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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大秦的逆袭 / 第三章 村霸上门

第三章 村霸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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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响起,伴随着木门“咯吱咯吱”的呻吟声。
  “柳,事急,快来开门!”,一个中年声音响起,语气中透露着不耐烦。
  去疾正巧在门边,因为长得高大,便挪到矮门边,伸出自己修长的脖颈往外探了探。
  “何人,汝在哪呢?”毋怪去疾,在他的角度看来,除了对门人家那比自家稍高的院墙,空无一物。
  “黄口稚童,往哪瞧呢,乃翁在这呢。”一个肥胖矮小的身影从门前窜了起来。“啊呸!”似被看轻,这人又往去疾家的木门上吐了一口浓痰,便自顾背着双手站立着。
  去疾低头,看着这个聒噪声音的来源处。这人身高才六尺多一点,大圆脸,一双三角眼睛不善的瞪着去疾,背在身后的手上提着个布袋子。
  “乃翁”,这时代骂人的话,就相当于后世的“我是你爸”,带有轻视和侮辱性。
  去疾复又看向这人的头顶,扎着垂直的发髻,发髻上加着一块木冠。
  “冠”,是这个时代用于标志男子身份的饰物。戴它时,要把束在一起的头发盘绕在头顶处,形成一个髻,再用一块黑布把头发包住,之后戴上冠,最后还要用一根簪子穿过头发固定。
  对于去疾这个闾左贫民来说,戴冠显然是不够资格的。在大秦,非得有爵者才能带冠。而眼前这个四十几岁的有爵者就是全里几十户人家最高爵位拥有者之一。丘陵里里正,陵彘,爵上造。
  秦国自商鞅变法以来,实行军功爵制度,发展到如今已经是二十等爵。公士,上造,簪枭,不更,是最下面的四等爵位,再往上也不是现在的去疾所了解的。毕竟他现在连最低级的公士都不是。
  去疾紧握的双拳缓缓放开。莫说自己暂时得罪不起这个村长,如果真动了手,反而要中了这个里正的激将法。
  秦律规定,私自斗殴,都是要被判刑的。这也是商鞅变法中严禁民众私斗,以求“民勇于公战,怯于私斗,乡邑大治”,转移内部矛盾到对外战争中去。
  为了出一时之气,而沦为刑徒,将会给这个本就举步维艰的家,带来毁灭性的打击。而那时,村霸里正的阴暗图谋恐就要成真了。这只丑陋肥胖的癞蛤蟆,已经对母亲柳垂涎已久。
  去疾打开木门,对着里正陵彘作揖道“小子去疾,不知里正到访所为何事?”
  “你家媪呢,我找她。柳,速速出来。”陵彘刚进门就谈着个圆脑袋往院子里瞧来瞧去。
  听到院子里有人在喊,柳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柳身上穿着洗的泛白的布裙,用一块灰布简易的扎起乌黑的长发,脚上也是穿着双草鞋。
  去疾看着瘦弱的母亲,不由的心里发酸。
  柳走到院中,对着里正简单的行礼,便抬起头来俯视着他,柳比这个矮小的彘还要高出一个头。
  “不知里正找民妇何事?”
  “无它事,你家今日无米为炊了吧?勿忧,我给你带来了膏(肥肉)、粱(精米)呢”里正从背后拿出了一小袋子在柳眼前晃了晃,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却盯着柳的腿看。
  去疾恨恨,暗道“这个猥琐的彘,该是早就打探清楚了家里的口粮,这时候来上门,岂不是黄世仁上门要来带走喜儿吗?”又不由的担忧了起来“若真如彘所说,家里无米为炊,如之奈何?唉。”
  “嘿嘿,只要你同意......”彘刚话到嘴边,就要提出他的真实来意。
  “不劳大人费心,吾家中尚有粟、脯,鼎镬中正煮着呐!”柳直接回绝。
  “贱妇勿逞口舌之快,而饥口腹之需!”里正瞪大了他的那双小绿豆眼,凶性毕现。
  “勿要多言!去疾,送里正大人出门”柳板着脸,看着瘦弱的身躯发出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拒绝。
  去疾伸出手,作出请的姿势,身影盖住里正陵彘。陵彘揣度此回不可得逞,放了句狠话便走,“民妇柳,此番你拒绝我,以后有你来求我的时候!”
  柳看着陵彘走出院门,紧张的神情一下子松了下来。她已经多次拒绝了这个里中最有权势的人,陵彘却不死心,多番骚扰,令柳苦不堪言。柳又看向了正在关院门的长子去疾,暗道“去疾以往的心性直,和无灾一样像良人,此番里正上门来欺,恰好被他撞见,去疾却不卑不恭,更没有和里正相斗,倒有些许奇怪。”想到这里,柳又盯着仔细的看了会去疾。
  去疾关好院门,转身看到柳正出神,道“媪,无恙乎?”
  柳被去疾打断思绪,再看了看这张熟悉了十六年的脸,暗道“没错,这当然是吾儿。吾儿长进了,我该欣慰才是。”柳微笑着摇了摇头,对去疾招招手,“媪无恙,去疾饿了吧,我们用食去。”
  后院,四步见方的厨房里,一家三口围着鼎、镬。鼎是圆的,下面有三只脚,鼎的“肚子”下面烧着火堆。镬没有脚,但是有两只耳朵一样的提手,被一个简单的竹架子穿过,放在火上烤。稍等了一会,鼎镬里就传出来了粟米饭的香味。
  无灾也饿的不行,这两天大兄昏迷不醒,自己和媪也没有吃一顿好食。闻到香味,便立马端起了陶碗。无灾倒也懂事,先给媪、大兄每人盛了满满一碗浓浓的粟米粥,最后给自己盛了一碗便端起陶碗吃了起来。嘴里还咕哝着“真香”。
  去疾端过碗,看着碗里的黄澄澄的粟米,碗里还夹着几块脯(肉干)。粟,也叫稷,也就是小米,是这个时代的主食。一般都是加水放在炊具上煮着吃,条件好的人家能加点肉,煮成肉粥,更为营养美味。但去疾家明显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别看这一碗粟米粥浓且还就着肉干,下一餐还有没有的吃都未可知了。
  去疾端起的碗又放了下来。
  “媪,粟米、脯何处得来?家里的米还能以为继吗?”去疾担忧的看向正细嚼慢咽的柳。
  柳吃饭的时候总是慢条斯理的,不像是个乡野村妇,倒像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姐。
  柳也放下了陶碗,“吾儿多虑了,这些吃食倒还是你挣来的呢!”
  “我?”去疾不解,“我不是卧榻两日了么?”
  坐在两人中间的无灾,嘴里还含着粟米,抢着说道“对对,还是大兄得来的呐!是是里监门他他送来的,说是感感谢你从河里救了他的女孙小环,我看啊...”无灾急着在大兄面前表现,又怕不小心喷出饭来,说出的话也是含糊不清。
  去疾看着无灾的样子,被粟米饭撑得圆鼓鼓的脸像只河豚,便笑着摆了摆手,止住了还想发表长篇大论的弟弟。
  柳不缓不急的解释“小环落水,你当救之,也算是稍还里监门一家的情谊。这两年里监门一家接济我们家岂止这一袋粟米,这几根肉干呐。
  去疾也知道,过世的家翁,对里监门也是有一段恩情的。他膂力过人,善于射猎。有次刚从山上下来,看到山猪正追着在田里劳作的里监门,眼看年纪不小的里监门危矣。家翁搭弓射箭,箭矢射穿山猪右眼,山猪当即毙命。从那之后,里监门一家就和自己一家往来甚多。
  只可惜,家翁两年前上山打猎,遇大雨,不慎摔下坡受了重伤,没过多久就病逝了。本来一家人的衣食住行大部分都是靠他打猎来支撑。如今只能依靠柳织布来维持生计,一个弱女子又怎么撑得起这个家呢。
  里监门知道柳一家总是青黄不接,便时常来送吃食。开始几次柳也是拒绝的,耐不住家里还有两个没成年的孩子,便接受了好意。后来受接济的多了,也便只能将这份人情放在心底,等到能还得起的时候再还。
  柳不想自己孩子操心吃食,便勉强安慰道“这次里监门给的粟米、肉脯可以吃上好几天,等我这几天把家里这匹布织出来,就又可以拿去换粮了。”
  《孟子》有言“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鸡豚狗彘之畜,无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矣。”
  望着碗里的粟米,母亲柳手上因为常年织布起的茧子,去疾暗道“自己家不及五亩,没有养鸡也养不起猪。温饱都还没解决,孟子理想中的平民生活更相差甚远,总不能一直受着人的接济过日子。”
  去疾眼神坚定,握了握拳头“必须要做出改变!让自己家过上大秦时代的小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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