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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解云社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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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读社,顾名思义,就是专门解读那些常人无法完全看懂的书。有些书是古言所写,有些是灵兽文,还有些是史前文字。
  一些书甚至被施展了强大的法术,非修炼者不可解,因此就出现了解读这种东西,但“解读”不算职业,更近于一种集体活动。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大部分的书文字复杂,自身磨损导致字迹模糊,更重要的是涉及内容广泛。单凭一人,难以完成需要的解读保护工作,和记住一种文字的所有内容,便需要分工合作。
  “你想进解读社?”方栋永听了袁黎的想法,带着一脸不可思议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袁黎把消息纸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说道:“我认为很适合我。”
  “老兄,你连一丝灵力都修炼不出来,你觉得他们会要你吗?”
  “你给我的方法根本不管用,等我一要吸收时灵力都散开了。”袁黎没好气地讲述了他修炼的过程。
  方栋永静静地听着,叹了口气,仿佛下了重大的决心“这样,我来监督你修炼,直到你吸收第一丝灵气为止。”
  小木屋外的空地上,像往常一样坐着一位盘腿的少年,不同的是,少年背后站着另一位瘦弱的少年,背着手静观盘腿少年修炼。
  “在吸收灵力的任何时候都不要松懈,不然灵气就会像你昨天一样散开。”方栋永也在袁黎面前盘腿坐下,闭目凝神。
  有过一次经历,袁黎迅速进入了状态,灵气就在周围,他静静地等待着。
  “停,停!”方栋永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我说什么来着,不是叫你弄出一副什么也不做的状态,你要主动去与灵力融合。想要抓到机灵的动物,猎人当然不会傻乎乎地等他们上钩,而是假装与他们玩耍,让他们放松警惕,才能一举抓获。”
  这话说的袁黎有些惭愧。他一直认为,自己能像叶霆或扁头长老那样,从资质平庸这个称呼上摆脱,现在却连吸收灵力这种基本功都做不好。
  但袁黎依然不服,他认为是方栋永之前没说清楚。
  察觉到袁黎一脸的不服,方栋永竟发起火来:
  “我本以为,你是那种因资质平庸,而自卑的人,才告诉你叶霆他们的事。想不到这起了反效果,你觉得我们这种记名弟子也很有面子?”
  “你表面上看起来很自卑,但其实对于修炼一点也不上心。”方栋永起身,头也不回,大步走向小木屋中。
  孤零零留在院中的袁黎静静地坐着,回想前几次修炼的失败,他一直认为是方栋永的方法出错,却从未想过自己只是试了几遍就放弃了。。
  袁黎深吸一口气,再次打坐闭目。这一坐,便是三天……
  再一次睁开眼,袁黎整个人都瘦了下来,原本白净的脸庞也变得有些发黑,唯一不同的是,他的丹田内,一丝灵气乖乖地待在那,这是他三天下来的结果。
  尽管灵气只有一丝,但足够袁黎这种一阶武者都没达到的人使用。因为灵识没有打开,自然不会吸收他丹田内的灵气。
  “好渴。”袁黎跑到小木屋内喝水,突然发现自己的速度快了许多,吸收灵力,竟也强壮了他的身体。
  方栋永不在,矮桌上放着一些干粮。袁黎抓起那张被翻看无数次消息纸,带着干粮,朝纸上描述的地址飞快跑去。
  化庭宗坐落于群山之中,除了本宗的房屋建筑位于仅有的平地上。其他建筑一律处在较矮或山腰较平的山中。
  繁星点缀于群山般的建筑,红砖绿瓦,被百年一色的群山相衬,甚是好看。山中有先人专门开辟的道路,但因行走于山中的人数众多,并不好走。
  费好大功夫,袁黎才找到纸上所讲的解读社。这解读社有好几间屋子,位于化庭宗西面的矮山上,背后是高耸的大山,还有人走在上面的小路上。
  社旁被静心照料的花草,以及粗枝大叶的梧桐。若不是认定这里是解读社,袁黎一定会以为,这是哪个隐士居于此处。
  解读社的房子是围在一起的,中间空出一个方形的石砖院子,石砖跟袁氏庭院不同,砖面平滑,适合走动。
  院内有个扫地小童,袁黎正要询问,小童像见了怪物般大叫,但并未跑开。
  “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待小童安静下来,袁黎揉了揉耳朵,问道。
  小童没有理会袁黎的问题,脏兮兮的手指了指东边的小屋,小声讲道:“他在那。你想,想做什么都别找我,我跟他没有关系。”
  说着小童丢下扫把跑开,一溜烟不见人影。
  袁黎感到奇怪,但还是轻轻地敲了东边小屋的门,把门拉开的是一位女弟子,袁黎首先看见的是屋内摇摇晃晃的窗户,才发现里面还有几个男弟子。
  把窗户装那么高干什么?袁黎感觉,这个解读社到处是奇怪的人和事。他不经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请问这里是…是解读社吗?”袁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比较客气,但又压不住心中的疑惑。
  “对。”一个坐在乌木椅子上的男弟子答道,他的手中拿着一串黑色念珠,“你有文本要解读吗?”
  “不,”袁黎拿出手上的消息纸,“我想参加解读社。”
  屋内的人对视了一会儿,坐在乌木椅子上的男弟子转了一圈念珠,问道:
  “你会修订破损文字吗?”
  袁黎摇摇头。
  “认识灵兽文或者史前文字吗?”
  袁黎又摇摇头。
  男弟子皱了皱眉,“那你会什么?”
  “解读文字。”
  话音刚落,其他人立刻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震得架上的花瓶都摇摇晃晃。门口的女弟子都掩面笑出声来。
  “这可不是玩的地方。”男弟子站起身,严肃地望着袁黎,目光中透露的威严表示他真的生气了。
  “我解读过《少灵书》。”袁黎想不到他的压轴招这么快就得亮出,感觉自己已经无计可施。
  “《少灵书》?”男弟子的表情变得不可捉摸,手上的黑色念珠转了几圈。“你叫什么名字?”
  “袁黎。”
  男弟子不可捉摸的表情闪过一丝嘲笑,但很快被掩盖住,念珠飞快地转动,他似乎正在犹豫。
  屋内安静下来,只有乌木桌上的清茶还飘着烟,屋里的一切都与它没有关系,它越飘越高,消失于空中
  “你要知道,解读是需要有一定功力的,我暂时不推荐你来我们这。师弟另寻高处吧。”男弟子思考一番,下了逐客令。
  “师兄如何知道我没那个实力。”袁黎早就下定决心要进解读社,如果此时退出,他三天拼命修炼又是为了什么。
  “这样吧,”男弟子说道,“解读社有一个摊位,给你两天时间,只要解读出任意一个人给的文本,我就收你入社。”
  袁黎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松口,来不及激动就被刚刚开门的女弟子带了出去。
  “我带你去我们的摊位。”女子说着出了方院。
  “秋尚,你这次这么容易就松口了?”袁黎和女弟子出去后,东边屋内才响起了谈话声。
  被称为秋尚的男弟子又拿起手中的念珠,边转边说道:
  “社长在内门还未驻扎实根基,我们此时当然不能惹内门的人,按他的要求做就是。”
  “你真的认为他是内门的师传弟子?”刚刚提问的声音又响起,“他在外门当记名弟子也有一年半了吧,怎么看也不像啊?”
  “内门事务复杂,派人下来监管也是常事,”秋尚缓缓说道,“不过他是怎么看上袁黎的,莫非他真的以为还能出现下一个叶霆?”
  解读社摊位
  这是袁黎第一次接受活儿,解读社的摊位位于群山中最热闹的地方。这里是除化庭宗那片空地外,第二大的空地——大庭山脚。再往后就是有名的大庭山。
  此时正值午后,大部分的摊位都暂时休摊,只有几个早早吃完午饭,就赶来招揽生意的人摊位。
  大庭山脚的摊位大多是仙门弟子开设,这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一般的摊主都是像解读社这样,需要金钱运营,又恰好有这种手段的组织开办。
  解读社的摊位在一棵大树之下,一面写着“解云社”旗子插在旁边,在风中摆动,虎虎生威。树荫下,女弟子正与袁黎交谈。
  “我们解读社又称解云社,这里是外门专有的摊位,本来有两个的,但是社长走前带走了一个。”同行的女弟子解释道。
  “你们社长呢?”袁黎问道。
  “他去内门了,现在社里是秋尚帮忙管理,但秋尚过不久也要走了。”女弟子似乎感到很可惜,叹道:
  “秋尚家族在其他地方找到一个更好的宗门,半年后他就要转走,那时我们解云社就……”
  “嗨!”
  女弟子还未说完,就见一位身材魁梧的少年走来打了一声招呼。
  少年皮肤黝黑,外穿一副蓝色马褂。浓眉大眼,脖子和下巴那长着许多黑点,不仔细看,还真因为他黝黑的皮肤而看不出来。
  见来了客户,袁黎赶忙坐正,对方从衣袖中掏出一册竹简,讲道:“这位师弟,韩某近日,偶得一本秘简,无奈皆是古言。所以特请师弟帮忙解读。”
  袁黎接过竹简,仔细观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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