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感恩的少女

　　凭着心中的第三感和拼劲，肖艾不停的跑、不停的跑；在经过二十几分钟的奔跑下，放眼望去的全是高楼大厦、汽车、人流……。
　　也许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就当肖艾想要放弃的时候，一个不经意间的抬头，肖艾看到了她想要看到的身影。
　　于是肖艾提着“最后”一口气追了上去，并叫住了赵凡，于是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
　　“是你，没想到你还会追上来”，赵凡的语气中带着一点点惊讶。
　　看着气喘吁吁的肖艾、看着她那满头大汗、看着她那俏丽的容颜、看着她那纯真的眼神，赵凡一阵默然。
　　赵凡是万万没想到还会见到那个在公交车上被猥亵、那个被她“救”出深渊的美丽女孩；在赵凡的心里，那件事不过是他顺手而为，而且他心里也知道，其他人遇到这种情况的话，应该也会挺身而出的吧！
　　至于肖艾，虽然她生得十分漂亮，也许在她所上学的地方应该可以称得上是校花，但是赵凡也不过是把她当做人生之中的萍水相逢罢了。
　　至于网上、电视上的狗血剧情，赵凡自己心里很明白，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也不是不相信那种英雄救美女，然后美女以身相许，最后发展成为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
　　只是赵凡不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他也不认为自己是个“英雄”，当然最主要的是也不想当别人的英雄。
　　在看到肖艾的时候，赵凡的闹海里闪现了很多的念头。
　　“大叔，你刚刚怎么突然就走了，而且还走得这么快，我可是跑了二十几分钟才追上你的，在学校运动会三千米都没这么累过”，肖艾似乎是听出了赵凡语气中的惊讶，但是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反而只顾自的说道。
　　“大叔”，听到肖艾的这个称呼，赵凡愣住了，嘴角重复了一遍肖艾的话语；随后环顾了一下四周，周围确实有人路过，但似乎没有回应肖艾的人，难道……。
　　“你是在叫我吗”，看着这个散发着青春气息的美少女，赵凡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可置信的问道。
　　看着眼前这位“大叔”一脸懵逼的模样，肖艾不厚道的笑了起来，随后似乎是为了印证赵凡的想法，肖艾一脸认真的道：
　　“对呀，大叔，我叫的就是你”，听到肖艾的确切回应，看着肖艾那一脸认真的模样，赵凡瞬间感觉到一万点伤害。
　　“大叔、大叔你个鬼、你才是大叔呢？”当然这些话赵凡都没有说出来，他只是在心里吐槽了，当然用“赵大叔”的话来讲，那就是看你还小，不跟你计较，咱以和为贵。
　　那些吐槽不过转瞬之间。
　　这位“小朋友”，不知你叫大叔我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赵凡当即一脸和蔼可亲的对着肖艾说道；
　　看着赵凡那一幅对待“小朋友”的模样，听着赵凡的称呼，肖艾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小朋友，你确定是在叫我吗”肖艾用手指着自己，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和赵凡刚才的反应简直是如出一辙。
　　看到肖艾的反应，赵凡在心里笑了；有仇不报非君子，虽然你有点小、虽然你“有点”漂亮，但是该“报仇”时绝对不能手软。
　　于是，赵凡很认真的对着肖艾说道：
　　“别感到惊讶了，你觉得这里处了你之外，还能有谁”。
　　听到赵凡那调侃的话后，肖艾瞬间炸毛了，她已经好久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自她初中以来，已经有五年了，在这期间，她周围的人无不是叫她“小姐姐、漂亮小姐姐”之类带着“赞美”的话语。
　　现在突然听到“小朋友”的称呼，而且还是叫自己，并且说这话的还是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人，肖艾那愤怒的小宇宙爆发了。
　　于是……
　　“我哪里小，我今年也已经十八了，也成年了好不好”，肖艾在辩驳赵凡的同时，还特意挺了挺自己的“骄傲”。
　　“何止是不小啊！简直可以令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女人感觉到羞愧”，当然这些话赵凡也就只是在心里说一说罢了。
　　“那你看我的模样哪里像大叔了，今年我才24岁好不好”，赵凡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苦笑道。
　　“当然最主要的是，我也就比你大了几岁而已”，赵凡继续强调说。
　　“啊！原来是因为我叫你大叔，你才这么叫我的，大叔你也太小气了吧！”这时肖艾瞬间反应过来，为什么赵凡会那么称呼自己了，可是她却没有丝毫的“悔悟”，继续大叔大叔的叫道：
　　其实肖艾心里何尝不知道这个称呼用来称呼赵凡有些不妥，可是……
　　每当看到赵凡那双忧郁而沧桑的双眸，肖艾真的想象不到这样的眼镜会出现在一个只比自己大几岁的人身上，她见过很多四五十岁的人，那些人的眼睛都没有赵凡的沧桑。
　　当然最主要的是肖艾觉得“大叔”这个称呼很“亲切”，也许是因为赵凡“救”过她的原因，在看到赵凡的时候，肖艾的心中会莫名的产生一丝丝的安全感；而这种安全感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过了……。
　　在以往相处的人中，那些人尽管表面和善，可是一个人在怎么和善，眼睛是一个人的心灵门户，它骗不了人的。
　　那些人的眼中都掺杂了一丝丝其它的东西，让肖艾感觉到不舒服；而赵凡不一样，肖艾在他的身边、在她的眼中没有看到其它的东西，很纯朴、很忧郁、很沧桑……，这位大叔身上一定有着很多的故事吧！
　　肖艾的心里想了很多很多。
　　看着肖艾丝毫不悔改的模样，赵凡忍不住自问道：
　　“难道我真的老了吗”。
　　尽管赵凡的声音很小，但是肖艾还是听到了，于是肖艾对着赵凡说道：
　　“没有啦！大叔你一点都不老的，只是我觉得这个称呼很亲切”
　　“亲切”，赵凡愣了一下，这算哪门子的亲切啊！
　　“对啊！当然最主要的是你的那双充满着忧郁与沧桑的眼睛让我忍不住这样称呼”，肖艾接着赵凡的话，笑着说出了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忧郁和沧桑的眼睛”，我吗？赵凡疑惑的对着肖艾说问道：
　　“嗯嗯，确实很忧郁和沧桑，我绝对没有看错的”，肖艾歪着小脑袋看着赵凡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看着肖艾认真的模样，赵凡心里有些明了，莫非自己的眼睛确实是如肖艾所说的那样；可是，以前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难道是因为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吗？
　　想到那“死亡”时的种种，那真实的感觉，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是还是很难忘；还有赵凡也感觉到自己的变化，当然是心态上的变化，赵凡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变得更“成熟”了。
　　最直观的表现是，今天发生的一切、自己跟眼前美少女的相处，赵凡感觉到很自然、很淡定，要是以前赵凡肯定不会像这样的云淡风轻。
　　紧张、脸红、说话不自然那是必须的，可是现在，赵凡自己都觉得自己像是活了好几十年的人，有种笑看红尘的错觉。
　　“好吧，也许是我的眼镜欺骗了你吧！事实上我真的只比你大几岁”赵凡笑着说道；
　　看着面露微笑的赵凡，肖艾感到一种名为“安心”的东西，难道我喜欢上了他吗？
　　肖艾在心里自问，很快她得出了结论，不是，这一点她很清楚，至于为什么会有那样奇妙的感觉，肖艾也不知道，她也不想去弄明白。
　　有时候，糊涂也是一种幸福。
　　“大叔，你刚刚怎么突然就走了呢？害得我跑了很久才追上你，差点没把我给累死”，肖艾没有理会赵凡隐藏的意思，而是转移话题，似乎想要把“大叔”这个称呼给定下来。
　　“不走的话，留下来干嘛！吃饭吗？更何况哪里已经不需要我了，有我没我有区别吗？”，听着肖艾的话，赵凡平静的道；他也没有去拆穿肖艾“把戏”，大叔就大叔吧！看着肖艾那纯真的眼神，赵凡默默接受了这个称呼。
　　听到赵凡平静的话语，肖艾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想到她追来时现场的种种，好像确实是那样，有没有他都可以。
　　“可是，我都还没有感谢你啊”，想了好久，肖艾终于想到了这个理由；嗯，这个理由确实很强大。
　　看着肖艾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爆出这句话，赵凡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美少女会这样说；
　　“难道就是为了说一声谢谢，你就跑了这么久的路程吗”，随后赵凡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女，轻声的说道。
　　“对啊！在学校老师常说做人最重要的是要懂得感恩，无论何时，都有有怀有一颗感恩的心”，肖艾一脸认真的说道。
　　“感恩的心”，看着肖艾那纯朴的模样，赵凡楠楠自语道，原来如此。
　　思绪回迁，梦回少年时，那时老师的话语回荡在耳边：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感谢每一个帮助你的人”。
　　可是在这滚滚红尘之中有谁能保持那最初的信仰？懂得感恩的人已经很少很少了……。
　　“不客气，我收下你的感谢，同时也希望你能记住这次的教训，有时候沉默与退让只会让你陷入更危险的境地，不是每次都有我这么好心的人出手的”看着这个纯真的女孩儿，赵凡也不希望她再次遇到那样的危险，有些危险是可以避免的，于是赵凡一脸严肃的告诫道。
　　看着赵凡一脸的严肃，听着赵凡语气中淡淡的关怀，肖艾感受到了久违的关心、心底涌出月丝丝暖流。
　　事实上她也知道自己的软肋，自己的内心深处其实是有些软弱的；想到这次没有赵凡出手的后果，肖艾感到一阵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