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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唐才子传 / 第三十五章 陷贼

第三十五章 陷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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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学子稍安勿躁”袁凤山安抚了众人一句后望之有些木然的眼神看向孙不仁,“孙当家的既已图穷匕见,该说的就说了吧”
  孙不仁手中鬼头刀一扫衙前众士子,“这还用耶耶多说”
  “换人?孙当家可要言而有信,来呀,提孙不义”
  孙不仁没料到袁凤山居然这么好说话,想好的威胁言语全用不上了,一口气憋出个嘿嘿冷笑。
  被人钳子般攥着的宁知非静静看着眼前的场面,越看越觉不对,但那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松开拉着哥舒珊瑚的手在袖中摸了摸冰凉的飞刀。
  诡异的沉默中孙不义终于被提到,全身重镣重铐的他看到孙不仁激灵灵打了个寒噤,镣铐一阵乱响。
  “人已送到,换人吧”
  “换人容易,镣铐解了,路你也得给耶耶让一条”
  “好说,房州四门孙当家想走哪一条尽管选就是”
  “袁凤山你这么好说话,耶耶倒不知道该……”话声被一阵泼水般急促的马蹄声打断,城池之内除非是传递紧急军情,否则当街驰马皆是死罪。难倒?
  “于都尉急报,北城门外有大批悍匪携攻城器具而来,北门兵少恐不能敌,特来请援”
  哗然声中,袁凤山神色急变,惊慌失措道:“孙不仁,你还敢攻城?”
  孙不仁厚厚的九环鬼头刀往地上一顿,“外无接应我等如何出城?”
  “只为接应?”袁凤山脸上表情实在色厉内荏的厉害,孙不仁嘿嘿冷笑着不接话。
  袁凤山见状,只能咬牙调出两百牙兵奔赴北门驰援。
  孙不仁目睹牙兵果然整队而去,心中激动简直难以言表,压了又压才勉强压住,“来呀,放人,咱们跟接应的弟兄们会合从北门回山”
  放人的过程很慢也很沉闷,宁知非见贼匪似在有意拖延,并刻意往袁知州靠近,再看看双方现下的军力对比,刹那间所有不对的感觉豁然贯通,“知州大人小心,他们意在刺官夺城”
  一声喊惊动全场,孙不仁哈哈暴笑,“你这坏鬼书生脑子果然好用,只可惜明白的晚了些”
  他话音未落,泼水般的马蹄声中,声嘶力竭的急报再度响起,“报,北门急报,于都尉从贼,北门洞开,贼已入城,贼已入城!”
  “等老子占了这城,且看谁才是贼。袁凤山,纳命来!”
  孙不仁咆哮声中如出柙猛虎向袁凤山方向扑去,其他悍贼也都舍了考生扑向仅剩二百的牙兵。
  房州比之襄州本就兵少将寡,不多的镇军还被五路调出城去,如今城门又已失守,城中已是空虚到了极处,只要缠住这二百牙兵,等北门进来的众兄弟会合上来杀掉袁凤山,房州便尽入囊中。
  想想华阳山的荒僻,再想想房州城中的繁华及财帛女子,众贼虽手持短刃却也毫不畏死,名传数百里的华阳山匪的凶悍显露无遗。
  众考生抱头狂奔鼠蹿,宁知非见机既快,跑的比谁都早,无奈胳膊上的“钳子”太硬太紧,不给他丝毫遁逃的余地,“坏鬼书生,你可是山主点过名的,姐姐若放你走了怎么交代?”
  哥舒一只手紧紧藏在袖子里,但迟疑中终究还是没拔出来,习武经年却从不曾与人对战,更别说这样的混战,且当下天光大亮毫无一点夜色可借,她没有一点把握能把宁知非平安的带出去。
  她不敢冒险,真的不敢。
  宁知非再度摸了摸袖中藏着的飞刀,终究也没敢露出来。悻悻观战中就见孙不仁刀光起处,挡在他面前的一个牙兵竟被生生斩为两段,激喷出的鲜血将他整个前胸都染红了,这厮不仅不避,反倒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生生将前方一排牙兵吓的连连倒退。
  这简直就是个人形凶兽啊,华阳山众匪见状气势益振,狼嚎喊杀声中人人拼死,竟生生以劣势的兵力逼的牙兵阵线散乱。
  兵锋所向的袁凤山却不曾退,脸上依旧是没有表情的表情,见己方阵型已乱,抬手之间顿时有身后亲卫开始鸣金。
  金声一响,牙兵退的更快,华阳众匪一片欢呼声中潮水般压上,宁知非远远看着袁凤山一步不退稳若山岳般的身形,蓦然想到,华阳匪有埋伏,难倒袁凤山今天的一切安排也是埋伏?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州衙高墙后突然现出一排人头,不等蜂拥前奔的众匪反应过来,箭雨已兜头而下,只一轮就将华阳匪削去厚厚一层。
  “明光铠,山南各州中只有荆州和襄州镇军装备有明光铠,这是……襄州军。咱们中埋……伏了,山主快……快走!”这个颇有见识的积年老山贼勉强报完警讯,当即仆地而死,背后插着四支雁翎箭。
  残匪转身而逃,知州牙兵则在弓箭手的掩护下乘势追杀,几乎是转眼间又有数十人倒地。不过两个回合之间,刚刚还是不可一世的华阳群匪已死伤七成,剩下的几十人中也是负创处处。
  宁知非看着这空前血腥又戏剧化的一幕想笑更想哭,袁凤山与孙不仁你埋伏过来我算计过去,却不约而同都在拿他们这些州试考生做饵把对方钓出来,看起来双方似乎都很看重他们的份量,但谁又真正在乎过他们的性命?
  官匪如一,这他娘就是中唐!
  一股气涌上心头,宁知非疯狂的挣扎,“你们都穷途末路了还要拉着我,放手!”
  挣扎中后枕骨处蓦然一痛,随即眼前一黑人就晕了过去。那自称姐姐的男人反手夹起他发足奔向披创带箭杀出来的孙不仁,速度之快有若奔马。
  哥舒见状已经握住分水刺的手再度松开,凭着异常敏捷的身形远远跟了上去。
  宁知非醒来时先就看到澄澈无比的夜空及漫天亮晶晶的璀璨繁星,星星离的可真近啊,好像就挂在前面的树梢上,一伸手就能够到。
  星空与树林之外是蝉噪与蛙鸣声,摇摇又疼又胀的脑袋,已可确定这里是一处近水的山林。
  想要呻吟,声音还没出口先被自己给捂住了,幅度很小的左右看看,四方都有人远近不一的靠着树在睡觉,他们手中的刀反射着星光显得益发寒气逼人。
  看衣服这还是在贼匪手中啊,就连哥舒也不见了,摸摸袖子内衬,唯一可堪安慰的是那几把飞刀还在,但也只能做个安慰而已。
  这是哪儿?现在又是什么情形?
  心中正胡思乱想,南边忽然传来一片的脚步声,宁知非忙闭上眼睛保持这昏死状态。
  发出脚步声的正是孙不仁等人,孙不义以及把他打晕的男人也在。
  孙不仁在不断的咒骂,骂天骂地更骂袁凤山以及临阵反水的都尉于四维,乃至胞弟孙不义也没躲过,其他人或是劝,更多的则是委顿在地上休息,精疲力竭,神情沮丧。
  宁知非正是从咒骂与劝说中大概勾勒出了事情的脉络。
  孙不仁等人州衙门口遇伏后即刻赶往北城门试图与山匪主力汇合,路上却始终没碰到一个山中兄弟,直到将至城门时才听到震天的喊杀声。
  原来都尉于四维这里也是埋伏,华阳山中最精锐的一千多山匪一半葬送在城门附近的长街上,另一半则被活生生闷杀在北门瓮城里,惨叫声听的孙不仁几欲发狂。
  最终他们折往南城,借助水路及早已收买的水门监勉强逃出房州。历时两月,倾尽华阳山之力谋划的夺城大计一败涂地,剩下的就只有这几十号人马。
  孙不仁咒骂的越发恶毒,孙不义极力避开他时注意到地上躺着的宁知非,恶形恶状的跑过来就是一刀,他实在是被骂的狠了,急需找个泄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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