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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执掌魏阙 / 002花厅问罪

002花厅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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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府内宅,大花厅里。
  除却在前宅处理庶务的政老爷,府里其他长辈和夏侯子弟均聚于一堂,其他族里有名望的人家女眷也被请来观礼,加上从旁伺候的使唤婆子和丫鬟,满满当当一屋子人。
  主座上是府中年纪最长,辈分最高的夏侯老太君,也就是大房摄老爷和二房政老爷的娘。
  老太君将近古稀之年,满头霜发,她一身富贵衣着,靠着青缎靠背坐在塌上,正笑容慈蔼的和她的孙女,也就是今日要被送去选秀的二房嫡长女夏侯轻寒,说着体己话:
  “乖孙女,此去一别,尚不知要多少时日才能相见,家里远离京师,爹娘也不在跟前儿,你可要多多保重!
  出发前多备些银钱,终究是能用到的,若短缺了物件儿,可托人在给家里捎个口信。”
  夏侯轻寒听闻微微点头,脸上无悲无喜,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一点谁也无法避讳,岂料老太君又言道:
  “首饰衣物二太太都给收拾好了,样样精致大方,绝不会被人小瞧了去。殿选时候你千万要争气,若入了皇帝老爷的眼,必能给二太太和我讨个诰命回来,老爷们加官进爵也不在话下,就是你弟平儿,也能混个当朝国舅爷……”
  听到这,夏侯轻寒当即红了眼,忍不住落下泪来。
  皇帝不限州郡选秀,她要和天下千万人争夺一个夫婿,这还不够惨,家里还要拿她当做进阶垫脚石,全然不问她的感受。
  她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要接受这般苦楚。
  左侧席位上的二太太张氏见情形不对,忙劝住老太君,又安慰自己女儿道:“乖女,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岂能害你。
  你也莫怪家里狠心,大家族的姑娘,哪个不是这般过来的,就连老太君和我,当年也……唉,家里少爷哥儿不争气,就得咱们姑娘抗。”
  一旁的老太君自知言语有失,却未表任何歉意。
  一来她身份尊崇,府内掌权多年,无需伏低做小,二来她觉得二太太说得也对,她当年亦何尝不是如此。
  要怪只能怪家里的少爷哥儿没能为,怎能怨到她的头上,又见孙女伤心的紧,就道了声“二太太说的是”便罢,脸上挂着的笑容也渐渐淡去。
  其他人见原本好好的送行,成了这般气氛,也纷纷起身离座过来解劝,几位太太、姨娘和姊妹们还好,在场的几位少爷哥儿就有点尴尬了。
  刚刚老太君和二太太可是亲口说,今天这局面就是他们无能造成的。
  大房嫡长子夏侯清、二房嫡子夏侯平,这还不算,还有上一辈的嫡长子夏侯摄,及未在场的嫡次子夏侯政,府里男丁有一个算一个,但凡他们能有一点儿能为,岂能出卖女眷作为进身之阶。
  守着全家老小,还有观礼的女眷,这话简直如同巴掌,直扇到他们的脸上。
  夏侯轻寒身穿嵌淡黄色花纹的白色裙衫,像一朵清丽的白牡丹,静静的立在大厅中央,听着或关爱、或不舍、或劝慰的话,沉寂无语。
  尽管身边长辈兄弟姊妹众多,但她此刻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就在厅内一团混乱之际,主座上的老太君突然间想到,还有两个“少爷哥儿”没到场,尤其那个十二年前小娘生的黑蛇孤煞,他平日里没能为,这会儿子还敢耽误时辰。
  这是什么时候,关乎到夏侯氏能否中兴的紧要关头,莫非他敢拿捏起来,不把中兴大业当回事?
  若非嫡长孙女非要见他,这送行人马早就出府了,厅里能有这遭乱事?
  就在这时,众人听得门口丫鬟传来一声“远少爷到”、“兴少爷到”的传禀,随即门帘一卷,当先一个五六岁的小人儿跑了进来,旋即他发现,厅里的众多目光全都聚焦在他身上,立刻吓的一哆嗦。
  特别是看到主座上老太君不善的目光,他再也不敢威风,立马寻到他那小妾牌位的娘,窜到身后躲起来。
  接着大家又看到,一个似曾相识、又不太熟悉的少年走了进来。
  少年一身土旧色的衣服,宽大的衣襟似乎不太合身,倒是身板站的笔直,面带菜色的脸上,一双清澈的目光,注视着众人。
  夏侯兴脚步不徐不疾,入得厅来先给老太君磕了头,又给他的爹摄老爷和嫡母吴氏(大太太)磕头行礼,而后与各位太太、姨娘、长嫂、兄弟姐妹一一颔首见礼、还礼。
  这番礼仪自是难不倒他,后世古装宅斗剧里哪哪都能学到,就是与众人行礼之间略显生疏,毕竟他是黑蛇孤煞,被软禁起来与外隔绝。
  不过厅中央的夏侯轻寒倒是个例外,他二人虽不曾时常碰面,但因其常打发丫鬟给他送些吃食嚼用,能让他吊命至今,到是印象颇深。
  礼毕,众人落座。
  夏侯兴立于厅中,向众人解释道:“今日是给大姐姐送行的重要日子,此行又关乎咱们阖族兴衰,兴不敢狂妄,只是准备礼物,误了些时辰,烦请各位长辈和兄弟姊妹们恕罪。”
  自打进门,夏侯兴就发现了众人不善的目光,他知道自己的处境,在府一日就须隐忍一日,所以与其等待兴师问罪,不如先发制人,把表面功夫做好,即便有些什么,对方也不好以迟到为由发作。
  但夏侯兴还是低估了众人对他的敌意,右侧首席上的摄老爷首先发难。
  他另辟蹊径,冷哼一声训斥道:“老太君跟前儿可别浑说,你两手空空哪来的什么礼物,没能为还平白作妖儿,若拿不出个子丑寅卯来,非吊打一顿不可。”
  尽管夏侯兴礼数周全,且父子二人又数年未见,但摄老爷丝毫没有舐犊之情。
  他永远记得,就是眼前这个黑蛇孤煞,连累的他把美妾输了,沦为全族笑柄,虽然身为族长,但权力也被二房给夺了去。
  哪怕摆个席,堂堂大房也得客居右手一列,这简直是在羞辱他。
  思及此事,摄老爷就想打死这孽庶,几年不见以为夏侯兴死了,没想到居然还活着。
  夏侯兴抬眼瞅了下他这恶爹,尚未答话,又见二人有了动作。
  右侧席位上的一个身着白衣、腰悬玉佩、面净无须的青年,站起来向他冷冷道:“君子持身,一生为直,有错改之,无则加勉,你若是没有礼物就该立马向老太君、大老爷和轻寒妹妹跪地认错,长辈们明察秋毫,千万不要撒谎。”
  左侧席位上一个脸似圆盘,头带红色抹额的半大青年,似乎也要站出来讲两句,不过扭头看了看他身边儿姊妹们脸上怜贫惜弱的样子,又把话咽了下去。
  这二人正是夏侯清和夏侯平,他们也想把刚刚受的气,倾泻到夏侯兴身上。尤其是夏侯清,他自幼崇尚儒学,认为庶子生来就是给嫡子出气的,天公地道。
  看到这一幕,另外席位上的姨娘、太太们冷眼旁观,小姐丫鬟们虽怜贫惜弱,却也不敢随意插言,只有夏侯轻寒看向他的目光里充满担忧。
  就在气氛凝重之际,夏侯兴他开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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