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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赛公子知人善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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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南星自从焦士琛处抢得了那桩见不得光的富贵着实高兴了两日。那十一口箱子里有五口具是金银,乖乖,这笔财可不小。只是上官南星不是个大气的主,拿了一箱金银又出了一箱细软给众人分了,剩余的都自己留下来,锁在聚义厅的后堂。就这他的心还疼呢。什么叫财聚人散,这个道理他是不懂的。只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他是不认的,他说自己可是个义薄云天的大哥,这银子他先看管着,分了又能怎么样?你有地方花吗?现在盘查这么紧,不怕被抓,分银子也要看时候嘛,现在不比往日了。
  窝在苏家泊的聚义厅内的上官南星志得意满,有人有钱有地盘;公孙兄弟和王太尉在青牛山上盘桓多日,一个在山上一个在山下,一个想上去一个想出来,也不知你侬我侬这戏码要到什么时候,嗯,还是多撑些时日为好。不过,这又与他有什么关系?!他现在手握一万之众,仓里的粮食足可以支撑到明年开春,现在唯一烦心的是天气转冷,苏家泊方圆数十里结成冰面那可要仔细些,莫让王太尉的人马踏冰而来毁了自己的家业。
  话说没两日一个身材壮实但身上有伤的汉子前来投靠,想焚香入伙,有肉大家吃,有钱大家分。上官南星本来应下来,多个人不就是多双筷子的事情。
  那人说他叫钟厚,因为有两膀子的气力做了丁家庄丁老爷的一员护院;这不前些日子你们去赵书同那里谋了桩富贵,他那晚可没少给赵老爷出力,本来也没啥,后来县衙定了他勾结匪类的罪名,这他可不能忍了。反将出去的时候后背还中了一箭,饶是他肉厚没有伤及脏腑。既然官府说他是匪,那他就来了,说他是上官南星的暗桩那他就来投靠上官大王,总不能让官府冤枉了自己。
  不成想上官南星听说他被官府通缉给拒了。他可不想引狼入室,毕竟夺赵家庄里那箱子的事不是他做的,虽说箱子最后到了他手里,那也不行,即是这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不信让他出了苏家泊打听打听,他这笔横财怕是满天下都晓得了。
  但是总有人是不满的,因为分银子的事,比如曹正、曹崖叔侄。曹正通风报信在先才有课后来的富贵,侄子曹崖也是苦盯了两天两夜又第一时间回来报告消息,才有了后来的运筹帷幄。而上官南星把这一切都看到理所当然,这让曹正曹崖叔侄心里很不痛快。上官南星只看到提刀上马的人功劳,没看到他们这些放风、打探消息的人苦劳。
  银子只分到手了一点,不满压在了心底。所以当钟厚无处可去的时候,曹正和他说公孙大王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何不投靠与他,还给他指了条暗道。
  钟厚是个简单的、实在的,也就去了。公孙无错正在寨中心烦,忽然听说有义士来投,慌忙召见。一看钟厚这身板放在他这里无人能敌,再瞧这身手比他折的两员结义兄弟强出不知多少,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接下来就是老一套,办接风宴,三口酒两口菜,一口一个哥哥,一口一个贤弟就叫上了,一个有意结交,一个诚意来投,然后便是焚香拜把子那一套。
  从此青龙山又多了一位大哥。
  很快这位大哥就有了展示自己的机会。王敏博得知粮仓被烧心急火燎,一来劳师远征连一个小小的苏家泊围了一个多月没有进展,二来粮仓付之一炬在此盘桓日久也是不可能了。所以在他得知粮仓被毁的第二日。他就领营中精锐及徐嘉升、栗达、仝鸣等去围攻苏家泊,颇有毕其功于一役的架势。
  公孙无错从底下的探子口里也听到了王太尉粮仓被毁的消息,从吴楠处没讨到便宜的秦兆这时候跳出来说,这定是吴楠兄弟所为。听探子的描述,那伙人来无影去无踪,行如鬼魅,领头的是一个白袍老者远看似太白金星近观如姜太公,手中令旗一举三千豪杰弟兄如狼驱羊。。。公孙无错听的正带劲,报信的人又来了。“报,报!”
  “何事慌慌张张!”公孙无错这时候拿出公子的做派来,闭眼抿茶悄然听信。
  “大事不好,王敏博带人攻上来了。”
  公孙无错一听慌了神,也顾不得什么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形象,把茶碗一搁,眉头一锁,“这可如何是好?刚烧了粮仓这王敏博就来寻我的晦气,真他妈无耻,有本事过江找王磊去。”
  钟厚一听站出来,朗声道:“哥哥何必烦恼,给我一队人马我去会会王敏博这厮。”
  底下人道:“钟兄弟,王敏博可不好对付。”
  钟厚把眼一瞪,“兄弟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只要我这把铁锤在,怕他做甚。”
  公孙无错也觉得老这么躲着也不是个事儿,士气低落队伍就不好带,万一有人开门相迎他就完蛋了。当然他也想看看自己这位兄弟到底有几斤几两。所以就点齐本部人马在青龙山下山必经过的一个拗口处,颇为平整的一块空地上同王敏博对垒。
  只见王敏博阵中杀出一员将领,叫仝鸣,善使双刀。只见他身披黑叶锁子甲坐下一匹红棕马,两腿微一用力马儿吃疼向前,他来到阵中,也不正眼看人,双刀在众人眼前比划了下,“很好,今儿终于从老巢里出来了,好,省的费旁的气力,今儿你们都得死,谁先来呀。”
  那边钟厚听了,哇呀呀一声大喝,挥动铁锤策马而来。那仝鸣一心想在王太尉跟前卖弄,瞧来了个不怕死的也迎了上去。电光火石间两马交错,只见仝鸣的双刀尽皆磕飞,半个头盔嵌近了脑袋里,而后扑地再也没有起来。
  右将军徐嘉升领人来抢尸首,和钟厚拼上三合虎口发麻长枪几乎脱手还好仝鸣的尸首抢了回来,正要拨马而走脑袋上又挨了钟厚一下子头盔磕飞;徐嘉升冷汗直冒赶紧回营。
  公孙无错终究是做老大的人,一瞧眼前这情形也不用底下人提醒,把手中的大刀一甩口中大喊:“弟兄们,杀一个赏二十,杀一双赏五十,杀了王敏博我和他拜把子!”
  众人一听,奋力向前;王太尉一看折了一员大将仝鸣,右将军怕也今日失了锐气匆匆忙忙就领人往回赶;那这一路免不了被公孙无错的人马追着屁股杀,还好赛公子终究慈悲为怀,不难为溃败的官军;当然也可能是知晓穷寇勿追的道理,一来不想那么多人和他拜把子,二来真杀了王敏博怕是捅了个天大的窟窿,那时候他脑袋的赏金怕是底下人都会垂涎。故而他领人追了几里的山路也就作罢了。而后回山论功请赏。
  是夜酒过三巡,公孙无错举杯对月,“天下还有何人奈何得了我!!”
  寨中的军师“文曲星”狄亮还比较清醒,他说:“今日小胜,可王敏博人马犹在,若是他整顿三军来日再战,大王还能如今日稳操胜券否?”
  “哥哥莫怕,谁要来我一锤子下去也就解决了。什么王太尉、崔太尉,能在我手底下走过一合吗?!”
  公孙无错当着众人不搭话,狄亮也就没再继续说。但是一刻之后,公孙无错借口起身如厕,命人暗中把军师请至自己的厢房中。狄亮一进门,公孙无错已经给他沏了杯茶,摆在圆桌上。“狄老弟,你来了,快快坐。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计谋,我怕外面庆功宴上人多嘴杂所以把你叫到这里来。我想贤弟你是要教我。”
  狄亮点点头,说出了他的盘算。公孙无错听了沉吟片刻,“你觉得他会答应吗?”
  “他不能不答应。”
  “如是把那群鼠辈灭了,他又来对付我怎么办?”
  “大王说的那种情况和现在又有什么分别?”
  “好,就依你。”
  话说,王敏博正在自己的营房内郁闷,仝鸣回来的路上就死了;徐嘉升被那胖大的厮一锤子现在还在卧床静养,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就是。再这么折腾两三回,他的乌纱帽就要不保了。太子从京城里来的消息说朝中的一班大臣对他剿灭一伙小小的山贼用时弥久、耗费军帑无数,很不满意;参他带兵无方的折子铺天盖地,崔太尉出山的呼声也是越来越高,还好出了黄羊驿那档子事,听说一直没有解决,所以皇帝就理所当然的把他们的提议往下压。但是就怕蒋辉一旦得手,圆满解决那他的日子可就难了。这当儿,底下人报有人自青龙山而来。王敏博心知有异,“捉起来,细细拷问。”
  其实不用捉,下山而来的人直奔王太尉的屯军之处而来,也不用拷打,他一五一十的都着了。“我是被掳上山的,今早山上那个大王让我把这一车你们的尸首拉下来,还有封信给你。说王太尉见了这信不但不会杀我,还会给我银子让我回家。”
  王敏博展信一观,确实给了他十两银子,但是没让他走。王敏博说若是有诈,他就拿来祭旗。
  第二日夜,上官南星以为王敏博同公孙无错人脑袋打成猪脑袋,不成想半夜公孙无错从苏家泊后的浅塘杀出,那里地势较高秋冬无雨渐渐干涸,能马踏人走。原来曹正叔侄因分赃不均有了隔阂,既有了隔阂就有心结交明主作内应了。上官南星的人马具在睡梦之中,听得异动皆起身逃命,上官南星弹压不住也只顾向前塘逃散。公孙无错占了上官南星的聚义厅不深追,似乎他知道等待他这位老朋友的是什么。果然上官南星带着众弟兄在拼命划船奔命,见公孙这龟儿子没有追过来,破口大骂。“等老子收拾人马弄死你。”
  可他是没法再收拾人马了。苏家泊的船行至泊中,对岸火光大作,箭如飞蝗;上官南星身中十数箭一腔怨愤瞬间化为乌有。众人见领头的死了,尽皆溃散,或被对岸的王太尉人马所杀,或者反身投降了青年山的公孙大王。
  原来,狄亮之计就是求和、请降;上官南星的苏家泊就是他的投名状,但是他可书降表、可贡财货,但是青牛山是不会舍弃的。王敏博答应了,能消灭上官南星也是不错;而且他迫切需要一场大胜。
  他心中的盘算是消灭公孙固然好,但是活人也有活人的用处;比如他能否为我所用,比如崔太尉的门生林国豪和卓运澜是一派的,手中不下八万人马,如果有公孙在好歹也是自己的一个助力;毕竟公孙的降表和陈情书是他——王太尉呈给陛下的。
  现在就要看陛下是否点头了。
  到最后公孙无错还觉得不可思议,贼和官搅和在一起。按狄亮的说法,王敏博志大才疏,如果恭语卑词在给他点实惠(比如上官南星的人头)那他就会同意;他同意了,即使陛下不同意那起码也是十天半个月之后的事了。到时候大雪封山,再论长短可就要等开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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