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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补伤身。
吴庸的身子已经被猛药毁得差不多,吃药解了性命之危之后,他便昏昏沉沉地睡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恍惚听得有人争吵,他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窗外透进了清晨柔和的阳光,宛如缕缕金丝。
一大清早,门店药铺就来了一位恶客。
“老狗,你欠我们‘聚财轩’的钱什么时候还?”
“这位大爷,我家少爷还没苏醒。到时候等少爷好了,我们一定想办法还您的钱。”
“哼!等你那废物少爷醒了?要是他就这样死了,那你们岂不是不打算还钱了?我可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把那一千两百金币还上,老子立刻就叫人拆了你的铺子。”
......
吴庸在门后听了一阵,大致听了明白。
“陈老怎么私下去聚财轩借了这么多钱?”
这个世界金币的的购买力极强,一个三口之家一年吃穿用度也不过数十两纹银。
这千金巨款足够在青州城里买下一通大院子了。
难不成自己家这老奴也背着自己偷偷转移家产?
要不怎么可能去“聚财轩”那种赌档高利贷借这么多钱?
“什么?”
听到如此金额,陈老大惊失色,连忙客气地问道对面那个三角眼的管事。
“大爷,我不是只借了一千金币么?怎么...怎么变成了一千二百金?”
“我聚财轩的钱可是怎么好借的?”
三角眼管事冷哼一声,拿出了一张借据,说道:“哼,要不是看你为了救你那废物少爷,我们才不会借钱给你这种穷老狗。这字据写的明明白白,利息一成,我家东家还是看在吴家的面子上给你少算了百金的利息钱,你居然还不满足?”
陈老一脸难色,弱弱问道:“可是,一成利息,一个月后也该只是一千一百金币...”
“一条个月后?”
三角眼管事瞪大了眼,像是看傻子一般,讽刺道:“你老眼昏花了?没看清上面写的是‘日息’,不是‘月息’,一千金币是一日百金的利息!”
陈老听完脸色猛然一变,吓得嘴唇乌黑,战战兢兢辩解道:“可...你们当初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若是知道利息这么高,哪怕是要了他这条老命也不敢要借这种钱,简直就是喝人血的高利。
“老子才不管你!白纸黑字,哪怕是闹到官府,官差大老爷也会让你们还钱。整个青州的人谁不知道我们聚财轩都是借贷日息,何曾听过有月息?”
三角眼管事一脸倨傲,接着说道:“我可给你说,你今天要是还不出钱,再等几日,哪怕你这铺子真抵挡给我们,也还不清了!”
“你们...你们这是趁火打劫!房子是老爷留给少爷的,债是我借的,老朽就是一头撞死在这里,你们也别想打地契的注意!”
陈老显然听明白了,这些家伙还是打着这通祖屋的注意。
怪不得这两日接连有人上门来问地契,原来这些家伙早就打的是这个注意!
“哼!到时候可由不得你这老家伙。”
三角眼管事拿着那借据当扇子,一脸的洋洋自得。
他小眼飞转,似乎还在打量这座即将属于他的精装铺子。
“陈老,怎么回事儿?”
听了一会儿,吴庸这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虚弱的身子让他的脸色看上去病态苍白。
“少爷,你终于醒了?!”
陈老看着吴庸能站立行走,惊喜过望,他连忙迎上来搀扶着,“少爷,您醒了也该在后面多休息,您这伤很重...”
“无妨。”
吴庸摇了摇头,示意陈老不用担心。
“哟,你这废物居然还没死?”
三角眼管事也有些意外。
他眸子一转,转头看着陈老说道:“老狗我说你从我们这借的钱值得吧?三日前若不是我们聚财轩借你钱,让你买了‘大还丹’给他吊命,你家这废物少爷怕早就见阎王爷了。”
“钱我会还你,你可以走了。”
吴庸便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他大致听明白了,这债务还是因自己而起,
“还?拿什么还?”
三角眼管事眯着眼打量了一番,冷笑道:“你这废物怡春院那边还欠着银子呢,你拿什么还?”
吴庸听着脸皮一抽,这小子还真留了个烂摊子。
怡春院是青州有名的青楼销金窟,可“欠赌不欠嫖”是江湖规矩,这小子生前居然嫖资都欠,这得多渣?
怪不得一个小管事张口闭口就“废物”,这话自己还真不好反驳。
“你请回吧。”
吴庸态度很坚决,冷冷道:“我这祖屋哪怕是急售,也不止三千金,你就别想打房契的注意了。”
听到这话,一旁的陈老大惊,显然以为他有了卖房的心思,连忙劝说道:“少爷不可,这可是老祖宗留下的基业,万万不可贱卖了...”
一旁的三角眼管事听着有戏,连忙说道:“呵呵,我可给你说,现在你闹出了那档子事儿,整个青州府敢接你房契的就我们聚财轩,还三千?呵呵,你卖一千金币都没人敢接手!”
闹出了哪档子事儿?
吴庸听着一愣,难不成还有自己不记得的更大的烂摊子?
三角眼管事继续冷嘲热讽道:“啧啧,居然当街调戏城主府的小千金,你小子果真色胆包天!若不是你被砸成重伤,这两日怕早就在青州大牢里押着了!”
吴庸看着身边陈老脸色尴尬,脑壳仁一疼,这才想起来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调戏城主府的千金?
这是啥骚操作?
这家伙生前混帐到这种地步了?
不过,这么想都觉得有阴谋,坏事连连,也太巧了些。
“你可以滚了,这里不欢迎你。欠你们的钱,今天日落之前一定给你们送去。”
“你...”
三角眼管事被这“滚”字一堵,气急败坏道:“好!好得很,老子倒要看看你这废物今天这么筹钱还,要是日落之前见不到钱,你这铺子也甭想要了!”
陈老看着那管事摔门离开铺子,脸上的愁色越来越浓,说道:“少爷,你不该把话说的这么死的。一千二百金啊,这么大一笔钱,怎么可能一天筹齐...”
说着,他还自责地扇了自己两耳光,啪啪听得人肉疼。
“都怪老奴,非要去那种地方借钱!这下害了少爷,老奴罪该万死。”
这老奴是自幼便是吴家的奴籍,也是跟了他父亲一辈子的忠仆。
无论当初那个吴大少如何败家,这老奴都一本诚心地侍奉,甚至那些赌档找上门来,他还用自己的几十年储蓄的工钱还了替吴大少还了不止一次的赌债。
可惜老奴只学了些药理皮毛,虽说勉强经营起老爷留下的药铺,可生意惨淡,也早就入不敷出了。
若不然,吴大少重伤之后,他也不可能抵押这条老命去借钱。
吴庸看着这个两鬓斑白的老爷子把自己脸颊扇得通红,心中一酸,说道:“放心吧,陈老,我会想办法的。”
“少爷,主家那边您就...不用考虑了。”
陈老猜测吴庸只能去主家借钱,面色为难道:“当初您受伤后,我第一时间就去本家找老太爷,可是...还没见到人救被他们给轰出来。他们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吴庸眉头一皱,听着语气,显然陈老去借钱没少被羞辱。
他这一房虽然衰败,可吴家本家却是青州实实在在的几大豪门之一。
千金对于别人来说很多,对于吴家本家也不过一间药铺的半年红利。
“他们说...吴家没有少爷这样的...”
那些恶毒的话陈老究竟没有说出口。
“没有我这样的废物把?”
吴庸倒没往心里去,毕竟骂的不是自己。
而且这吴大少之前的所作所为却是混账,换成自己也得骂一声“废物”。
“没事儿,我不会找那帮人借钱的。”
吴庸耸耸肩,黑眸中闪过了一丝精芒,嘀咕了一句:“呵呵,看来想谋夺我家铺子和药方的,可不仅仅是那些外人。本家的人嘛,也不是见得都是好人。”
......
就在这时候,突然店铺外传来了一阵喧哗。
“快给老子让开!”
“老子的兄弟被这药铺的庸医给害死了!”
“还有没有王法了,庸医假药害死人啦!”
那嗓门极大,扰得整条街的街坊都放下了手中事物,好奇地围拢了过来。
一下子整个吴记药铺就被人围得个水泄不通。
“不会这么衰吧?”吴庸眉头一皱,显然猜到麻烦上门了。
果不然,那大嗓门的骂街声越来越近,转眼就看着一个刀疤恶汉推着一辆板车出现在了药铺门口。
而板车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精瘦男子,像是死尸一般没有动弹,脸上毫无血色。
“你这庸医,假药害人,还我兄弟命来!”
吴庸记忆中认得这人,而且在赌档青楼还见过多次。
这刀疤恶汉是西城有名的混子冯老六,坑蒙拐骗,无恶不作。
冯老六冲进店铺,恶狠狠地一把抓住陈老的衣领,咄咄逼人到:“你这庸医售卖假药,害死了我兄弟!老子要你赔命。”
陈老哪里见过这阵仗,被吓得一懵,颤声问道:“不...不可能!我家药铺是百年老店,怎么可能会售卖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