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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难过不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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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长安没有先回到客栈,而是在把自己身上的痕迹藏好之后才带着小女孩回来客栈,陈贤圣跟在旁边。
  “怎么样?作何感想,会不会怪我没有第一时间帮你解释,而是等你现在一身伤之后才站出来。”
  陈贤圣在一旁微微地笑着,只是脸上有些藏不住的歉意。
  李长安摇了摇头,显然不把刚才的事情怪罪于陈贤圣。同样他更知道为什么刚才他不为他做辩解,陈贤圣想让他明白或者说让他自己去感受这些有关于“人之常情”的的事情。
  说实话李长安确实很失望,失望的是怎么多人没有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失望的是这些原本站出来的人到后头却因为害怕惹祸上身而再次沉默……失望的是,他自己竟然会因为这些而失望。
  李长安并不讨厌诸如前面两类人的所为,他对这些人的言语行为上看不过只是为了自保罢了。
  对于第一类人,他们已经从一开始便害怕并且熟于避祸,对于对错早已没有了太大的苛求,无论事情如何,只要不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好。所以当发现事情不对的时候便直接就选择了沉默,甚至心里还会讽刺像李长安这种人多管闲事,尽惹麻烦。
  而对于第二类人则与前者不同,这些人对于善恶是非是清楚的,只是在不威胁到自己的时候才会选择主持正义。他们的所言所为其实本身就无关对错,以陈贤圣看来这倒是时间最常见的心态了,至少如此也不算差。
  但是李长安对于这种行为却是最不喜欢,甚至觉得并不聪明。一来先前站出来便已经得罪了一方,而后因为自保而又不间意地得罪了另一方,这样一前一后反而将两者都搞得很不悦。这样相较而论,后者还不如前者来得简单实在。
  但是李长安对于后者却不如前者失望,只是少有人知道的是刚才所说的前者往往是后者摇摆不定的人,在经历一次次的风雨之后变成的人。
  当人已经在原地摔过一个跟头,也许一两次还不会在意,但是三次、四次…之后呢?这是人也就“学乖”了,懂得了自保,懂得了不言不语才是安的道理。
  人心就是这样,不总是近人意却又不怎么离人远。就好像离着火近了,会被烫伤;离着火远了,会被冻着。无论是爱人以仁的儒家也好,还是道法自然的道家也罢,其余诸子学说哪一个不曾在人心上企图拨动一下人心的位置,然后在上面留下一笔一划,再画个方圆?
  只是古往今来真正意义上做到这一步的人却并不多,就连说是离着人心很近的儒家一脉来说吧。读书人教书识字,力在代代相传,一代接一代就如同大树树上的叶子一般,随年足月的积累。
  这个想法不谈其他的话,倒是很好的。只是到了最后,最先推翻这门子说法的也正是儒家子弟,也就是那个文圣一脉的大弟子。
  从来文圣一脉就是力粗理更粗,一语道破就如同海上千尺浪骤然而起,可谓惊世骇俗。哪怕是消失多年的至圣先师都传回信息,说是“年轻人年轻话却是大实话”的这么一句话。而文圣更是因为如此,备受关注。而好笑的人正是如此,当有了那些人跳出来以千百年前至圣先师所说之大仁大德之语的时候,反倒是被一身痞子气的老文圣指着鼻子披头盖脸地就是一顿大骂。
  “若是至圣先师所说一言便千百万年皆是对,那么学问不是早就做完了?如果至圣先师所说道理千古恒有用,那要我们这些人做学问如何?假若连至圣先师所说话大道理都经不住别人的指错或者质疑,那至圣先师又有何意?”
  如此三问比起他坐下弟子所语更加惊世骇俗,单单就为了这件事连同道祖、佛祖以及至圣先师都齐齐现身。而道祖更是直言文圣这个小辈对于学问二字领悟极深,同时也赞扬了文圣座下那位语出惊人的大弟子。
  最后最后回到人心的说法上,李长安其实就在刚才不到一天的功夫里感受极多。
  先有得知陀老头为自己而死,后是被人诬陷锒铛入狱,如此两者相交,李长安在牢里面受着鞭打之苦的同时也没有停止思考。
  “世上事情太多条,一件一事于一时一地都难说清。就如刚才我被人关进了监牢里,其实于那个人来说只是一件家常便饭,不当回事的小事。但于我而言,却是深刻在我心里的一件大事。”
  李长安说着,看了看人群之中行过的书生男子、挑拾蔬菜的老妇以及屏笑谈论的浓妆女子……他们神色各异,作为不同,心境各异,喜怒不同。
  然后继续说道:“道理在谁那里都能将,只是讲得通的道理却不是所有人都认可。就像你去跟那个诬陷我的人说一箩筐的大道理,他也会笑着说懂了、以后不敢了会改。但是转过身来之后呢?这些大道理却一件都没有兜进兜里,更别说吃进肚里。”
  陈贤圣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那么在你看来该如何呢?”
  “想不到,说啥子?!”
  李长安直接一脸瞟过去,很是不客气地回答。陈贤圣尴尬地笑了笑,算是给他赔不是了。
  李长安看着有些难堪的陈贤圣也就没打算为难他了,而是再次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但是至少还是有一点让我开心的。”
  “我知道,就是你牵着的这个小女孩吧。”
  陈贤圣微笑着对呗李长安牵在手边的小女孩说道,陈贤圣长的很清秀静雅,小女孩倒是没有被他吓到,反而同样朝着他笑了笑。
  李长安牵着的小女孩正是刚才唯一一个站定住脚帮李长安解释的人,尽管她心里怕的要死,甚至急得快哭了出来,但是她却没有因为害怕而后退一步。
  在监牢里的时间里,李长安除了在思考以及被鞭打之外,还跟小女孩聊得很开心。让原本心里焦急不安的小女孩渐渐放下了心里悬着的石头。
  在小女孩的口中,李长安得知小女孩的父亲已经死了。而母亲也改嫁了,家里唯一的亲戚二叔也将长得还算端正的小丫头送到了附近的青楼里当丫鬟。他二叔乐滋滋地拿着那三两银子就去了酒肆,然后喝酒卖肉。小女孩虽然害怕却没有办法,只能听从青楼里的老鸨。所幸小女孩年纪还小,老鸨也就只是让她劈柴烧水伺候那些小姐而已。
  只是稍不留意就会被小姐和老鸨抓着一顿打,两年只见里小女孩已经习惯了。
  像现在有人牵着她的手,小女孩心里就很知足了。
  李长安承诺将小女孩给赎出青楼,还她一个自由身。然而李长安却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当他问起来小女孩也只是摇摇头说自己没有名字。
  “陈公子,要不你帮忙想想,给这孩子取个名吧?”
  李长安看向陈贤圣,一只手往外一摊,显然是说自己完全不懂。陈贤圣自然不退推辞,也算不上什么难事。只是小女孩在李长安的衣角上扯了扯,嘴角死死的抿着嘴。
  李长安有些苦笑道:“我真不懂这些东西,待会儿取了些不中听、处了霉的名字可就不好咧!”
  小女孩听到李长安这么说,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长安兄弟,要不你就起一个名字吧。名字这是原先应是他父母所取,只是她父母早已不在她身边。你取个名字,也能让她多个念想不是?”
  陈贤圣为女孩“说情”着,而女孩看向陈贤圣也比之前好得多,只差开口道谢了。
  李长安一阵沉吟,最后原地蹲下,用手指在地上写了两个字——逢春。这是李长安曾经在书上见过的一首诗,李长安觉得春这个字很好,镇子里最喜欢最喜庆的事就是过春了。
  “逢春如酒,逢花如露,逢人如玉。东风送寒去,蔚温温香縠。”
  陈贤圣在一旁低吟道,博读群书的他自然立马就回忆起了这首诗的出处。
  “长安兄弟,这个名字取得极好!应景、应情,喜气!”
  陈贤圣在一旁夸奖道,而李长安则有些难堪地笑笑便一笑置之,然后询问小女孩满意不满意。
  女孩还开心,纵使不知道陈贤圣说的什么意思,但是李长安给她取的名字,她很喜欢。
  这后这个名字就定下了,就叫逢春,而且跟李长安一个姓。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安置她?带回去与稚圭母亲一同安置么?”
  解决了名字问题,接下来就是关于李逢春的安置了。毕竟李长安不久之后就会一人前往远在异国之外的大戚的大戚学院,一路上少不了风餐露宿的。光是李长安一人倒还说不准安危旦夕,何况要带上一个女孩子。
  “这个问题不是什么问题,刚好我走了之后凌姨一个人我不放心。有了逢春丫头,估计凌姨也能好受些,两人彼此也有个照应。”
  关于逢春的安置问题,李长安早在监牢里面就想好了。在凌母那边倒是不成多大的问题,只是关于赎出逢春的事还是要麻烦一下陈贤圣。对于陈贤圣来说,李长安心里一点负担都没有。反正已经麻烦他那么多了,再多一点没有多大问题吧。
  “放心好了,明天你带着逢春来那青楼,我帮你赎她自由身。”
  陈贤圣有些苦笑这说道,这不是被你吃死了么?
  李长安也没有多说,只是带着两人进了客栈,然后点了菜之后,便让小二往楼上送菜。之后李长安就将逢春给凌母介绍认识了,凌母对于小女孩逢春蛮是欢喜的,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面原先空洞的心,终于有了一点点的填补。
  李长安原本打算再给逢春开一间房的,只是凌母说废那钱干嘛?直接与她一起住不就行了?
  当天晚上逢春便和凌母住在了一间屋子里面,一开始小女孩还很不适应,只是在李长安的安慰下,才怯生生地爬上了凌母的床。
  到了晚上,被子也有些显短,逢春丫头受着凉却也不敢说话。倒是凌母直接将她抱住,盖上了被子。
  窗外凉风吹,屋内人情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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