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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休,你说起不奇怪。”
“嗯?”
“在这住的时候天天都想要搬走,这真要走了,突然又有点舍不得了。”
庄休站在了杰拉德的身边。他虽然有着原主的记忆,但那些终归不是他亲身经历的,他并没有杰拉德那么多的感慨。他所能做的只是静静的站在杰拉德的身边。
杰拉德轻轻的叹了口气,他转过头一脸认真的对庄休说道:“我们一定会回来的,我们一定会成功的,我们一定要把这栋楼买下来。”
“当然。”庄休轻轻的笑了笑,接着他绕过杰拉德走到了汽车的副驾一侧。
最后看了一眼这栋老旧的建筑后,两人一起拉开了汽车的大门。
……
破旧的皮卡带着一路的“嘟嘟”声,来到了洛城影视中心附近的一栋略显老旧的建筑下。
停好车后,庄休和杰拉德拎着一个大包走进了建筑。
咚、咚、咚。
庄休敲响了房门。
一会的时间,房门打开了。
“艾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杰拉德一脸夸张的说道。
“你们怎么才来,我不是和你们说了早点来么,这都几点了。”说着,穿戴整齐的艾玛让开了位置。
“几点?”庄休看了眼手表后,一脸奇怪的看向了艾玛,“艾姐,这才不到7点。”
“快进来,我马上要赶场。”说着,艾玛引着两个人进入了房间。
四十来平米的房间五脏俱全,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有一个独立的厨房,客厅和卧室一体。
庄休和杰拉德将大包放在了门口后,随着艾玛走到了客厅。
艾玛随手从卧床对面的梳妆柜上抄起一把钥匙扔给了庄休,接着她坐在了梳妆台前边化妆边说道:“记着啊,可以用洗手间,但别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别抽烟,别喝酒,别领一些奇怪的人来。你们可以开火做饭,但别搞的乱七八糟的。睡觉自己找地方,别乱翻东西。”
“对了。”艾玛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她转头看向了庄休和杰拉德,“你们那电影到底什么时候开拍啊?”
“最慢一周,最快三五天后。”庄休想了想回答道。
“能不能具体点。”艾玛转头面向了梳妆台的镜子,继续在她那漂亮的脸上折腾着。
庄休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五天吧,五天后开拍。”
艾玛微微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十多分钟后,艾玛总算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站起来走到庄休和杰拉德的面前。
“怎么样?”艾玛笑着问道。
“完美,艾姐,就你这形象,你不红,天理不容啊。”杰拉德的奉承张口就来。
“没诚意。”艾玛白了一眼杰拉德后,将视线转向了庄休。
“嗯……好看。”庄休干巴巴的说道。
“庄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组织组织语言。”艾玛摇了摇头,转身向墙壁上的挂历走去。
挂历上记着密密麻麻的行程,从月初到月末,几乎没有一天空闲。
看了一眼挂历,艾玛不由的轻轻皱了下眉头,接着她不动声色的看向了庄休。
“身材好,形象好,气质好……艾姐,你别动。”庄休站绕着艾玛观察了一下后继续说道:“以45°角拍摄,你的颧骨到下颚间形成了一个近30°的偏角,太阳穴到颧骨间有一些轻微弧度,额头到眉骨再到眼部,整体线条平滑,鼻梁、鼻翼到眼部足够立体,下巴不算突出,也不算平,角度恰恰好。艾姐,你这张脸,天生就适合拍电影。”
艾玛笑了,她笑盈盈的对庄休说道:“庄休,我就喜欢听你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对了,你的男主角定下来了么?”
男主角?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么?
庄休奇怪的看了一眼艾玛,“杰拉德啊,要不还能有谁。”
艾玛愣了一下,接着她不由的转头看向了杰拉德,目光中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意味。
“你要演这部电影的男主角?”艾玛轻声问道。
杰拉德面不改色的说道:“对啊,要不还能有谁。”
“你想好了?”
“这有什么好想的,艾姐,你不是要赶场么?”
艾玛深深的看了一眼杰拉德后,转头看向了庄休,“庄休……”
“艾姐。”杰拉德突然走到了艾玛面前,“我们住这也不能白住,你想吃什么,回头我给你做。”
艾玛盯着杰拉德的眼睛看了一会,接着她微微的摇了摇头,“不和你们废话了,我先去片场了。”
艾玛离开了,狭小的房间中只剩下了庄休和杰拉德。
杰拉德笑着看了眼庄休后,默默的将门口的手提包拎了进来,放在了沙发边,然后他安静的坐在了沙发上。
“老九,你怎么这么安静。”
“安静?我又不是复读机,还能24小时不停的说话啊。”
“艾玛刚刚和你说那些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就是……算了,没什么。”
“……”
……
这一天,庄休琢磨着剧本,杰拉德同样也琢磨着剧本,只不过一个是从导演出发,一个是从演员出发。
庄休可以靠着自己那惊人的天赋,在大脑中一遍又一遍的模拟着各种各样的拍摄场景。
但杰拉德却只能通过剧本的文字进行理解,这对于表演能力刚刚过及格线的他来说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这个剧本庄休并没有画分镜头,并不是庄休懒,而是庄休故意的。
他用的绝大多数都是业余演员,分镜头剧本会影响,甚至打断这些业余演员表演的连续性。
电影并不是舞台戏剧那样从头演到尾,电影的拍摄是分裂的、分割的、无序的,这就让演员表演的连续性变得尤为重要。
而对于艾玛和杰拉德,分镜头剧本其实更没有必要。这部电影庄休又不是冲着票房去的,他只是想倒手卖个钱,混混录影带市场而已。他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胶片让艾玛和杰拉德来充分发挥自己的演技。
所以庄休只画了一个火柴人般的拍摄故事板。
所以,在庄休报复性的不和杰拉德解释的情况下,一心想要给庄休好好演的杰拉德有点头疼了。
这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庄休早早的就从地板上爬了起来,他晃了晃那似乎有些缺氧的脑袋,然后绕过艾玛的床打开了窗户,这他才感觉昏沉的大脑好受了不少,他转过头观察了一下屋内的另外两个人。
艾玛毫无形象的侧躺在床上,白色的背心和粉色的短裤,两条腿夹着被子,嘴角带着一些晶莹的口水。
而杰拉德的睡姿则更加奇怪,他的身体挤在茶几和沙发间,半条腿架在了茶几上。
如果庄休没有记错,杰拉德昨天晚上是睡在他旁边的,是睡在茶几外侧的,他实在想不明白杰拉德是怎么滚过茶几,翻到了茶几和沙发之间的。
摇了摇头,庄休轻轻的推了推艾玛。
就在庄休推在艾玛肩头的时候,艾玛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直勾勾的,一脸戒备的看着庄休。
“你要干什么?”艾玛的嗓音带着一点刚刚睡醒的沙哑。
“不是。”庄休急了,“我,我就是想叫你起床。”
“你叫我起来干什么!”
“你昨天那么早就出去了……”
“我今天又不用赶场!”
“呃。”庄休尴尬的后退了一步,“那你继续睡。”
“我都醒了还怎么睡!”
“那……”
“那什么那!庄休,我看你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不是……”
“什么不是!我看你就是。”艾玛的起床气一发不可收拾。
“你俩是不是有病……哎呦。”迷迷糊糊的杰拉德一头撞在了茶几上。
庄休和艾玛的目光不由的转向了杰拉德。
揉了揉额头,杰拉德一下就清醒了过来,他站起来没好气的说道:“这特么才几点,你俩还让不让人睡觉!”
看着杰拉德那泛红的额头艾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捂着被子像神经病一样在床上打着滚。
庄休看看杰拉德,又看看艾玛。
一群神经病……
吃过早饭,艾玛又出工了。
她这一天天的是忙的要死,挣的不老少,却住着这样一间四十来平米的房子,吃的穿的没一样好的,钱大多都寄回了家里。说实话,庄休挺佩服这个死认钱的女人的。
在艾玛离开不久后,庄休和杰拉德掐着时间,前往了学校。
在和谭老师聊了一会后,庄休收到了学校的设备出借许可,出乎庄休预料的是,许可的时间从他申请的一个半月变成了两个月。
带着淡淡的感动,庄休和杰拉德离开了谭老师的办公室。
等两人来到学校库房的时候,已经快要11点了。
把许可和学生证一交,在管理员的陪同下,两人开始挑选相应的设备。
16mm的摄影机这是一定的,配套摄影机的三脚架得拿着,场记板,三脚架、钨丝灯、补光板等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也在庄休连唬带求中给找全了。
但唯独光度计庄休没找到,按照管理员说法是,这玩意学校库房就两个,一个坏了,一个借出去了。
这一下可糟糕了,别看光度计是个不起眼的小玩意,但没有这玩意根本没法拍电影啊。
你连光线强度都不知道,你怎么计算曝光?你怎么卡光圈?你怎么测景深?虚光缺光怎么办?你胶片拍花了怎么办?肉眼测光么?
没有不行,买又买不起,庄休只能试试去和那个把光度计借走的人商量商量了。
在庄休好一顿忽悠下,管理员总算是将那个借走光度计的人的名字告诉给了庄休和杰拉德。
可一听到这个名字,庄休和杰拉德的脸一下就拉了下来。
借走光度计的人名叫韦斯,也是导演系的学生,和庄休是同班同学。
按理说,有这么层关系,总比陌生人强吧?
并不是。
这个韦斯,长的帅,有才华,人缘好,极擅交际,可以说,韦斯就是庄休这届导演系的男神。
但偏偏的,这个韦斯和庄休之间的关系极差。
庄休在学校的人缘是不好,但别人撑死了就是不搭理庄休而已,可这个韦斯不一样,这个韦斯每次见到庄休,就会进入一种“不说几句他能死”的状态。
过去的庄休那是从小打到大的主,他能这么忍了么,顺理成章的,他揍了韦斯一顿,下手还不轻。
然后,韦斯纠结了一帮朋友,来找庄休的麻烦。然后,顺理成章的,庄休又揍了韦斯一顿,嗯……下手还是不轻。
然后,韦斯虽然不再和庄休动手了,但他和庄休两人之间,却结下解不开的仇怨。
不管心里有多不愿意,庄休都必须去见一见韦斯。
韦斯借光度计一定是拍短片用的,这个时间应该不长,庄休不是等不起,但他必须要确定一下韦斯究竟会用多长时间。
不过,庄休不能直接找上韦斯,那样的话,他估计连话都说不上就会让人给轰走,他必须采取一些必要的迂回策略……比如,找一个中间人。
拉着不情不愿的杰拉德,庄休前往了学校的文学系,在打听过后,庄休要到了一个BB机的号码。
在给BB机留完言后,庄休和杰拉德静静的在电话亭等着。
一会的时间,电话打过来了。
“你好,你是庄休?”
话筒中传出了一个温和的声音。
“对,你是卓文志?”
卓文志,文学系的学生,和庄休、杰拉德、韦斯同届。
在韦斯勤工俭学充当学校电影院的放映员期间,卓文志认识了韦斯,因为同样深厚的文学素养和同样对电影的热爱,两人迅速成为了好友。
卓文志家里有钱,他喜欢文学,从小就想要当一个作家,而与此同时,他还是个兴趣使然的龙套演员。他从没想过要成为一个真正的演员,只是因为爱好而尝试了几次,而就在这期间,他认识了庄休和杰拉德。
他不是导演系的,也不是表演系的,所以他虽然也听说过庄休的坏名声,但他对庄休本身却没什么偏见。
他和庄休算不上朋友,但交情还是有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