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正气诀

　　清晨，别云前院，大雾弥漫。
　　身穿青色长衫的四十个男子站成四排，最右侧余九名女子。
　　“很好！看来大家对修炼都很着急嘛。”
　　“既如此，那便直接开始吧。”昨日那粱古，梁老头在人群前方对众人说道。
　　梁老头说话没头没尾，李牧众人听的也是满头雾水。
　　随即，只见梁老头将有些干瘪枯瘦的右手，伸进腰上的一个灰色布袋中，拿出一个巴掌大银色铃铛。
　　“此铃铛，乃是根据下品法器困兽钟所制，专门用于测试新入门弟子的体魄。”
　　“你们谁有胆先来？”梁老头笑眯眯看着众人，一张老脸上皱纹沟壑交错。
　　李牧看着梁老头那模样，感觉到一丝不妙，有种被人往沟里引的感觉。
　　“梁师叔，这测试体魄有什么用啊？通过了有什么好处吗？”立即有那自以为聪明的弟子问。
　　“这好处吗？嘿嘿…”故意顿了顿，梁老头接着道，“若是通过，今日便能拿到《正气诀》功法。”
　　李牧愈发感觉不妙，在人群中静静看着事态发展。果然，不两句那弟子便被梁老头忽悠去测试。
　　只见，梁老头单手将银色铃铛往空中一抛，铃铛在空中迅速膨胀起来，待到足有丈许高后便往下一盖，将那站在人群前方的青年盖在其中。
　　梁老头搓了两下干枯的双手，随即又鼓掌叫好道：“好，年轻人勇气可嘉，勇气可嘉呀。”
　　这时，众人都感觉到不对了，意识到这家伙应该是被当作杀鸡给猴看的鸡了。
　　“梁师叔，徐长风兄弟不会什么事吧？”立时有人开口询问，有求情之意。
　　李牧望去打眼望去，见是曾拉拢过他的柳泉，不由微感诧异，心下暗想‘这家伙是真心的，还是做样子给同伴看的？毕竟，梁老头不会真把那徐长风怎么样的。’
　　“嘿嘿，老夫凝液九层境修为，不是你们师叔。你们可以叫我梁老，按修为嘛…叫师兄也是可以的。”
　　“不敢，不敢。梁老，那徐兄弟他……”柳泉急忙说。
　　“没事，等他受不了晕过去，这困兽钟便会放他出来的。嘿…嘿…”说完，梁老头又是一阵干笑，让人有种阴恻恻，毛骨悚然的感觉。
　　盏茶时间后，铃铛缩小飞回梁老头手中，徐长风则瘫软着趴在地上，浑身衣衫全被汗水打湿，歪着脑袋，一副不省人事模样，也不知在铃铛中到底经历了什么。
　　“咳…咳…还有人要尝试吗？没人老夫就走了啊。”梁老头说。
　　下方众人一片愕然，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牧也不明白这梁老头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完全没有传授众人功法的意思。
　　“梁老，小子齐渊，愿一试。”正这时，齐国皇室一人上前给梁老头行礼道。
　　李牧心道，‘看来，这齐姓诸人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嗯，半个时辰为限。没有晕过去便算通过测试。”梁老头这次倒是认真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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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后，铃铛缩小飞走，全身湿透的齐渊颤抖着双腿走回人群。
　　随即，又有十几个齐家人上前测试，分别有四男三女陆续通过测试。
　　此时，已快日上中天，众人在这前院已经过去整整一个上午，皆又饿又渴。而那梁老头，则是早就搬了把椅子，坐在树荫下乘凉、喝茶。
　　“还想测试的留下，其余人可以走了。通过测试的人，下午去后院传法楼找我。”梁老头道。
　　人群散去，只剩一女子和李牧二人还在。
　　“师兄先请。”
　　“师妹先请。”
　　二人倒是默契，双方看了一眼互相推让着。
　　“行了，女娃娃先来。”还是梁老头一挥手打断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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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时辰后，通过测试的李牧亦如众人，衣服被汗水浸湿，双腿有些发软。被铃铛罩住时，只觉胸腔发闷，身上也有种被什么东西缠绕挤压的感觉，还好，终是撑了下来。
　　抬眼望树下看去，只见那女子没走，侍立在梁老头身旁。
　　梁老头看了李牧一眼，也没说什么，把铃铛放进腰间的灰布袋，起身便往后院行去。
　　“师兄过来先歇息一会儿吧，等下咱们再回去。”那女子指了指梁老头留在树下的椅子，冲李牧微笑道。
　　这时，李牧才仔细打量此女。
　　冰肌玉肤，樱唇瑶鼻，云髻半偏在肩头，配合一身青衫，端的是亭亭玉立。
　　“有劳师妹了，师妹如何称呼？我叫李牧。”李牧对此女印象很好，客气问道。
　　“原来是李师兄，小妹齐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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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李牧等十人去了传法楼。余下诸人见有那齐家人在院里扎马步、打拳，便有想学样，跟着一起训练。
　　虽是挂有传法楼牌匾，但也仅是栋二层小楼，占地才三四百平的样子。
　　“这桌上的便是正气诀前六层功法，至于修炼前的准备，相信你们也都看了那本《凝液期入门详解》。记下周身穴位后，方可参悟修炼正气诀。”
　　“各自取一本拿回去吧，修炼出灵力后有什么疑问可以来找老夫。”语毕，梁老头起身离开，厅内诸人则盯着老头座位旁的桌子，上面放着十本小册子。
　　每人拿到一本《正气诀》，十人也都没有闲聊的意思，各自转身回房。
　　房间内，李牧对照着书上的人体图，双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他不知道的是，另外九人皆是齐家人，来此之前早就记下了周身经脉穴位，此时皆已开始修炼正气诀。
　　两日后，当李牧才把十二正经、奇经八脉记下时，齐渊和齐晓月已经修炼出第一缕灵气，正式踏入了凝液一层境。
　　七日后，李牧开始修炼正气诀，另外九人皆已时常去梁老那里询问修炼事宜。
　　照《正气诀》所说，凝液境时，只有早上太阳初升和晚上日落之后时分别能修炼三个时辰，身体便会感到不适，切不可在身体明显不适了还强行修炼。
　　往后修为每提升一层，大概能提升一个时辰的修炼时间，直至凝结金丹全天都可修炼。
　　是夜，李牧盘膝坐于地上的蒲团，抱元守一，敛气收神。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双腿有些痛了，就停止了修炼。修炼之时，只感受到一片混沌，没有功法中所说感受到灵气时的清凉、舒适。
　　“哎…修炼却也是不能急的。”喃喃一声低语。
　　屋外，月明星稀，寒蝉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