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天地有正气

　　“砰！”
　　房门瞬间被折扇击碎。房屋内，正迎着烛光书写的老者顿了顿笔，却并不意外。乃继续奋笔急行。
　　“你便是本地最好的医者，篮摄？”
　　抬头看了一眼洛轻羽怀中气虚微弱的罗平，老者微微正了正身子。不理会洛轻羽的无礼，而是温声回应。
　　“我便是蓝摄，阁下的目的我已经知晓。只是，恕我直言，二位此次得罪之人势力太大，我本人并不打算趟这趟浑水。”
　　洛轻羽闻言并不意外，并没有多做解释，反而拔出手中青剑。一时之间，屋内青光大作，连月光仿佛都带上了勃勃生机。
　　“这是青剑。”
　　蓝摄瞬间动容。看了一眼洛轻羽背后面不透风的长剑，轻轻点头开口道。
　　“我救。”
　　“慢！”
　　洛轻羽横剑拦住正欲上前的蓝摄，一对骏眉瞬间染上了寒霜。
　　“你先说说这紫青双剑的来历。”
　　蓝摄闻言神色微动，且并没有心思去探究多余内容。当下并开口解释。
　　“100年前，魔尊鬼谷得道，创下七绝门。这鬼谷本是武林前辈，多为世人所敬仰。于是各路侠士纷纷来投，不料这竟是鬼谷的阴谋。
　　七绝门设有移心大阵，久居其地者，必心术不正。百年之间，天下侠客凋零，恶人辈出，只有佛道两家苦苦相抗。
　　数月之前，积累百年的佛道两家终于得以自身气运，凝聚成紫青双剑。紫青双剑成形于南方雨气充沛之地，如果有人将其送往极北升龙池，则双剑可化而为龙，拯救天下苍生。但佛道之人受因果所缚不得插手此事。
　　二位此举实在高义，在下深感敬佩。鬼谷坐下四大天王108将，二位此次所除4人尽在其中。阁下还有什么疑虑，但说无妨。”
　　洛轻羽俏眉微展，轻轻摇头道。
　　“有劳前辈医治，我等铭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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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愈发宁静。
　　月华碎成一片片，绕过跳动的树枝，跃过碧绿的窗台。屋内，洛轻羽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蓝摄手掌之中不断汇聚的月光。此刻蓝摄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韵，月光，渐渐被染成碧绿色。
　　此刻，躺在病床之上的罗平早已恢复神志，只是浑身僵硬不得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数碧绿是月光欢悦的跳进他的身体，跃进他的眼眸。
　　夜色渐渐深沉，罗平的脸色却愈发安宁。他只觉得此刻在他身体之内游动的，不是毫无生机的月光，而是无数个生活的生命。这大概是明月的生机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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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时辰之后，罗平伸了伸懒腰，缓缓起身。来不及适应脑海中奇异的灵感，罗平方一起身，便朝满脸疲惫的蓝摄躬身一拜。用余光看了眼躲在角落悄悄探头的小姑娘，罗平掷地有声道。
　　“多谢前辈出手相助，晚辈铭记在心。今后有何需求，请前辈直言，再下定竭尽全力。”
　　罗平说完，便看向一旁站立的洛轻羽。洛轻羽见状，轻轻点头。
　　蓝摄见状，连忙伸手将罗平扶起，轻轻摇头道。
　　“两位英雄不必如此，在下只是尽力而为，无需任何报答。”
　　“这……”
　　罗平犹豫了一回之后，终于开口道。
　　“先生可知，我等并非此界之人。”
　　“这是自然。”面对罗平惊世骇俗的言语，蓝摄却没有丝毫意外。
　　“哦？”
　　罗平面色略显诧异，急忙接口问道。
　　“还请先生示下。”
　　“佛道二位祖师曾有预言，紫青双剑诞生之日，必有两位天人应运而生。承众生之所愿，开万世之基石。近年来佛道二宗每况愈下，七绝门愈发肆无忌惮。天下英雄早已忍受多时，具不能再忍也。故二位此行前往北地，天下英雄必当纷纷出手相助。”
　　“这怕是虚空之主的安排，只是不知这其中与这佛道二宗又有何联系。”罗平心中暗自思量，明面上却不动声色。看了一眼从里屋探出头来，满脸崇拜的小女童，在看了一眼仍然面无表情地洛轻羽。罗平再次躬身发问。
　　“原来如此，那可否请前辈告知此界的力量体系。”
　　听闻此言，蓝摄瞬间来了兴致。只见他微微直了直身子，手中青光舞动，不顾仍然躬身低头的罗平，直接应声答道。
　　“两位英雄不必多礼，后悔怕是看中我这生机之意了吧。
　　正所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天地之间，自有无穷伟力，得其力而养其身者，曰练体；得其形而感身外者，曰练意；得其义而妄五行者，曰练境；不为所得，而存己生者，曰练心；以己身而自成天地者，曰练神。此乃修道五境，又因其各境有所节制，故总有23层。在下所修，乃是明月生机之意。”
　　罗平不禁动容，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可有特殊法门，以近天道。”
　　蓝色闻言轻轻摇头道：“阁下此言差矣，天道近在眼前。只要敞开心怀，天道便在脚下，何须借助外力。”
　　“前辈微言大义，晚辈受教。”罗平躬身拜服。
　　“请前辈告知我等该如何前往升龙池。”
　　“这……”
　　蓝色闻言一阵犹豫，显然之前并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当下便陷入沉思之中。罗平见状也不打断，只是静静等候。静下心来，他终于有机会慢慢观察此次的同道中人。
　　只见洛轻羽一袭白衣，竹眉剑目，自是气度不凡。手中折扇在月光下发出莹莹白光，仿佛将世间一切都隔绝在外。只有手中牵着不知何时走到跟前的小女童让她多了几分人气，这洛轻羽，显然是深不可测。
　　就在屋内两人各怀心思之际，沉思许久的蓝摄终于缓缓回神。只见其轻拂胡须，嘴角含笑，轻轻开口道。
　　“方才是老朽多有失礼，请二位见谅。至于北上升龙池之法，我已然心中有数。只是仍有一问题要请教两位。”
　　罗平闻言收回与洛轻羽对视的目光，轻轻行礼答道。
　　“前辈请说。”
　　“二位准备何时动身？”
　　“这……”
　　罗平闻言眉头一皱，再次轻轻发问。
　　“敢问前辈，这其中可有何说法。”
　　“那就请二位恕老朽失礼了，概因这只青双剑能存世时间不长，二位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且七绝门众必然纷纷来阻，故二位此行，当以急、快为先！”
　　罗平闻言连忙拜谢，开口答道。
　　“事不宜迟，我等今夜便动身。只是在下有一物，要送令孙女。”
　　“哦？何物？”
　　罗平微微一笑，回头看了眼满脸兴奋却始终不发一言的小女童。身手朝心口轻轻一挖，不见丝毫伤口，却挖出了一颗带血的小珠。抬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渍，罗平开口道。
　　“前辈请看，此乃护心珠。将其种于心口之上，则心气不竭，危幻不生。”
　　蓝摄嘴唇微颤，正欲开口拒绝。罗平却抢在他之前，将带血的小珠放入早已伸到身前的细嫩小手之中。
　　“晚辈告辞，前辈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