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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少年胡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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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之所以是人,从根本上说,在于人的所想,所行,是否为人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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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行十三年。
  陈国最北方,有一座不起眼的小镇,再往北,便是蒙国,蒙国人多以游牧而生,蒙国所在,多草原,少城邦。只不过偶尔来扰乱边境,杀害陈国百姓,然后策马便逃,可这十三年来,倒也显得风平浪静,次数更是少之又少。
  一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而在小镇的一条小河边。只见“哗”的一声。有一少年从河边打起一桶水,打破了湖面的平静,少年将水桶在河岸边放好。“哗”,又一声,少年用河水洗了洗脸。少年面色较黑,十三岁,可明显比同龄人瘦弱许多,个子还较为矮小。清凉的河水让少年更加清醒,少年直起身子后,看着岸边的两个木桶,双臂一提,竟然轻松的提了起来,两只木桶可份量不轻,可少年健步如飞般的一路飞奔在路上。
  “王大妈好,姜爷爷早啊!.......”路上遇到熟悉的人,少年黝黑的脸上咧出一排整洁的牙齿笑问道。但是少年健步如飞般的步伐却丝毫不减慢,仿佛手里提着的不是沉甸甸的水桶,而是小镇上那卖豆腐夫妇平常所卖的豆腐一般。
  “胡哥儿,又去打水罢了?”
  “好娃儿,慢点,慢点,别摔着了!”
  少年笑道没事没事,便转角到了一间巷子,巷子并不长,到了第三家,平平淡淡的泥土房,泥土是用是这北方随处可见的黄泥所砌成的,墙角并不高,少年踮起脚尖勉强能够得着。少年进入房门,将木桶中的水倒入院子中的大缸中,便开始扫地,劈材,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一切。
  很快的,将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这时候,黄泥墙那边,邻家的木板门房发出咯吱的开门声,只见隔壁一个妇人出来,探了探腰,呵了口气道:“胡哥儿,你家院子这么干净,还每天扫扫扫什么!”
  “王婶子,不好意思,又打扰到你休息了。”少年正是胡三,不好意思的道。
  “那倒没事,婶子平常也是起这么早!只不过昨天店铺的事儿多,有些乏了。扫这么干净,要不然也过来给婶子扫扫院子!”王婶子笑道。
  “那婶子,你要请我吃早饭吗?”少年露出大白牙,笑道。
  “你这娃儿,一点便宜也不让人占!真叫人没办法!”王家婶子微微不满道。
  “就像那田里的庄稼一般,春天种下去,秋天收获回来。付出不应该有回报吗?”胡三一本正经的道。
  “好了,好了,不要和婶子讲你那大道理了,真是的,行行行,管你饭,快来扫院子吧。”王家婶子说道。
  胡三此时笑容更甚了,不用自己煮饭了,胡三身形一跃,便跳过围墙,开始认真扫王婶子家的院子。
  “胡哥儿,那犟老头又出去采药了?”王婶子问道。
  胡三知道王婶子口中的犟老头便是自己的爷爷,并没有多做声,只是点了点头。
  “犟老头给你每天晚上泡的是什么啊!话说哩!我听说西山那边有马贼,还有吃人不掉骨头的野兽呢!犟老头经常自己跑过去,那多危险!”王婶子碎语道。
  胡三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认真的想了想,说道:“我爷爷说我自打娘胎出来,就体弱,需要用药水泡!那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刚开始是很痛苦。皮肤都火辣辣的疼,不过现在却不觉得疼了。爷爷去那边,不会有事的!”
  王婶子哦了一声,倒也没有多说,此刻看到胡三认真扫院的样子,望向屋里,好似想到了什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只见其怒气冲冲的进了屋。
  “啊!娘,疼.疼疼疼....我耳朵要掉了!”
  “你看看人家胡三,哪像你,让你读书你读不好,让你去跟着镇西头的杨师傅去练武,你又懒!你说说你,除了吃的比人家胡三多一点,睡的比胡三多。你还有那个比得上人家?”
  屋内弱弱的传出来一个声音:“娘,我比他胖!”
  不说还好,一说,妇人更是怒火朝天。屋内一阵杂响。胡三一脸无语。。。。依旧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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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巷口,胡三和一个身形微胖,耳朵肿成猪耳朵似的的小胖子在路上。
  “胡三,又是你害的我!”小胖子叫王野。
  胡三看向王野,叹了口气道:“真不怪我。”
  “那你不知道从小父母嘴里,就有一个别人家的孩子吗!你说你,读书比我们厉害便是,练武更别说!你自己数数,这么多年来,你让我挨了多少打!”王野嘟囔着嘴道。
  胡三此时听闻,黯然低头不语,默默啃着手中的菜馍。
  王野此时也发觉自己说错话了,胡三好像没有父母。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一把将胡三揽过来。
  瓮声瓮气道:“那也逍遥自在啊,没人管着你,你看看我,一天到晚我娘尽收拾我!多可怜!”
  胡三听到,假装没事的说:“那也是!逍遥自在多好!”
  王野小胖子此时焦急的说道:“胡三,快走吧,若是先生发现迟到了,又要打手心了,可疼了,你倒是不怕,可我怕。”
  胡三咧嘴一笑:“那你还不快跑,我让你先跑三百丈”
  “.....不干不干,我才不嘞!我就没赢过!”王野气愤的说道。
  小镇书院只有一个,负责教书的先生据说是陈都下来的读书人,据说当年考过进士,作过官。后来老了,便回到这家乡,开了家私塾,小镇的人说学问倒是高的很,所以在这小镇中威望颇高,受人尊敬,可是对于孩子们来说,可谓是严厉的很,动不动便是打手板,平常也是一脸严肃之色。
  胡三和王野来到书院的时候,众多学生都已经差不多到来。
  说起来是书院,可书院倒不是很大,可只有一间偌大的房间,倒不如说一间大大的房子罢了。房间分为三部分。学童也各不同。四到八岁,一般是认字,做启蒙之学。八到十五岁,为学馆时期,主要任务读经书,背诵等。而十五到二十五岁之间,为官学,就可以去县里,府中继续学习,学习内容主要是解读经书,也包括琴棋书画,诗词文赋等等。
  两人分开而坐,胡三年方十三,可却坐到十五到二十五之中的座位,在一群都比他大的年轻人中入坐,可众人都觉得并无不妥。仿佛是习惯了一般。
  夫子的课很简单,四到八岁之间的孩童,在一张张纸上写着字体,歪歪斜斜的。而八到十五岁的,夫子则是一个一个的挑选,背诵昨天的布置的背诵作业。而年轻稍大的一些,便是看着书,将历代贤人的话语逐渐翻译出来,写到纸上,写完便是完成。
  胡三看着经书,便直接拿起笔,快速的翻译出来。
  “刷刷刷...刷刷刷....”
  笔犹如在纸上跳舞一般,没过多久,胡三便已经写了出来,抬头看了看王野,发现王野此时正在埋头看着书本,卖力的想要将书上的小蝌蚪记在脑海里。不只是耳朵红,此时脸都憋着通红。
  胡三将笔放在一旁,站了起来,对着夫子行了行礼。
  夫子看到,点了点头。胡三慢慢从书院出去。书院中的众人见此情景也早就见怪不怪了。
  刚出院门的胡三突然加快了脚步,不自觉的飞奔起来。
  若是说比起书院,胡三更喜欢镇子西边杨师父那里,书院教的一些东西,爷爷在小的时候,便已经让自己一天一天的看过去了,甚是乏味。还不如跟着杨师父那边去练练武。
  不远处,在一块场地中,有着众多汉子在挥洒着汗水,在练功中。场地中放着各种各样的武器。更有一些千奇百怪的武器,较为常见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镋、棍、槊、棒、拐、流星锤这十八样武器。应有尽有。。。胡三倒是一直对其中的鞭挺感兴趣,门口摆放的鞭为金属制做,有着像刀剑一般的握柄,鞭头有尖。作为武器的鞭和他路上所见驱赶马车的鞭不同。作为武器用的鞭有棱有节,与之相似的锏则无棱无节。因为杨师父便是使用着长鞭!
  但是胡三个子矮,试图好几次,舞着长鞭,可是总是不太美观!便只好叹气,放弃了。
  “哟,胡三,你今天可比昨天来的迟了一丝!”忽然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
  胡三不用想,便知道是杨师父的那个女儿,辣椒妹。至于为什么叫辣椒妹呢。是因为杨师父这个女儿,出奇的爱吃辣,爱吃辣倒是没有什么,但是脾气刁蛮火爆,经常和假小子一般,喜好舞枪弄棒的。所以众人便是叫她辣椒妹。胡三可忘不了他五岁自己刚来这里的时候,还被这个丫头仗着比自己早练武,还被这丫头“讨教”过。自然免不了灰头土脸的回去。可是没用了一年,辣椒妹发现她打不过胡三了,又气不过,便总是冷言冷语的说话。
  胡三也是一阵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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