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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上学前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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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个人都会回忆自己的当年,我在那个时候就学会了干那种莫名其妙的事。
  事实上,当时年幼的我并不明白为何会对蓝天和白云那么执着,它们为什么具有那么无可匹敌的魅力,我作为一个自小靠在母亲肩头,听她讲故事的孩子,对于这种背景竟然十分注意。或许久而久之,蓝天也是我回忆的对象了。
  那是午后太阳懒洋洋的休憩的时光里,母亲拿着一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摆弄着麦秆,把它制成麦辫。这种麦辫可以做成金色的草帽,非常好看。关键是这种草帽不仅轻便,而且防水防风沙。那个时候家里开始养鸡,母亲应该是以前养鸡的经验比较少,所以只是买了四只母鸡。母亲在想干一件事的期间,她是非常专注的。每一只母鸡,都被她喂得肥大,其实算过来,邻居家的母鸡还在为食物争斗,母亲的母鸡已经开始为下蛋的窝发愁。
  自己家的母鸡很自然的成为了我的玩具。刚开始母鸡还没有下蛋,精力充沛,仅仅靠我一个人是抓不住它们的。比较有意思的是下蛋后母鸡的性子好像变了一样,特别温和,极容易抓住。
  一共四只母鸡,母亲说每人挑一只并且取个名字。第一个挑的肯定是我,我就顺理成章的选了一只看起来最威猛的,然后是哥哥、母亲挑选,父亲在外打工,剩下一只没人要的就自然归他了。让我大吃一惊的是我的名为“红红”的鸡,被母亲因为喂食过多,吃坏了肚子,结果开始拉肚子,自此一蹶不振,最先下蛋的它,后来一直下软蛋。而且让我无法忍受的是它屁股后面缀着一串鸡屎。我的心里很不平衡。
  倒是母亲为了维护小孩子心中对小动物的那份纯洁,并没有将那只鸡杀掉做成一顿可口美味的鸡汤面,反而像以前一样给它食物。后来在我一年级的时候,家里闹矛盾,我们一家四人就搬去了舅舅家,那四只鸡也搭着三轮车,摇摇晃晃的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们已经很老了,母亲又重新买了五只小鸡,结果在某个夜晚,被邻居家的一只白色的、长着长尾巴的老猫几乎全部咬死,只留下一只我的老母鸡。这已是后话。
  这种故事听起来结局似乎不太好,但贵在真实。这种毫无营养价值的故事,其实只是告诉我一个道理:如果你不是重要的,终究会被忘记。
  多年后的今天,高中同学在假期请求开展一个聚会的时候,我都会以各种理由推辞不去。我无法想象让一堆并不怎么亲密的人坐在那里尬聊,我在这边还是想办法活跃气氛,结果仍然冷场。他们所谓的同学聚会,就是炫耀自己的见识,又或者点一支烟装作高大上,再或者抱成团为一句“冷笑话”笑地颠三倒四。至于同学情谊,就是聚会的附加价值。
  很简单,没有值得记住的价值,也就没有聚会的意义。像那几只鸡一样,在某段时间内它们存活过,戏场落幕后并不认识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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