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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那没事的话，我出去了？”
“嗯。”何欧点点头，指了指桌上的东西，“你把茶叶带出去，给杜丽。给公司招待客人用。这随身听，送你了。”
“啊？送我？”袁旗吃了一惊。
“你儿子好像今年读六年级？算我给他送的新年礼物了，拿走吧。”
袁旗拎着两个袋子出去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或许选择留在远望，是自己这辈子做出的最明智的决定。
下班之后，何欧回了家。
方成没有传呼，更没有手机，何欧只能在家里等。
一直到六点半，方成才来。
听说要去跟一帮不认识的人吃饭，方成第一反应是拒绝，可何欧说了一句：“要想学会挣钱，先要学会和人吃饭。”
他沉默一会儿，答应了。
紧接着，方成和何欧一起，坐着沃尔沃960去林清茹他们所在的地方，从上车开始，他便有一些坐立不安。
刚一下车，方成就问道：“何欧，这……是你的车？”
“对。”
“那开车的是谁？”
“我请的司机。”
方成愣住了，一时没有说话。
何欧又道：“说起来，你好像一直不知道幻城是我开发的？”
“幻城？哪个幻城？”
“就是连你都听说了的那个幻城。”
“……你开发的？”
“对。”
方成的表情有些复杂，“原来你不去上学，是因为你在修房子？”
“我不修房子，我请人修。”
方成道：“我知道。”
“我知道你知道。”
方成偏了偏头，问道：“何欧，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你这些天，说是放学后要回家照顾你爸？你究竟是干嘛去了？”
方成呆了一下，但马上就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不就是上学……”
他话只说到一半，何欧就指了指他的手，打断道：“你手掌上的这些伤是从哪来的？”
方成沉默了，半晌方道：“这不关你的事。”
“读了十二年书，现在准备子承父业去工地上搬砖？”
“……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么样？请问那五万块钱现在还剩下多少？你妈现在在做什么工作？你爸现在是不是还要人照顾，你们家的收入从何而来？”
方成一下子被问得哑口无言。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孝心日月可鉴，每天回家蒙着被子都会被自己感动得热泪盈眶？哦，不，或许你会怨恨自己生在这样的家庭也不一定，毕竟，不是所有人的高中生活都这样辛苦。”
方成顿时面红耳赤，道：“你……胡说八道！”
“那你是自卑？”
方成怒道：“我从没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那就好，不然这顿饭你估计也吃不下去。”
“你……”
方成最终没有跟他一起上楼。
在饭店的楼下，方成咬着腮帮子，捏紧了拳头。
何欧都做好了掐架的准备，但最终他还是没有扑上来，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走掉了。
这是方成回来补课的第一天，最终何欧一个人进到林清茹他们所在的包间。
只见除了林清茹以及张婉怡李林两口子之外，还有张婉怡妹妹一家三口。
“咦，怎么就你一个人？方成呢？”林清茹朝他身后看了看，诧异道。
何欧若无其事的道：“他不来。”
林清茹没好气的说道：“你就不知道劝劝他？”
“劝不动。”
林清茹脸一黑，看样子是准备训人。
张婉怡劝道：“算了算了，别人不愿意，小何又有什么办法，你这么凶做什么？”
林清茹道：“你别看他表面上一本正经的，实际心里在想什么，连我都看不出来。说是人家不来，可谁知道是怎么回事，搞不好是被他给气走的。”
张婉怡着道：“我看人家何欧挺老实的，哪像你说的这样。”
林清茹道：“他还老实？整天别给我到处折腾，我就谢天谢地了。”
李林好奇插口道：“小何不是天天上班吗？他折腾啥了？”
“到处折腾。”林清茹瞪了何欧一眼。
这时候，张婉怡的妹妹张婉悦说道，“我们家这个还不是一样。”
林清茹道：“女孩总比男孩好得多。哎，说起来，前段时间，我们家还真有个女孩儿，处了几个月，真恨不得是自家生的，比这个小子省心太多了……现在去了京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林清茹曾给张婉怡说过一些事，这时她好奇的问道：“你们家里那个伤好了，就跑去京城了？她做什么去了？”
“考电影学院啊。”
“呀，还真要去考啊……”
“对啊。”
叶彤彤在一旁听大姨和那位林阿姨聊天，忍不住就偷偷的瞥向桌子对面，见那个和自己一样大的男生，正在和自家老爸说话。
大部分说话他都是在听，不时微微点头，和之前自己对他的印象倒是差不多。
叶彤彤正想的入神，突然她母亲推了一下她，“问你话呢，发什么呆。”
“啊……啊！什么什么？”叶彤彤吓了一跳。
“你脸红个什么？诶，你认识方成吗？”
“不认……哪个方成？”
“你能不能别整天傻乎乎的，你们一中高三是不是有个叫方成的？”
“啊……是有一个。”叶彤彤嘟起嘴，“人家刚才在想事嘛。方成怎么了？妈你怎么突然说起他？”
“你没听见林阿姨讲，刚才方成本来是要来吃饭的？”
“啊？”
张婉悦叹了口气，扭头对林清茹道：“你看她这傻样儿。说实话，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当时是不是在医院给抱错了。”
林清茹和张婉怡笑作一团。
叶彤彤涨红了脸，道：“我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方成就是那个方成而已！”
张婉悦道：“方成在你们年级成绩很好，对吗？”
叶彤彤肯定的点头，道：“这还用说，整个高中部有谁不知道他的？”
张婉悦若有所思：“果然这么厉害？”
“岂止是厉害，我们班那个数学老师，每次考试之后，都用他来打击我们的自信。人家考150，你们考50，都是我的学生，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