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老同学

　　那个叫老张的青年，看着突然对自己打招呼的何曳，神情微征，瞥了一眼何曳，我好像不认识他啊？不过即便是这样，还是淡声说道：“有什么事嘛？”
　　何曳面色不变，依旧保持这尴尬而不失礼仪的微笑：“老张，怎么不记得我了啊？要不好好想想？”
　　听到何曳问话，老张旁边年龄大一些的青年，疑惑的打量了一下何曳，用肩膀供了一下老张的肩膀，然后轻声，对着老张说：“这人谁啊？”
　　“我也不知道，都没见过他。”老张也是疑惑，还让他想，这不认识就是不认识，还要想什么啊。
　　“那他来这鸟不拉屎的废工厂干嘛？你认识的话就快打发他滚，别妨碍我们！”旁边的青年有些急了。
　　“卫余，你可别往我头上扣屎帽子，我根本就不认识，该不会是找你的认错人了吧？”老张一下就苦了脸。
　　卫余也有些蒙了：“那你问问看？”
　　“好嘞。”老张当即皱着眉头声对着何曳喊道：“兄弟，我是真记不起来，你还是自己说吧。”
　　“诶呀，我说老张啊，你这年龄不大，忘性倒不小啊！”何曳一脸笑眯眯的对着老张，泡上前去，张手就要将手搭在老张脖子上，露出一副特别特别熟样子。
　　老张看到何曳的动作，有些慌，但一想到何曳看着只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人，而且他是两个人，也就强压着慌张，露出一副特别有底气的样子，手一抬，止住何曳的动作：“喂，你要说就说别动手动脚。”
　　最害怕的就是空气突然冷静，但何曳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手成掌状，轻轻一拍老张的脑袋：“我说，老张啊，你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都老朋友了，不至于这么寒碜吧？”
　　卫余听到这也有些慌了，毕竟他们干的是见不得人的买卖，如果何曳是老张的老朋友，那是来抓他们的还是什么？卫余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对着老张小声说：“如果他是来抓我们的，我们就一起出手，把他制服，带回去给霞姐！”
　　“嗯。”老张轻嗯一声，眉间有点小汗滴流下
　　不过，何曳只是把这汗滴当作他的突然搭关系，因为尴尬才流出来的也没想太多：“老张，你初中那会儿，在小卖部吃东西没带钱，还是我借给你的呢，不然你就被那阿姨强行拘留，带着你的书包，进学校通报批评了呢！这等恩惠，你不会忘了吧？”
　　老张眼神一颤，这家伙该不会是傻子？但还是面色凝重：“是吗，那倒感谢感谢你了，不过那时间太久了，我现在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啊。”
　　何曳大笑：“我就说嘛，你这家伙从初中开始就忘性大，不记得我是谁也很正常，我告诉你啊，还有那次，也是最严重的一次，你在学校有一点事耽搁了，就委托我给你买米粉吃。”
　　说着，何曳用手比成一个椭圆形的杯子，躬着腰，嘴巴特别夸张的说道：“米粉你记得吧？就是这么大一碗的端着吃的米粉。”
　　“当时你只给了我三块，但是我买回了一碗满的，你记得为什么嘛？”何曳站直身来，伸出三根手指，一下上一下下的对着老张摆着。
　　老张松了一口气，这就是一个傻子吧，眼神漠然，毫无波动的说：“为什么？”
　　“嘿呀，你的脑子怎么不灵光的，那是因为我给你加了一块钱啊，不然你当那卖粉的瞎啊，多给你那么多？”何曳一脸自信的编出一个说服力还算高的故事。
　　老张虽然不知是不是真的，但也附合的一笑：“是吗？那还要谢谢你吧，不然我还吃不了那么撑呢！”
　　何曳五指张开，头和手都轻轻摇晃，“不谢不谢，你吃撑了就好，我告诉你啊，那时候，我还在那碗粉里，加了一点鼻屎呢呢。”
　　“嘿，你……”老张有些入戏了，就想骂出，卫余轻轻拉了一下老张的胳膊，老张很快反应过来，伸出一只手指，指着何曳，笑骂道：“你小子这可就不地道了，那碗粉我可是连汤都给喝了。”
　　“是啊是啊，现在想想还真是有些对不住你。”何曳与老张看着就像一对老相识，两人话到此处都是指着对方开始笑了起。
　　见到说得差不多了，何曳忽然上前，一手搭在老张的脖子后面，手伸到前面来，拍着老张的胸脯：“刚才你从我面前，走过，我一眼就觉得特别的熟悉，没想到真的是你啊！”
　　“对啊，我刚才还没认出来，差点把你这个老同学给忘了。”老张歪着头对这何曳：“对了，小…小…”
　　“小何。”何曳赶忙补充。
　　“奥，对对对，小何，小何啊，你来这破烂工厂干嘛呢？”老张不紧不慢的问道，是时候该套话了。
　　“最近生活不太好，手头有点紧，只能到这来捡捡破烂，卖点东西，维持维持生计，没想到还碰到了你这个老同学。”何曳也没想那么多，他认为刚才已经把关系都给打好了，所以也就直接实话实说了。
　　“对啊，我也没想到就碰到了你了。”老张心中松了一口气。
　　“对了，这位是谁啊，给老同学介绍介绍呗。”
　　“哦，你可以叫他老卫，他叫卫余。”老张大度大度的说道。
　　“喂鱼啊，你家缺不缺鱼饲料啊？我可以送你两包。”何曳到卫余旁边，伸出手来。
　　卫余一甩何曳的手，没丝毫握手的意思，怒火一下就上来了：“你…”
　　老张对着卫余使劲眨了眨眼睛，对着卫余使个眼色，卫余也冷静了下来：“既然遇见了，就一起走吧。”
　　“嗯。”何曳轻轻点头：“对了，刚才听见你们说要做大买卖，是什么大买卖啊？”
　　老张和卫余眼神皆是一凛，都是在此时明白了这个陌生人的来意，老张微微侧头，目光转向卫余，卫余也是在老张的目光下轻轻点头：“这个大买卖，可是能让我们一次都变成有钱人的大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