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如来的志向

　　由于是上午，孟春楼里的客人并不是很多，二人找了一间包厢，随便点了几个小菜，边吃边聊，一时间到不急着找姑娘。
　　“刚才在外面我就有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古启云率先开口道。
　　如来停下手中的筷子，随意道：“古兄弟但讲无妨？”
　　“听闻你们出家之人都忌酒忌肉，更沾不得女色。我看大师修为不凡，为何对此毫无忌讳？”古启云问道。
　　如来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我们出家人主修光明之力，对一切干扰自身修为的事情都多有禁忌，而之所以忌讳这些，都是因为我们这一脉一直都是有僧无佛！”
　　“有僧无佛！此话怎讲？”古启云对修行光明之力的僧人不太了解。
　　“僧者，曾经为人。但又舍弃人类的七情与六欲，他们一生都是与自己的欲望作斗争，是为渡己。而佛者，已然不在是人，他心系众生，以众人相为己相，渡己就是渡众生。”如来说道这里顿了顿，指了指包厢内的烛火继续说道：“僧的光明就如同这烛火，自身无欲，便可照亮己身。而佛的光明如太阳，需使众生无欲而脱离苦海，方可为天下带来光明。我想成这普天之下第一个佛，就必须了解众生的欲望。若是不亲自体会众生之欲望，又怎么能带领众生脱离苦海呢？”
　　“佩服佩服，是我浅薄了！”古启云总算明白如来为何会去赌坊和妓院这等欲望横流的场所，也第一次感到了自身的渺小，他渺小的不只是修为，更是眼见！
　　敬佩归敬佩，但作为兄弟，哪怕是刚认识不久的兄弟，古启云也不得不提醒道：“欲望无边，稍有不慎，别说普度众生了，便是自己也怕难以自拔，到时候沉沦欲海、修为尽失，这条道路太过凶险了！”
　　“哎……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句话流传了千万年，可又有谁真的愿意投身地狱之中，人生短暂，我若不将此宏愿实现，便是违背了自己的本心，纵然以后修行到高深处，获得长生，又和死了有什么两样？”
　　震惊！
　　此话若是从他人口里说出，古启云定会不以为然，觉得这都是些守不住清规戒律的小和尚为自己找借口罢了，但如来说此话时神情坚定，宝相庄严，字字如钉，由不得让人心生敬佩之情。
　　“受教了，我们还是快选姑娘吧！”既然得知如来的志向古启云便不再多问了。
　　“老鸨，我要接客次数最多的姑娘！不在乎年龄！”如来首先吩咐到。
　　“我要最瘦的姑娘，也不在乎年龄，越瘦越好！”
　　古启云也吩咐道，心却在想：这如来和尚为证己道，甘愿堕入欲海。我却终日无忧，若不是因为寿元问题，可能一辈子都会碌碌无为。可要说立志，自己一时间也想不出自己追求的究竟是什么？
　　“好好，我这就给公子们找去！”浓妆女子匆忙离去查找他们所需之人，而古启云和如来则是越聊越投机，显然成了十分要好的朋友！
　　不一会儿，一位身着青衣的中年女子走了进来。这女子身材十分清瘦，面色虽然略显衰老，但从眉眼间流露出的媚态却能看出她年轻时颇有几分姿色。
　　女子缓缓走到古启云他们身前微微说道：“奴家孟遗有礼了，我便是这家院子里最瘦的，同时也是接过客人最多的女子！”
　　居然是一人！
　　这可为难了古启云。他心想：一个女人，两个后生，总不能左右对称平分了吧？再说哪有左右对称之人？
　　“古施主不用为难，贫僧只需借用这女子的肚兜一观便可，你可以自便！”
　　如来自然之道古启云心中所想，便先开口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只用肚兜就能体会到欲海迷途的威力吗？”古启云有些惊讶。
　　“莫要小看了这肚兜的威能，它本是女子的贴身之物，所沾染欲望之力也最为凝练，而且半遮半掩的诱惑才是最为致命的。其效果自然不用言语。”如来淡定的说道。
　　这如来说的没错。男人是很奇怪生物，当看到女子穿的多时，目光便会落在“果”露之处，而当女子穿的少时，目光又会落到那一片遮羞布上，仿佛那块遮羞布比女子本身更具有诱惑之力！
　　“哦，原来如此，可借物观本的手段只有意境的修者才能做到，莫非大师的修为已经……？”古启云再次被震撼到了。
　　修者突破到意境，就要不断从万物中寻找壮大自己意之力的事物，借以自身的意之力去观看事物本源，现在如来要以肚兜感悟欲望之力，定是修为到达了意境。
　　“实不相瞒，贫僧我刚踏入意境不久，正要凝练自己本命灵，这才出来游历四方。”如来倒是对古启云毫不隐瞒。
　　“这么年轻就已经突破到了意境！大师不简单啊！”古启云这是真的敬佩，能在三十岁前进入意境的修者十分罕见，无一不是绝顶天才，而看如来也就二十左右，更是天才中的天才！
　　“惭愧惭愧，我本是九世僧侣转世，这一世不愿只求自保，所以才甘愿在那地狱之中走上一遭！”如来谦虚道。
　　难怪他年纪轻轻便有此等志向，原来是九世僧侣转世，这也衬托出了他愿为天下第一个佛的坚定信念。要知道这一世他若是继续专修己身，便可修成十世圆满金身，那时即便他到了天界，也会成为一方霸主的存在。然而他却为了心中信念，甘愿舍身入欲海之中。
　　“九世僧侣！那你的气府开了多少门？”古启云惊讶的问道。
　　“天府二十五开！”如来很平淡的说道，脸上丝毫没有得意之色。
　　“天府二十五开？我的天呐，论资质当属天下第一！大师可是中原金轮寺的高僧？”
　　古启云的惊讶之色溢于言表，他实在没有想到这如来的资质居然比自家祖师张五峰还高，只差一门便可以天府大圆满，这在天启大陆中除了那传说中的天启之子，可谓当世第一了。
　　仅仅是天府二十五开的资质便将古启云惊成这样，要是有一天他知道自己曾是二十六府全开的天启之子时，又会作何感想？
　　“高僧不敢当，我只是金轮寺的一名小和尚罢了！”如来平静地说道。
　　“金轮寺距这里几千里之遥，不知大师怎么会游历到我们兽王派的地界来呢？”古启云疑惑的看向如来。
　　“听闻贵派的优衣库内收有一盒珍贵的天蚕雷丝！想要求来为我凝练这本命法宝！”如来知道古启云是兽王派弟子便直言了来意。
　　“长白山寒蚕化形渡劫时所吐的劫雷丝？那可是了不得的神物啊，想要让优衣库松手，怕是代价不简单啊！”
　　古启云大吃一惊，根据“梦里宝落之多少”中所讲：天罡排名第九的雪山寒蚕，在渡劫之时会食雷成丝。若是能成功渡劫，便会将此丝化作本命宝甲！此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而且自带震慑邪物之功效更是让一众邪魔外道胆战心惊！
　　“哎呀，两位公子尽说些云里雾里的话，可要急死奴家了。”
　　那孟遗姑娘见两人聊个没完，便出言将他们的聊天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