯之心，他们只愿摆脱旱灾，回归安静平和生活，就算牺牲别人的性命，仍旧无动于衷，这便是人心。
　　比旱灾更可怕的是，这毫无怜悯的人心！
　　“来人，带下去，不要让她玷污了祭天仪式。”老者眼中掠过一丝怜悯之情，旋即，便沉入眼底，面无表情，淡定地说道。
　　“吉时已到，祭天！”那位身着月灰色道袍的仙师右手持桃木剑，左手掐起一种黄符，在蜡烛上旋绕几圈后，燃起袅袅黑烟，口中喃喃自语，似乎在说着不知名的法咒。
　　随即将黄符抛向天空。
　　轰！！！
　　忽然，半空之中雷声响起，与此同时，那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
　　看到这里，在场所有的人一脸激动，大雨将至！！
　　众人见之，皆臣服跪拜，大呼道：“神迹！”
　　仙师眼中古井无波，嘴角却勾起一抹不知意味的诡笑，心道：百姓就是百姓，我不过使点障眼法，就把你们唬的一愣一愣的。
　　当仙师再次手持桃木剑，指向少女时，一道黑光一瞬即逝，狂风呼啸而过。
　　少年，一袭素白衣衫，颇有褴褛之意，负手而立，相貌清秀，皮肤白皙，一头黑发中夹带着几缕不易察觉的银白色的秀发，颇有三分落魄之意，六分风流之气及一分贵气。
　　“龌蹉下流的老骗子，也敢称为仙师。”少年一脚便踢开了作法的仙师，屁滚尿流地滚下了祭坛。
　　仙师面色不悦，无缘无故被人踢下来，顿生一股怨毒眼神，“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少年猛然一转身，坐在了作法的祭桌上，不屑一顾地说道：“诸位就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奇怪的地方？”众人面面相觑，完全认为没有问题。
　　这时，一个青壮年男子望着天空，有些疑惑地说道：“天穹乌云盖顶，电闪雷鸣，可雨迟迟不下，好像真有些奇怪？”
　　众人闻此言，纷纷恍然大悟“好像是啊！按理说，一声电闪雷鸣之后，雨便会随即落下，可雷声这般来的反复，却毫无雨状，确实有些奇怪。”
　　仙师闻言，发觉已伪装不下，即要逃逸之时，少年撇了撇嘴，眼神闪过一抹戏谑神情，说道：“既然仙师打算祭天求雨，仪式还没完，怎么能逃跑呢？”
　　众人纷纷转身看去，眼中似疑惑，似激动，似狂怒，似悲愤。
　　仙师见此场面，尴尬地笑了笑，僵硬的脸庞硬生生地挤出一抹假笑，说道：“我怎么会逃跑呢？我只是想上个茅房而已。”
　　先前的那位老者拄着拐杖走上前去，行走的每一步都有些颤抖，生怕少年说的是真的，“敢问仙师，这位少年说的是真的吗？”
　　“村长，我怎么可能骗你，我可是仙师啊！”
　　“既然仙师不认同我说的话，那就还请仙师求下雨霖，届时，村民一定对你感恩戴德，反之，我也不必出手，想必你也清楚后果。”话音未落，便有深深地威胁之意。
　　仙师闻言，不禁后退了几步，一颗冷汗从他的额头悄悄滴落！
　　仙师剑眉微挑，眼神中掠过一丝狠辣，顿时嘴角浮现出一抹杀意，缓步走上祭台上，从木桌上拿起一把通体清亮的匕首，寒光一闪，一股风再次袭来，不料，又再次被踢下祭台。
　　少年偏身微动，正巧看见了仙师眼中滚动的杀机，随即，瞳孔微缩，心念一动，伸起脚，再次给了那仙师一脚。
　　可怜仙师灰溜溜！
　　“你！”仙师顿时站起身来，指着少年怒吼道。
　　“你什么你，仙师如果这般没本事，不如就滚开！”洛十三呵斥道。
　　这时，村长拄着拐杖，上前说道：“这位公子，还请不要打扰仙师作法。”
　　洛十三义正言辞地说道：“老先生，如果真能求下雨，为何这洛水河畔村庄三年，颗粒无收，这位仙师若这般有本事，又何须祭天？若上天能看到黎民之苦，又岂会问我等索要无辜生命，你们被他骗了！”
　　闻言，仙师的脸色当即一沉，喝道：“小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有什么证据？”
　　少年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眉心，说道：“事到如今，还死不悔改，证据是吧，将你的衣服扒开，证据自现。”
　　仙师的眼底浮现出一丝忌惮，险些将手中的桃木剑抖落掉，眼中泛起惊骇之色。
　　“既然你不敢，那在下来。”少年见他这番态度，心中生喜，讥笑道：“仙师，你心虚了？”
　　仙师面露难色，愁眉苦脸，不断地撇过村民的眼神，生怕他们活吞了自己。
　　就在仙师眉头微蹙，忽然间一道天真稚嫩声音响起。
　　“假的？”众人纷纷望去，只见那家父母连忙挡住孩子的嘴巴，觉得他这样是大逆不道。
　　于是大家把这孩子讲的话私下里低声地传播开来。
　　“是啊，要是真是仙师的话，降雨也算不得什么大神通吧！”
　　“他是不是心虚了？”
　　仙师闻道此“噩耗”，有点儿发抖，当他准备抬脚离开时，一道打趣的声音响起，“仙师莫不是要逃跑了！”
　　仙师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愧意，先是拱了拱手，而后才是有些歉意道：“诸位，我其实就是一个江湖骗子，实在是饿的不行了，才会想起这么一个幌子，欺骗于大家。”话罢，扒开自己的衣服，掏出许多炮竹，响鞭，震天雷等大声响的用品，重重地跪了下来，目光低垂，不敢看向众人，生怕他们的眼神活吞了自己。
　　仙师手法真是高端，竟无人看出升上天空的是这些寻常用品。。
　　随着仙师的谎言被戳破，彻底湮灭了大硕村村民最后一丝希望。
　　“诸位，既然一切都讲清楚了，可以为这个姑娘松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