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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马家多了二个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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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四月飘雪给镇上人带来的仅是恐惧的话,那么槐花落满地,清水见井底便是令人胆战心惊了。
  这两起现象长生镇还从未出现过。未知的也是最可怕的。
  镇上的人迅速做出反应,不论是锦衣巷,还是闹巷,凡是有门的,都紧紧闭着。那些平日里坐不住,爱折腾的小孩子都被家中长辈锁在房里。
  长生镇骤然变得极为冷清。
  所有街巷仅剩下五个人。
  闹巷里所有的店铺都在门上挂了个木牌,木牌上写着“打烊”两个大字。
  只有巷口还有一个算卦铺子。
  铺子前面坐了一个瘦高老者,也就是杨老头,他面带讥讽道:“猪老头,你自称半仙,要不给老朽我也算一卦?”
  铺子又是颤动了一阵子,肥胖老者朱老头才坐到椅子上。
  他嘿嘿一笑,闭上双眼睛,一手缓缓捋着下巴下子虚乌有的胡子,另一只手的大拇指与其他四只手指碰撞着。
  装作一幅世外高人的样子。
  许多,他睁开眼睛,不容置疑道:“羊老头,我观你以后私生活不妙,节制啊!”
  杨老头脸色一红,大脚踢在铺子上,怒斥道:“猪老头,我干你娘的。”
  他左手在下巴外的白胡子上迅速捋动着,待到火气消得八九不离十,才开口道:“你看这小镇被冯老驴搞得仲春飘雪,我们去找他避避?”
  “他那驴脾气你能受得了?受得了你就去找他吧。”朱老头没好气道。
  他捅了捅鼻孔,又补充了句:“不过这雪还是要避避的。”
  说完,他挥动衣袖,将算卦铺子收起,腆着肚子,向前走去。
  两人并肩向槐花巷走去。
  ……
  锦衣巷虽是豪门富家的住处,但在长生镇真正排得上号的也就李家,北堂家和王家。
  虽说长生镇的人都不知道这三家背后的势力是谁?但是能在上次大洗牌之后保存下来,并且屹立至今的,也仅此三家而已。他们在镇上多少还是有些威望的。
  而此刻李府门前正站着两人,正是陈氏皇朝二皇子陈欢,和他的仆从。
  陈欢看着李府门前的大狮子,嘴角挂着怪异的笑,没想到李大将军的根竟是在这等地方。
  那面容阴鸷的仆从上前敲了两下李府大门。
  咯吱……
  李府大门开了一个很窄的缝隙,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面容略显苍老,谨慎问道:“两位找谁?”
  “李青瑶李小姐。”阴鸷男子道。
  李青瑶正是陈氏皇朝镇北大将军李将军的幼女,也是李将军唯一的女儿。
  “二位稍等,我这就通知家主。”说完,这脑袋又缩进门内,合上李府大门。
  不多久,李青瑶和她的仆从老妪便开门迎接这位二皇子。
  李家主本是觉得应该亲自迎接,但李青瑶说不用,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陈二哥哥,怎么突然有空来找小妹我了。对了,陈二哥哥今天怎么忘给小妹我带礼物了?”李青瑶刚打开大门,便直接跳到陈欢面前,左瞧瞧右瞧瞧,然后略带气恼的问。
  陈欢微笑,伸手要去摸李青瑶的小脑袋。
  但李青瑶一跳便躲开了。
  陈二皇子哈哈一笑,讥俏地道:“李大小姐还要装下去吗?”
  “真是无趣。”李青瑶吐吐舌头,不屑道。说着,转身便向李府内走去。
  李家作为长生镇的三大豪门之一,从其大院设备便可见一般。
  李府院内种着一片翠竹林,林片有片有碎石垫成的小池塘,塘中养着几条长生镇里没有的小鱼,林间偶尔有鸟鸣声传来,听其声音也不似镇上物种。
  池塘边的石椅上座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正是陈欢二皇子和李青瑶。
  陈欢脸上带着些许愠怒,再怎么说自己也是陈氏皇朝的二皇子,李青瑶竟将自己带到这种地方,而且连杯茶也没有吗?
  他刚想开口质问,便听李青瑶道:“陈二皇子应该不会介意吧?”
  陈欢干笑两声,道:“不介意。”他怎能说介意,不然他这皇子的肚量也忒小了,怎堪大器。
  “二皇子找小妹我所谓何事?小妹我若力所能及,必当竭尽全力。”李青瑶将马尾辩甩到身前,侧脸伸手理着头发。
  陈欢压制着自己一肚子的怒气,从袖中取出一张卷轴,道:“小王想请你帮我杀个人。”
  李青瑶取过卷轴,看了看卷中所画之人,道:“抱歉,这人我不能杀。”
  “怎么李小姐不愿帮本王这个忙?”陈欢也不想再压制自己怒火,阴阳怪气地道。
  李青瑶将画轴丢在桌子上,起身道:“就算大皇子也不敢跟本小姐这样说话。”
  陈欢走了,面带怒火地走了。
  他想不明白一个将军家的丫头怎敢这样与他讲话。
  画轴留在石桌上,一阵风掠过,画轴飘了起来。
  ……
  槐花巷的少年从李府门前路过时,陈二皇子己经进了李府,他也没能见到溪边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儿。
  明畅嘴里嚼着带雪的槐花,向桃李巷走去。
  冯府的门没关,冯老先生正在门口摘着桃花,心想今晚要不要做碗桃花羹吃。自从辟谷后都没再沾过,还真是有些怀念呢。
  “先生!”明畅见冯文皓正在摘桃花,就轻轻走过去认真行了一礼。
  冯文皓见是明畅,就点点头,然后道:“今晚留下吃顿饭吧,桃花羹味儿挺不错的。”
  明畅心头一愣,心想老先生这是怎么了,然后就马马虎虎点点头。
  “来帮帮忙,今晚吃个够!”冯老先生似乎心情不错,拍着明畅的肩膀道。
  桃李巷的桃花当晚就被采光了。
  明畅吃了一肚子的桃花羹,觉得肚子里热热的,实在吃不下去了,便就辞别了冯老先生。
  临行时又从冯文皓那里讨来两份桃花羹,说是给马婆婆奶孙儿俩带的。
  冯老先生自然是同意了。
  当明畅跑到马婆婆家时,怀里揣着的两份桃花羹还热乎乎的,他嘴角带着微笑,敲了敲门。
  屋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肥胖老者。
  两人面面相觑,脸色古怪。
  “好香啊!”算命老头突然围着明畅嗅了嗅,见明畅怀里有东西,便夺了一罐,“嘿呦”一声,将一份桃花羹倒入肚子中。
  一旁正在教马博玉的杨老头注意到这边动静,也不管认不认识明畅,直接道:“有没有了?”
  明畅没有答话,揣着仅剩的一份桃花羹,走到马婆婆面前,将罐子递过去道,轻声道:“奶奶这个给你,可好喝了。”
  “哈哈,奶奶这么大了,什么东西没吃过,给博玉吧。”马婆婆满是皱纹的脸上挂着微笑,开口道。
  说着,又弯腰咳了数声,那枯老的拳头里握着一抹殷红。
  远在桃李巷的冯老先生叹了口气,看着手中的画轴,微微一笑。
  整张画轴突然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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