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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挽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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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神屋前站着的先知阿丑也看到了这一幕,浑浊的眼睛露出了丝丝光彩。
  “天不亡我有熊...”先知阿丑低声呢喃着,突然把右手神杖猛举向天。
  暗沉的天空这一刻变得更加低垂,天地之间更加的压抑。部落最高的神屋似乎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嘶鸣。
  正在栅栏外好整以暇的革池和三个结丹高手忽有所觉,齐刷刷的看向天空。
  “咔嚓”一道炫目的闪电从神屋前亮起,分叉延伸布满上空,瞬间照亮了整片天地。
  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革池和三个结丹高手齐齐的咽了一口唾沫,将惊讶埋进了肚里。
  这时候,先知阿丑不大的声音弥漫过来:“尊卢氏,你我二族相邻百年,为何今日对我族赶尽杀绝!”
  栅栏外的革池这时深吸了一口气,朗声回道:“十几年前,你族欺我族孱弱,将我族赶出五龙山时,可有想过!”
  “大荒生存不易,弱肉强食...昔年将你尊卢氏赶出五龙山,却也不曾杀你部族一人吧?”先知阿丑低沉说道。
  “你不曾杀我族一人,但你可知有多少族人因挨不过寒冬而死?”
  革池声音越来越高。
  “五龙山密林谷地富饶无比。在那溍水之畔我族缺衣少食,不知饿死何几!如今你族遭重,我族就不能来以牙还牙了!”
  “罢罢罢!若你想要,这密林谷地你尊卢氏就拿去,放我族一条生路离去...可行?”先知阿丑声音低垂,犹如蚊鸣。
  不知何时,在森林中设伏围堵的革池之子革兰也回到了部落外,正站在父亲父亲身边。
  革池一时没有回答。革兰知道父亲不想留下有熊部落后患,但又怕逼得太紧对方以死相拼。
  中央氏过来的三人也没有说话,各自眼观鼻,鼻观心,好整以暇。
  大荒之中,人族本为一体,虽互有攻伐,却不曾听闻屠戮整个部落之事。
  革兰想到这里,心有一计,低声说给父亲革池。
  革池听完,哈哈大笑道。
  “好!我答应放你们有熊一马。但是我有个条件。”
  “请说。”先知有气无力的回道。
  “你有熊氏来历神秘,自称天神遗泽,族人更是勇猛过人。此次进山,我也是请来中央氏三位大人,来一睹有熊氏风采。如今我要放过你们,岂不是让三位大人白跑一趟。”
  革池夸夸而谈,神情甚是愉悦。
  “这样,我也不欺负你有熊部落无人。我们就单独比试四场。你们每赢得一场,这里的东西你们便可以带走一半的一半。若是一场都没能赢了,那这些牛羊粮食,妇孺奴隶你们可全得留下!”
  “这...”先知阿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革池一方高手众多,真要比拼起来,胜的几率极小。而若是,对方在比试中暗下毒手,我有熊高手死伤殆尽,逃出去不还是死路一条。
  但这些牛羊粮食,也都是族人活口之物,不能带走的话,这个冬天怕是要死伤惨重!
  “好!我代先知爷爷答应了。”就在这时,和阿火汇合,站在部落众人里的阿涛突然高声喊道。
  “好!那我们双方言定,那就明日午时就在这里比试,也给你们一个休整的时间。”革池朗声道。
  “先知爷爷,你不会怪我吧。”阿涛快步走到神屋前,跪倒在先知阿丑的脚前。
  先知阿丑弯腰将阿涛扶起,轻声说道:“起来吧,孩子。刚才我还在犹豫,不过你这一声呼喊,也正帮我做了决定。一切都是神灵的护佑!”
  “你父亲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们为什么这么晚才回到部落?”先知阿丑疑问道。
  “先知爷爷,我已经送我父亲归天了。这才耽误了回来的时间。”阿涛回答道。
  “你做的很好!你先去见你的阿妈吧,等下到神屋来。”先知看到尊卢氏的众人皆有序退走之后,又向周围吩咐到:“大家收拾一下,给受伤的族人先疗伤,然后各家都收拾下行囊。密林谷地我们怕是待不下去了...”
  说完这些,先知阿丑变得更加苍老了,转身岣嵝着渡进神屋里面。
  阿涛告别了先知就急忙寻找自己的母亲。
  外敌退去,整个部落乱作一团,阿涛寻不见母亲,只好回自己家木屋等待。
  进的屋来,看到厅堂长凳上父亲昔年打下的熊皮,想到这次一个多月的外出围猎,自己父亲的陨逝,不觉睹物伤感。
  这是母亲也正好回到了木屋。
  母亲看到阿涛,一把抱在怀里,泪水涟涟。
  阿涛轻声呼喊:“阿妈,你没有受伤吧?”
  母亲扳过阿涛的脸庞,又笑了起来:“傻孩子,母亲在部落里怎么会受伤呢,倒是你这一趟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阿涛眼睛噙着泪低声说道:“阿爹他...我送他在西峰上归了天。”
  母亲抱着阿涛又是放声大哭。
  良久,母子两人止住伤心。母亲看到阿涛身上披着的熊皮,轻声问道:“这是你在山上打下的熊皮?”
  “嗯!在西峰峰顶那里,我自己杀了这头黑熊,剥下了熊皮。”阿涛回答道。
  “真像你阿爹年轻的时候。呐,那就是阿爹年轻时孤身一人打死的暴熊,也炼化了它的精血。”母亲一指厅堂长凳上的熊皮。
  母子相见,自有絮不完的神情。
  过的好久,阿涛才想起先知的嘱咐,安慰了一番母亲,孤身去往神屋那里。
  神屋门前聚集着一堆人,大家都在等待着先知的指示。
  阿涛来到屋里,这时已经有十多个人盘坐在祭灵牌位之下,中间一个石盆燃烧着篝火。
  先知阿丑看到阿涛到来,便叫他上前。将一个刻着(王姓·有熊氏·首领熊)的木牌交到阿涛手中,说道:“阿涛,这是你父亲的祭灵牌。时间仓促,今夜我们就给你父亲祭灵!”
  阿涛走上前去,按照先知指点,将父亲的祭灵牌摆放在牌位之上。
  一旁有人牵来未满月羊羔,宰杀献祭,将新鲜的血液滴在祭灵牌之上。
  献祭完毕,神屋众人和屋外众人依辈分远近全都跪下,先知阿丑立在祭灵牌位旁边念诵祭灵祷文。
  等先知阿丑念完祷文,整个祭灵仪式就完成了。众人起身盘坐下来,开始商议明日约战之事。
  神屋众人,皆是有熊部路围猎小队的队长,也是整个部落最勇猛的战士。因为首领离世的缘故,阿火、阿山也在屋内。
  “明日,我去会一会尊卢氏那几个家伙!”首先说话的是紧靠牌位的一名黑壮大汉,头发胡须垂下好长,却又干枯不堪。
  那是部落里仅此于首领阿熊的战士,化血经修炼到第三阶段的阿树。
  阿树这一说话,打开了众人的话匣子。一时间七嘴八舌讨论开来。
  现在阿丑还是站在祭灵牌位旁边,似没有听到众人争执议论。
  就这样一直讨论到翌日天亮,众人也从明日约战讨论到日后从那里逃走,又去往哪里谋一条生存之路。
  阿涛经过一夜的厮杀,早已困倦不堪,胸前咧嘴的刀伤带来丝丝的疼痛。在讨论开始没多久,阿涛就昏昏睡去了。
  议论纷纷却没人能拿定最终的主意。天亮时大家都停下口舌,静等先知阿丑的安排。
  “嗯...大家觉得怎么样?”先知阿丑没头没脑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静等着先知说话的众人,一时间都摸不到头脑。
  “什么怎么样?”阿树奇怪的问道。
  “噢。就是选阿涛当首领,大家觉得怎么样?”先知阿丑又问道。
  “这...不是在说明日约战的人选吗?怎么突然选起来首领了”
  “现在大敌当前,我们要这么匆忙选首领吗?”
  “选首领不是还要经过比试,在经过选拔的嘛!”
  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
  先知阿丑伸手止住众人的议论。轻声说道:“我有熊氏在五龙山周围也是威名远扬,今日被尊卢氏打上门来,不就是因为首领陨逝了嘛!”
  “现在阿熊的儿子阿涛已经十二岁了,有资格竞选首领之位。但我有熊逢此大难,哪儿还有时间去慢慢竞选首领?”
  “阿涛也已经向我们证明了,他有这个勇气和能力来担此大任!”
  “阿火,你来说说你们为什么回来这么晚。”
  先知阿丑示意阿火起来说话。
  阿火站起来,向众人说道:“阿涛这孩子以前是顽皮,但自从首领陨逝,他已经成长了起来。你们看他身上的熊皮,就是他孤身一人前往峰顶送首领归天时所打死的黑熊。”
  “这还不算什么。这孩子自从首领陨逝之后,发了疯一样修炼,提高自己的实力,短短七天,从炼血中期已经达到了后期,这次回来如果有合适的精血,就能迈进凝血阶段。”
  “嗯!给你们说,你们不要外传。阿涛是神龙选中之人,从藏龙洞中带出了神龙珠。”先知阿丑接过话来。
  阿火大吃一惊,这件事明明没有给先知禀报,为何先知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先知摆摆手,示意阿火做下。“这双眼睛,看得多了,也就看得透了。”
  “此次弃地而逃,对我有熊是祸也是福。这一切都着落在阿涛这孩子的身上!”
  先知继续说道。
  “阿涛是有大气运的孩子,对部族的感情也是根深蒂固。这件事,我这么早给大家说出来,就是不想让大家有二心。”
  “阿涛做我有熊氏首领,绝对可以带领有熊长存久安,繁荣昌盛!这是神灵的保佑啊。咳咳...”
  先知阿丑说完这些,就不再说话。
  神屋内众人也都没有言语,皆在低头垂思。
  “我同意先知的提议,选首领之事宜早不宜迟,日出之时我们就可以举行仪式!”阿树第一个站起来表态。
  不多时,剩下十多人也都站起来表态支持阿涛做首领。。
  有人已经跑出去传达这个讯息,制备选首领的仪式了。
  这时!阿涛还在梦境当中,全然不知自己当选有熊氏首领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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