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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章,漂迫,故乡还在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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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美大病后初醒,眼朦胧,觉得身边应该是父母,却是低矮的洞壁,昏黄的火光,用尽全身力气去转头,河,在为小火堆续柴。
  河,他本不叫河,他是我的小阿哥,是我无意间发出的哑声,他便把这声当成了自己的名,看他高兴的样子,应该是在玩换名字游戏吧?“只要他喜欢就好,也就不用和我一样日夜伤心了,那样很好。”
  名字换了,小阿哥性情也有了一些不同,只是有点,他还是那样的让人亲近,那样的关心别人,只是他怎么不伤心呢?之前,因为共养的小虫儿死了,我都没有哭,他却哭了好久,难道他的真性情是冷酷的吗?无论怎样,他永远是我的小啊哥,只要有他在,过去就会延续。
  我已经决定不要伤心了,村子没了,父母没了,但是我和小阿哥都还在,如果我们再不好好的活着,那么整个村落就都死绝了。
  我们是怎么离开村子的,又为什么会住进洞穴,这些我通通都不清楚,只是,看来这个洞穴也不是很安全的地方,小阿哥白天出去,用泥石树枝把洞全部封住,中午时候,会回来一次,带来野果,他会喂我吃果泥,而后,又会匆匆忙忙的出去,直到晚上回来,会带来大量的树技,总是会在洞口点上一小堆火,晚上时候,照顾火堆比照顾我还要用心。
  我醒来后的第3天,精神已经恢复的相当不错,大病初愈,本应该好好休息,却总是不忍睡去,夜里时分,经常醒来,每每醒来,发现小阿哥总是在添材。我决定明天一定要努力的坐起来,甚至是站起来,走起来。
  前几日,醒来后,小阿哥都是已经不在了,自己应该是晚醒了,具体什么时候,无从得知,今日醒来,天还未曾亮,但是生物钟告诉我,天就要亮了,如果在小阿哥醒来之前,我能走到火边,为他时刻守护的火堆续上一把柴,那么会不会给他一点的惊喜呢?
  摸了一下自己的脚,脚还在,也不麻木,就是没有一点力气,像是皮肉还在,骨头却是没了,还好手是能动的,用手扶动着脚,把身体转向火堆,想以平常的姿势起身,腰剧痛,本来,脚上微微有力,这一下子全溜走了,我不禁叹了口气,但想想小阿哥近几天来的忙碌,哪怕是咬着牙,我也用爬到火边。
  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我怀疑我现在的面目狰狞,无论是怎么样的丑怪,我的努力得到了回报,终于是能站起来,试着挪开脚步,果然是摔倒了,摔倒了,心里倒是有所准备的,身上传来了一阵的痛。
  那刚醒来的时候,身上也是非常的痛,那时候的痛告诉我,我是活着,现在的痛告诉我,我在努力,如果走不了,那就爬吧,从这里到火堆,不就是三四米的距离嘛,我能做到。
  地上倒也光滑,只是手掌依然被划破了皮,随着身体距离火堆慢慢的拉近,心中的欢喜和自信也慢慢的膨胀,到了,到了,我为小阿哥添上一把柴……同样都是火,一把烧得我们家破人亡,一把,在小阿哥的呵护下,温暖着我的心灵。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又重新返回到了我之前睡觉的位置,原来那把柴添完之后,我竟然就在火前晕睡了。是小阿哥把我抱回。
  小阿哥这次并没有早早出去,他还守在我的身边,我想对他说一声谢谢,可是发出来的声音确实“哦哦啊啊”,别说小阿哥你听不明白,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只能在我心里千万次的对小阿哥说“谢谢你”,小阿哥你呀,是不是能收到我对你的感激。
  小阿哥温柔的说:“你现在才恢复没多久,不要到处走动。”
  我只能点了点头,他很满意的转身出寻觅食物了。好想对小阿哥说一声:“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看着洞壁,还有那曲折反射过来的微微光亮,我的心里有种想法,如果把这里当做家,如果我和小阿哥能永远待在这里,也许也是幸福。
  小阿哥不在,我又尝试着走动了好几回,这好几回下来,虽说距离总是一米两米,却没有再摔倒过,毕竟我病倒之前手脚是好的,为什么病倒之后就不能走动,猜想是这病十分的严重,又或者是在病中受到了什么损伤,总之我是开始恢复过来了。
  既然我可以走动,那么我要先把住宿好好的整理一下,散落的干草归拢一下,把我睡觉的地方再做起一张干草床怎么样?那样小阿哥也有了睡觉的地方。
  我挪动到了洞口,透过洞口的缝隙观察着外面,这一看,着实把我吓了一跳,一个熊头,那熊头比面盆还要大上几分,眼睛死瞪着洞口。我倒是没有被吓得逃跑,因为没有力气跑,再看它的时候,发现这熊早就死透了,难道这熊是小阿哥打死的,也许吧,小阿哥是那么的强壮。
  我凭倚在洞口,等待着小阿哥的回来。
  当我完全可以走动的时候,小阿哥依然不让我出去,说是外面危险,我趁小阿哥出去采食的时候,搬开了堵住洞口的杂物,外面的阳光真的是很好,空气比洞里面新鲜一万倍,闻上去甜甜的。
  开始去寻找干草,现在这季节干草不好找,细小的木质倒是很多,做一张细木技床应该也是不错的,铺床的难度不高,这是周围的小木技都找完了,床依然没有铺成,我倒是动起了那熊的主意,只是刚一走近,一股恶臭就让我退避三舍了。和熊的恶臭相反的是,洞口这一条小路的清香,小路的两旁有许多的花,我萌发的一个想法,把这些花用来铺床。
  当天夜里,我们的洞里多了一张花床,这张花床就铺在每天晚上小阿哥守护的小火堆边上,今晚的小阿哥终于可以有床睡了。小阿哥看着那张美丽的花草,笑的手舞足蹈,然后他又看了我睡的那个地方,连床都算不上,小阿哥眉头拧了一阵,他对我说:“远美,今晚你就睡在这床上吧!”
  我摇了摇头,小阿哥却把我按在床上,其实我也是希望可以睡在小阿哥身边的,这样我可以更加的安心,小阿哥依然照顾着火,我已经很困乏了,扯动了一下小阿哥,发现他其实早就睡着,只是在睡梦中他,依然还做着手中的动作,这一拉之下,小阿哥便躺在了我的身边,很好,今晚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床在火堆旁,有个好处,添加柴火的时候,不用坐起身来。我朦胧之添了好几次柴火,清晨醒来的时候,火却还是灭了。
  小阿哥这一夜显然休息的很好,醒来的时候脸上泛着红潮,十分的可爱。他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有点紧张有些急促,口齿含糊不清的说:“我,我出去,了”
  小阿哥从来就不会出现这种行为,估计是昨天晚上睡得太沉把自己睡迷糊了吧。
  每天我都往洞里面搬来一些东西,铺没着洞的地面,精心的打理下,洞里还真有种家的感觉。似乎一切朝着稳定而美好的方面进行着,只是,这两天来,小阿哥回来的时候脸色有点沉重,我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却表达不出来,这让我的心里难免有些着急。是否预示着有什么不幸的事情即将发生。
  果然,今天的小阿哥提前回来了,本来欣喜的我却变得忧心忡忡,他的手受伤了,还好我们有草药,为小阿哥敷药的时候,他告诉我:“没事的我只是摔了一下。”
  那绝对不是摔了一下,我看到流血的地方分明是两个牙印,是遇到了什么凶猛的动物了吧,难道又是一头黑熊。如果我能说话,那该有多么的好啊,我一定好好的安慰她,现在,我只能用眼泪为他清洗伤口。
  隔天的时候,小阿哥采来了特别多的野果,确实一根木材都没有捡回来,小阿哥告诉我:“我们明天必须走这附近的野兽越来越多了。”
  当天的夜里由于小阿哥没有捡回来木材,我们把花床烧了,我不是因为花草没了,而是对于未来深深的一种恐惧,这天夜里,我彻夜未眠,小阿哥也是一样,我看着小阿哥,小阿哥看着天上的星星。
  我想起了母亲常常在我耳边吟唱的一首歌,“故乡,你不在这,不在哪,你在爱人的身边,在我的心中……”
  我的故乡,不应该是我心中那个燃烧的火焰,飘洒着恶臭的故乡,应该是这个,有着小阿哥和我的故乡,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哪里不会有乡情呢?所以呀,我要把恐惧放在一边,小阿哥说我们要离去,我要对小阿哥说:我们是向往,不是离去,远方,有小阿哥你在,那就是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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