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钱妈那些事儿

　　“什么p图啊，是真的好不好！”
　　钱闹登时无语。
　　见钱妈一脸不信，钱闹只好当着钱妈的面重新登录了一次中银账户，又给钱妈的微信转了一万华夏币，钱妈的神情才认真起来。
　　“中彩票了？”
　　“不是……”
　　“赌博去了？”
　　“怎么可能！”
　　“那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钱妈神情严肃起来。
　　“这个……很难解释，但我可以保证，绝对没有做任何违法乱纪的事，而且花出去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钱闹保证道。
　　“那就好，不过你一大早吵醒我就为了给我看这个？闲着蛋疼和你妈炫富？”
　　钱妈瞪他。
　　“这……”
　　老娘的回答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钱闹被噎得狂翻白眼。
　　“什么炫富啊！是你儿子有钱了，揣着一千万来孝敬您了好不好！”
　　钱闹扶额轻叹。
　　“哟，有钱时候就知道心疼你妈了？没钱时候咋没见你为我分担分担家务活呢？”
　　钱妈冷笑。
　　“呃……”
　　钱闹脸色一僵，一时间竟无法反驳。
　　不是，自己不是来送钱的吗？
　　为啥跟来赔礼道歉的一样？
　　说好的有钱的都是大爷呢？
　　怎么在老娘面前还是个孙子！
　　“行了行了，心意收到了，你自己留着用吧，老妈不缺你这点小钱，真想孝敬你妈，就尽快毕业工作，成立自己的家，别一放假就跟小蝌蚪找妈妈一样往家里跑，吃饭卫生还得我伺候着，整得和巨婴一样，一点成年人的样子没有。”
　　钱闹：“……”
　　不是，我到底做错啥了我？
　　怎么就成巨婴了？
　　我才19，我还在上大学，我放假不回家难道出去流浪么？
　　钱闹的心好累。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因为钱妈十有八九会拿各种闺蜜家大学假期都在打工进修的儿子们来举例，在这点上，钱闹无法否认自己的确很咸鱼。
　　“妈，一千万不算小钱了好吧……我也没其他意思，就想你收下，然后改善下家里现在的生活，再把滁市那两套房子赎回来，等到时候老爹回来，咱们一家团聚，一块搬回去住，岂不美哉？”
　　钱闹耐心地解释道。
　　听他这么一说，钱妈突然沉默了，沉默良久，钱妈叹了口气。
　　“唉……闹闹，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嗯？”
　　钱闹不解。
　　“这样吧，你先去客厅泡杯茶等我，我洗个脸过去和你慢慢说。”
　　“呃……好吧。”
　　见老娘转身去卫生间洗漱，钱闹也不纠结，转身去客厅泡了两杯铁观音，然后吹着热气等钱妈过来。
　　十分钟后，钱妈披着外衣坐到了钱闹对面的椅子上。
　　“你是不是觉得你妈很穷？”
　　钱妈一开口就丢出个难以回答的问题，钱闹愣了半晌才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见钱闹承认，钱妈也不生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缓缓道。
　　“比起以前，的确穷，但比起大部分人，根本谈不上穷。这么和你说吧，就你妈这学历，加上注会证，律师证等一大堆证，放在任何一个一线城市，月薪都不会低于三万。并且以我的任职履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只要我去一线城市工作，完全可以做到刚入职就拿五万朝上的月薪，这样看来，你还觉得你妈穷么？”
　　钱妈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这……好像真的不穷，可是……”
　　“可是为什么我要待在这个小地方不去大城市发展是吧？”
　　钱妈一下就猜到了钱闹心中所想，然后继续道。
　　“不是不想去，而是不能去。”
　　“你爸离开时，你刚好高三，正是关键时期，你外公又生病住院，需要人照料，舅舅和老姨在外地难以顾及，家里除了你外婆，一个人都没有，如果这个时候我也走了，那谁来管你们？”
　　“所以那段时期我肯定不能离开。”
　　“后来，等一切稳定后，我仍然无法离开，因为你爸离开后，所有债主都在盯着我，虽然法律上无法奈何我，但私底下肯定会想方设法从我身上拔下一层皮。我留在安N县工作，虽然一穷二白，但起码在他们眼皮底下，他们清楚我没钱，自然不会去耍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一旦我去外地赚钱，再赚到钱，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从你们身上找机会下手，以此胁迫我还钱。到时候，你觉得咱们还会有好日子过么？”
　　“我知道你想说把外婆外公一起带走，换个省份生活不就行了，可是闹闹你要弄清楚，人活一辈子，不是为了自己吃饱喝足就行了，外婆外公不是年轻人，也早已过了自己吃饱喝足就能享清福的年纪，他们这个岁数，需要社交，需要朋友，需要老同伴。安N县这里，有他们一辈子的亲戚朋友，你让他们因为你爸欠债的事，这个岁数了还出去浪迹天涯，不觉得太残忍了么？”
　　“当然了，还有种选择，就是我去北上广深努力工作，把赚来的钱全部用来还债，这样你们既不会被人骚扰，债务也能一点一点减少，岂不妙哉？”
　　说到这，钱妈停顿了一下，将目光看向钱闹，钱闹沉默了半晌才回应道。
　　“可是这样……又何苦呢？”
　　“是啊，这样又何苦呢？换作二三十岁的我可能会为了家人这样做，但我已经四十九了，明年就年过半百了，我何苦在这个年纪舍弃所有安逸与自由，去拼命挣钱为你爸还债呢？我何不在这安N县吃着粗茶淡饭享着无忧清福，没事就去陪陪自己的爸妈，安度这平淡余生呢？”
　　“人啊，都是有私心的！”
　　钱妈叹了口气。
　　这话钱闹不知道怎么接，只能默默地低下头，说了声“对不起”。
　　“你的确要对不起，这几年最艰难的时候你就没让我省心过，高三成绩下滑一大截不说，还不听劝非要考滁城学院，你这不是没事找事么？明知道那边一堆债主盯着咱们，还非要跑到人家家门口去求关注，你这不是贱么！”
　　想起这茬，钱妈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给了钱闹一个暴栗。
　　“好吧，我错了……可是这跟我给你钱有啥关系啊？”
　　钱闹虚心认错，但还是没懂老娘说的这些和自己给一千万有啥关系。
　　“晕，说了半天你竟然还没懂，怎么这么蠢呢？真是气死我了！”
　　钱妈毫不留情又给了他一个暴栗。
　　“老娘我拿着一千万去挥霍，债主怎么想？哟，钱钟辉的前妻有钱了，赶紧上门催债，这不是没事给自己找事么？你爸外债足足五六千万，你这一千万一旦被这帮债主盯上，打个水漂都见不着浪花，我敢拿出去花么？”
　　钱妈瞪他。
　　“好吧，原来是这样……”
　　钱闹这下总算明白了，听钱妈说了半天，其实总结下来不过一句话。
　　根本债务根本问题还没解决，有钱也不敢拿出去花。
　　“明白就行，这一千万我不知道你哪来的，总之你别在安省这一亩三分地嘚瑟，要嘚瑟去外省嘚瑟，不然那群债主找上门你妈可挡不住。”
　　钱妈叮嘱道。
　　“这我知道，不过老妈，我还有个专业性的问题想请教你。”
　　“什么问题？”
　　“是不是只要钱到位了，这些个债务问题，破产问题，都能够一次性解决？”
　　“废话，钱就是最大的难题，只要钱到位了，分分钟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那老妈你会处理么？”
　　“你说呢？你爸没走那会，哪笔债务不是我亲力亲为和银行，和法院沟通的？”
　　“那就好，那最后我再问一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现在手上有一个亿，交给老妈你去处理老爹债务和公司破产这些问题，最快需要多少天才能处理完？”
　　“问这个干嘛？你有一个亿？”
　　钱妈不解，不过还是沉思着算了一下。
　　“最快不敢保证，不过绝对不会超过一个月。”
　　“那就ok了！”
　　钱闹笑了起来，然后抬起头看向钱妈，认真且不容置疑地说道。
　　“妈，把你的银行卡号发来吧。”
　　“啊？”
　　……
　　十分钟后，钱闹望着物品栏变为48900的金币数额，神清气爽地踏出家门，身后留下钱妈呆呆地望着银行账户上多出来了一连串数字，彻底风中凌乱。
　　“臭小子！你到底哪来的钱？！”
　　抬头不见钱闹踪影，钱妈赶紧给钱闹发了条微信。
　　十秒后，钱妈收到了回复。
　　“妈，安心花就行了，英雄都不问出处了，富贵也别思原由啦！记住咱们的约定哦，一个月内解决所有问题，解决不了我就和钱钟辉同志打小报告！对了，还有，暂时别告诉老姐我是神豪！”
　　噗嗤……
　　钱妈不禁笑出了声。
　　这臭小子，还神豪呢！歪理邪说倒是不少，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让他走了狗屎运发大财。
　　不过，还真不赖呢！
　　放下手机抬起头，钱妈缓缓收敛起笑意，脸上露出了钱闹从未见过的冰冷神情。
　　“有些人啊，吃爹的肉，喝娘的血，爹娘死了还要跳出来刨一下坟，钱钟辉这死心眼的愣头青心善，不把你们这些跳梁小丑当回事，我可是不能容忍。这些个债务，有多少是咱们该承担的，有多少是虚无子有的，我都会一一弄清，这一次，还想凑上来吸一口血就跑的人，还有那些喜欢坟头蹦哒的人，我会好好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