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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大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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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令已是夏末秋初,明媚却不酷烈的阳光透过楠木雕花窗照在袁知州的公案上,却难以抚平他深蹙的眉头。
  他从上任伊始便下过通缉孙不仁的海捕文书,数年以来念兹在兹都想剿灭华阳山以确立这一任知州的政绩根本。
  此番精心谋划,甚至不惜向襄州借兵,本该一切顺利的剿匪行动却因对水门监的疏忽放跑了孙不仁,不仅难建全功,更为房州地方乃至自身留下无穷后患。
  这就已经够糟心的了,偏偏孙不仁逃跑时还带走了宁知非,这可是他亲自点中的状头啊。
  州试亲点的状头死在他主导的剿匪行动中,此事若是传开,他袁凤山必成官场笑柄,此后还怎么图进取?
  心烦意乱之下,外面忽然响起的喧哗声就益发的刺耳挠心,“来呀,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何事,若有无事喧哗者一人先打十杖再来报我”
  当值书办领命而去,不等他回来,外面的喧哗声越来越大,隐约可以听到孙不仁的名字。
  袁知州坐不住了,出房去看时正遇上打探消息的书办,平日里性子很沉稳的人此刻却恨不得跑起来,“使君大喜,使君,大喜啊,高阳宁知非回来了,一并还带着孙不仁兄弟的首级”
  “什么?快,带路”
  匆匆赶到州衙大堂,此间已被闻讯而来的各级官吏们挤的水泄不通,见他到了,录事参军事石明诚哈哈大笑着拱手致贺,“恭喜明府,贺喜明府,孙贼授首,此次我州衙剿灭华阳贼匪事可尽全功矣!”
  有他带头,其他的官吏们紧跟其后,一时间恭贺之声响彻州衙,人人脸上喜气洋洋。
  袁凤山心气儿平了,紧蹙的眉心也平了,分开众人快步走进大堂,先就看到盛放在两个红漆托盘里的首级,以及就坐在首级边形容狼狈,衣衫破烂不堪的宁知非。
  “晚生宁知非拜见使君大人”
  袁凤山摆摆手直奔首级,不惮血腥亲自验过之后终于彻底放下心来,搭着宁知非的手一连道了三个好字。
  消息传出州衙,先是有零星的爆竹声,很快就连成了一片,并有越来越多的城中百姓涌来州衙要一睹孙不仁这个传奇人物的首级。
  袁知州就势传令将孙氏兄弟的脑袋悬于城门示众,并取消了管制已久的城门禁,命令传出,外间欢声雷动,洋洋喜气开始从州衙向全城蔓延。
  一切忙完之后,袁知州等州衙头面人物坐下来开始听宁知非细叙详情。
  宁知非将经历详细说了,包括自己的所作所为,其间唯一的例外就是隐瞒了哥舒的出场,代之以蒙面人。
  随着他的叙说,种种画面在众人脑海中浮现,眼前少年所历环境之恐怖,生死一线之危险,死中求活之急智,以及最后关头死里逃生之幸运历历如在目前,细想其经历简直堪称传奇。
  “你能将孙不仁首级带回来已是大功一件,未料到其中竟有如此凶险曲折,宁生年纪虽小,可称人杰,只是苦了你了”
  说话的是录事参军事石明诚,宁知非闻此赞语忙起身逊谢,“*******,*******。为国为民剿贼,晚生不敢言苦”
  *******,*******!
  此二句一出,结合他的经历再看看他此刻狼狈不已的样子,当真是众皆动容,硕大的公事房内一时竟沉默了下来。
  良久后,石明诚向袁知州肃容拱手,“恭贺使君此次州试真得士,得真士矣,宁家子此两句尽可以悬之州学,以励后进”
  胖胖的万别驾也随之抚掌而赞,“石录事此言有理,某看此事可为。昨天州试刚放出个状头,今天这状头便历生死之险携匪首首级而归,岂不正是苟利国家,祸福不避?使君真好眼力,房州今科州试必成佳话”
  袁知州静等他二人说完才缓缓声道:“此番剿灭华阳山巨寇实赖州衙上下勠力同心,这也是某报功奏章的首要之重,至于宁家子的功绩本官自也不会忘,只盼你戒骄戒躁,于道中拔解时脱颖而出,若真有金榜题名那一日,今科州试本官才称得上真正得士”
  “知州说的是”
  “此言甚妙”
  “宁生,你可不能辜负了使君大人的期许”
  宁知非看着面前一张张和煦到极点的脸,能做的只是点头称是而已。
  一番晤谈整整持续了半个多时辰,最终他除了在剿匪功劳簿上重重分润了一笔外,还得了一百贯的放赏,算是对他这一趟冒险的抚慰。
  晤谈结束,宁知非告辞出来,走不几步就听到身后“宁状头的”呼唤声。
  喊他的是刚才同样与会却一直没说话的州司马,为的是问蒙面人之事。
  他本待糊弄过去,无奈名义上主掌本州兵事的司马大人问的极细,遂也只能掏出袖中飞刀道:“夜中本就看不清,那人又蒙着面,着实是不知何方神圣,其留下的便只有这柄飞刀了”
  州司马接过飞刀细看上面的“天上地下,例无虚发”宁知非趁此机会匆匆辞去,唯恐留的太久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州司马没在意他的离去,将飞刀端视良久后仰头向天喃喃自语,“虽说武人鲁莽,但非绝世高人者断不敢出此大言,绿林道上又多一号人物了”
  高阳县学,书声琅琅,宁知礼在诸生钦佩,牛教谕异常满意的赞誉声中缓缓落座,心底悠然吐出一口长长的郁结之气。
  码头上的事情发生后,父亲高志远被迫交卸族长大位,大病至今仍不得起身,族中乃至族学中的气氛也迅即发生了变化。
  以前围在身边的小伙伴们一哄而散,大房那几个以前不显山不露水的蔫货却份外的张狂起来,时时处处的刺挠针对使他根本无心向学,就连以前最是欣赏他的朱先生态度也变了不少。
  一怒之下转到了县学,他本就是宁家族学中最杰出的读书种子,来县学后果然迅即崭露头角。
  想到刚来县学时众同窗不屑的眼神及窃窃私语,朱教谕漫不在意的态度,再看看今时今日他们眼中的欣羡与赞誉,安稳落座的宁知礼郁结一吐的同时心底生出无限野望。
  宁知非你等着,今年县试失利只是偶然,某终究不是池中之物,且等我扬眉吐气的那一天,你加诸于我的必百倍奉还。
  一首《豳风·七月》的诵经及通经结束,朱教谕大赞了宁知礼后宣令诸生小憩,他老大人正美美的品呷着最爱的茶汤饮子时,杂役朱三捧着一份公文从外面走了进来。
  县学是个冷猪肉般的所在,一年到头也难得收到几份公文,看着这份罕见的公文再算算时间,当即就有反应快的考生跑着凑上来,“教谕,是州试放榜了,我高阳可有人中,中了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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