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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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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时一到,陈言眼睛猛的睁开,“该走了。”陈言整理了一下床铺与衣衫便是走出了木屋。
  陈言刚刚走出木屋,便是看见一身黄袍的男子现在不远处的竹林中。
  “这次峰竟然还有别人?”陈言走了过去,虽然看不清男子的脸,但似乎十分苍白。
  “师兄你好。”陈言本着邻居的好意准备打个招呼,突然男子回过头望向陈言。
  “陈…陈梓威?”陈言伸出的手突然缩回,联想到之前洪诚所提的因果,立刻后退了几步。
  “你方才一走倒是潇洒,”陈梓威一笑竟然有些鬼魅,“可曾想过我峰一族皆被诛?”陈梓威身上黑光涌动,突然一爪伸出,漆黑的手掌直接刺向陈言,陈言早有准备脚下生莲,一瞬百米。
  “他似乎不是想杀我。”陈言本可以直接冲出次峰范围,但陈言迟疑了一瞬还是选择出现在了陈梓威的视野之内。
  陈梓威伸出的右手停在空中,却没有半分落下的意思,随后右手垂了下来,“斩了残灵吧,你承受不住的。”陈梓威看向陈言叹了口气。
  “这…”陈言一开始便是看出陈梓威早已没有了生命的体征,但对方冷静的劝告属实让陈言一惊。
  “我从来不曾害过你,”陈梓威突然笑了,爽朗的笑容与阴白的皮肤有些格格不入,“不过你若是坚持我也不意外。”
  “抱歉,我无法放弃。”陈言顿了顿,做出这个决定似乎不同昨日那般简单。
  陈梓威摆摆手,“小心点孙若怜这个人,她可不是如我一般的死人。”
  “什么?”陈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以为陈梓威的出现已经确定了孙若怜的境遇。
  “你遗失星空之时,陈凌天这老东西将我等一族直接诛灭,我是有了死的理由,不过孙若怜没有。”陈梓威右手拂过身边的绿竹。
  “那她又是何人?”陈言已然明白,这孙若怜可能对他有些不小的威胁。
  “不可说,不可说啊。”陈梓威装不出好深的样子,这番话说的有些滑稽。
  “该走了,你的师尊也要等急了,”陈梓威向陈言挥挥手,“含沙流木心情快。”
  “一曲…断肠天涯人”陈言欲言又止,目送陈梓威化为一道流光。
  “故人?”竹林中一道懒散的声音传来,陈言回头望去,发现洪诚出现在竹林深处。
  “嗯。”陈言点点头。
  “我早就在此多时,若是之前他对你有任何动作,怕是连亡魂都做不了了。”洪诚转身招招手示意陈言跟上。
  “不过小小亡魂竟然能窥探到我的存在,有些不得了。”洪诚准备从腰间取出酒壶,突然想起陈言还在旁边,又是收回了手。
  “这亡魂虽然有些一丝因果的味道,不过似乎已经将要消散殆尽了,怕是残存不了多久了。”洪诚领着陈言到达主峰。
  “他要死…不,消散了?”陈言望向洪诚。
  “本来就是死去之人,能多在这世上待一会已经不错了,”洪诚走进宗主阁的大门,“你也别想着救他了,没救了。”
  陈言摇摇头赶紧跟上,“不知这魂炉又是在何处?”
  洪诚点点头,对陈言这般拿的起放的下之性有些赞赏,“随我来就是。”
  陈言有些不解,宗主阁在陈言看来没什么秘密可言,单层建筑让其布局尽收眼底,而眼前根本就没有任何魂炉的痕迹。
  洪诚走到自己的桌边,一脚踏在附近的一块不起眼的砖块上,瞬间白光升起,“跟着我。”洪诚便是向面前的墙壁走去。
  陈言不敢质疑,只能按照洪诚的步伐跟上。
  到达墙壁的一瞬,洪诚一脚落下,便是直接穿了过去。
  眼睁睁的看着洪诚走进了墙壁,陈言不知为何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双脚点在之前洪诚踩过的砖块上,陈言面向墙壁一阵昏眩接着也是穿了过去。
  陈言一没入墙壁,一阵热浪扑面而来,映入陈言眼底是一片火海,陈言与洪诚二人处于火海边缘的一处砖块上。
  隔岸相望,在二人对面有着一处黑色的洞口。
  “此处禁空,你随我脚步,不可失误,一步错便是身死不可挽救。”洪诚话说的很重,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陈言点点头,看着洪诚踏在火海上的一处虚空,但洪诚并未落下,反而稳稳的踩在了虚空之上,接着又是向前方某个方向一跃,又是稳当的落下。
  陈言不敢迟疑,赶紧跟上,而火海的温度也是在陈言越发靠近中央之时爆发开来。
  洪诚步伐虽然看似凌乱但却总是遵循着某种规律,快而不乱。
  陈言有些明悟,往后的步伐也是渐渐稳健。
  “终于到了。”陈言叹了口气,一步落下却险情突生,本稳稳的一步竟然落空,失重感传来,陈言来不及反应眼看就要跌落崖下。
  就在陈言生死一瞬,一只大手直接将他拧起拖到岸上。
  “不到成功的一刻永远不能松懈,”洪诚本来对陈言的表现很是满意,但见此景也是有些不快,“若不是已经达到岸边我也救不了你。”
  “弟子知错了。”陈言心惊胆战,从地上爬了起来。
  洪诚转过身现在了洞口处,顿时一道白光映照在洪诚的身上,一息过后,原本黑色的洞口突然火光冲天,洞内的景色也是变得一清二楚。
  “这就是魂炉了。”洪诚让开半个身位好让陈言看见。
  只见其内有一座黑色的熔炉,炉中央火光冲天,一丝丝火星从中溅射出来。
  接着洪诚在陈言惊讶的目光中以手触碰到了红得发紫的炉火,但与陈言想的不同,洪诚没有一丝异样,半分钟后洪诚收回了手臂。
  “魂炉对肉体没有任何伤害的,只对魂魄有些淬炼的作用。”洪诚无视陈言的眼神。
  “此处难道只有师父知道么?”陈言对魂炉秘密的密不透风有些惊讶。
  “不然,”洪诚摇头,“此处我宗弟子均是不知,你师娘虽然知道但从未来过,但此处机关是我宗祖师拜山祖师的道侣灵机宗宗主所创,所以灵机宗内应该知道相关秘密,不过我宗与其关系一直不错,所以不存在信息泄露的问题。”
  陈言点点头,“不知该如何使用魂炉呢?”陈言直接问出了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
  “分出一缕分神融入炉火便可。”洪诚语气风轻云淡。
  “这么高的温度直接分神融炼?”陈言脸色一变,分神传来的痛苦不亚于肉身甚至更为强烈。
  “嗯,”洪诚眼神一凝,“你要临阵脱逃么?”
  “自然不是。”陈言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开始吧。”洪诚点点头不在多说。
  陈言不敢怠慢,分神飞出,有些迟疑,“长痛不去短痛!”陈言一咬牙分神直接飞出。
  分神尚未接触到炉火之时,热浪灼烧带来的疼痛已经传到了陈言的神经。
  “嘶。”陈言倒吸了一口气,分神还是飞入了炉火。
  分神融入炉火的一瞬,强烈的痛楚便是一波波的传来,陈言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一丝丝汗水。
  “现在继续分出神识融入炉火。”洪诚开口。
  “还来?”一缕分神已经折磨的陈言怀疑人生,他不敢想继续融入神识会有什么后果。
  “我为你护法你还怕什么?”洪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陈言无奈的点点头,又是神识飞出,一丝丝融入炉火,如果将一丝神识的痛苦比作一级,那多一丝神识带来的痛苦便不再是二级,而是直接跃升至十级。
  陈言右手直接掐住自己的大腿,想要减轻炼魂带来的痛楚,但一波波疼痛袭来,陈言还是有些无法承受。
  “你若是晕过去,那神识便会直接消散在魂炉中,你的精神也会留下后遗症!”在陈言恍惚之时,洪诚的声音在陈言耳边响起。
  陈言猛然惊醒,压制住想要昏迷的冲动,控制住分神在魂炉中熔炼。
  “似乎缩小了?”就在陈言观察分神之时,原本的分神渐渐缩小的一分,但其精纯的颜色也是更加明显。
  “你第一次熔炼分神带来的效果最为显著,不必大惊小怪。”洪诚再次开口。
  陈言点点头,随着神识得不断精纯,原本强烈的痛楚竟然逐渐减小。
  “一缕分神提炼完毕,便是收回,然后再次输入新的分神直到全部识海熔炼完毕。”洪诚提醒。
  陈言听见此话,等了一会便是收回最先熔炼的分神,然后再次飞出分神。
  分神刚刚融入,原本显然殆尽的痛楚再次袭来,“看来每一次分神重新进入便会产生疼痛。”陈言不再大惊小怪,炼魂也是变得越发娴熟起来,尽管一丝分神在陈言识海内不过一粒尘沙,但在其不断地坚持下,识海被提炼的神识也是越发多了起来。
  “最后一缕。”陈言一笑,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旦习惯这痛楚之后,之前的动作便是变得机械化起来,接近完成成功的喜悦也是涌上心头。
  最后一缕分神熔炼完毕,“收。”陈言一念收回分神,分神融入识海的一瞬仿佛达成了一种神奇的统一,一阵强大的波动从陈言识海传出,一种魂游天地的冲动从陈言心底产生。
  “这是…出魂的感觉!”陈言赶紧盘膝坐下,心神沉下,感受这份契机。
  “悟性不错。”洪诚看见陈言的举动点点头。
  陈言双眼闭上,一缕缕分神仿佛将要从识海之中腾跃而起,似乎产生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一缕分神竟然化作陈言的样貌成为了一个银色小人望着陈言。
  “还不到时候。”陈言感觉到虽然自己一念之下便是可以进阶出魂,但总有一种残缺感出现在陈言心底。
  “散。”陈言右手一挥,银色小人直接化成一道白光散开。
  双眼睁开,陈言回到现实。
  “这么快,”洪诚靠在墙角,对陈言的速度有些奇怪,“没有晋升么?”
  “嗯,”陈言看见洪诚点了点头,“还不是时候,感觉有一丝残缺。”
  “做的不错,”洪诚看向陈言的目光越发满意,“在晋升的诱惑下能够理智考虑,实属难得。”洪诚虽然心底乐开了花,但心底一套,嘴上又是一套,“明天继续。”洪诚说完直接不见。
  “嗯…”陈言点点头,准备离开这才发现自己又是需要走一遭火海,而洪诚直接不见了人影,不由得有些头疼,只能挠头思索来时的路。
  “有惊无险。”不过一会,陈言落在对岸,松了口气,走出火海。
  穿过墙壁,陈言便是望见洪诚正坐在椅子上喝酒,不由得有些生气,但还是弯腰一躬,“弟子先行告退。”
  洪诚也是看出陈言心底的不满,正准备找陈言的茬,但看见陈言滴水不漏的话语,又是把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你走吧。”洪诚摆摆手,又是捧起了酒杯一阵痛饮。
  陈言点头,离开宗主阁。
  “已经天黑了啊。”陈言看见漆黑的天空,这才发现一天时间已经过去。
  陈言加快速度赶到了次峰的木屋。
  “如今达到了化形,”陈言坐上白玉台,“稳固几天,若是有了契机,很快便是可以一冲出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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