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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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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李长安回到家里之后,便将怀里的三四本书拿出。然后就想翻开看看,只是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手虽然已经擦过了,但李长安还是感觉有些不妥。然后就先去洗了个手,想着想着干脆就浑身都洗干净了。
  桌面上放着的书分别是《礼记》、《山水异世录》和《普陀光明经·善恶佛说》以及《算数九章·三卷》这四本书,其中以《礼记》一书最为重视“繁文缛节”,又或者说是框框条理最多的,如果用稚圭的话来说就是最“聒噪”的。只是对李长安来说的话,应该就是说字是最多的了。但是他不识字呀,翻翻看看确实也看不出来个所以然。
  虽然是看不懂这些书里面说的是什么,但一点也不妨碍李长安心里的欢喜。看不懂又怎么了?反正稚圭会教嘛!
  等到李长安看了一会儿之后,他才珍之重之地把书放进了一个盒子里面,再小心地放好,才回过头出门去。
  以此时已经快到响午了,平常人家早早就已经是开始忙活着做家务了,可稚圭却不是。等稚圭跟李长安回到家后,没多久就回房间里睡下了。
  稚圭嗜睡是远近巷子都知道的,刚开始无论是凌母还是邻家的人都觉着是病了。只是凌母请过大夫,大夫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便是说稚圭身子虚,故而需要多休息。听了数位大夫都如此诊断,凌母倒是轻松不少,只是躲不过一些邻里妇女的舌根子罢了。每每这时,凌母都会站在屋外,扯着嗓子对着这些多舌的妇人就是操着一口“小调儿”一顿烂骂。也亏凌母的口齿伶俐的很,竟是与一群妇女骂街也是不输,这些妇女甚至都骂不过凌母一人。
  在知道稚圭已回房间睡下之后,李长安不禁松了一口气。转头边去镇外围的老龙矿山去了。
  老龙矿山是朝廷的官矿,只是因为一些矿工不便从外地里大批的进来,故而会请用当地镇上的男子当工。况且工钱是给的很值当的,每日十二个时辰能得五十个铜钱。
  不过李长安还是做不来这工作的,因为这里的出产的矿石是已坚硬为出名的,纵使是一个魁梧的大汉来采石凿矿都会觉得手里疼痛不堪,又何况李长安只是一个方才十四岁的少年?纵使是李长安已经不知比同龄人打出多少的气力,而来到这采石也才堪堪能使用采矿专用的工具罢了,想要能像这些大汉一样怕是还需要几年。
  可就是比气力李长安不及大汉,但李长安却比他们更加聪明、认真。每天这些开采的矿石数量都是由李长安帮着记着的,这个是这里的监工——陀老头教的。原先陀老头是有着一个没有收“扣师礼”的徒弟,不过他这个徒弟个人就不爱做这些精细一些、敲敲算算的活,便是做也只会把数量给整错。为此,他这个徒弟在李长安来之前真就没少因为记错了采石的数量而被陀老头一顿教训。
  而且李长安在记完这些账的时候还帮着陀老头做饭,虽然谈不上多好,但到底是人能下咽的东西。总归是比陀老头自个儿做的强,也亏如此,陀老头方才将他留下,每天可以给吃喝,还有两个铜钱领。虽然钱不多,但李长安真真觉着很好了!不用饿着!!
  李长安寻着小道来到矿山,只见一座“金山”立在眼前,连绵不知多少里。虽说矿山呈现着金色,但到底不是金,而是一种比较奇怪的晶石。李长安曾捡过这老龙矿山附近的山石,然而除了这些石子质地比较坚硬外,到也显不出有什么用处。
  在小雏巷里有一个法子,能过通血活络。而那个法子就是将一些石子放入水里,再加入一些草药就可以用来泡脚了,效果很不错。以前李长安帮后门巷里的王老婆子做的时候就跟着学了,每次他帮邻里做完活的时候,他就会这样泡一泡,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了每天这样泡一下脚。
  而由于李长安几乎每天都会来到矿山,所以他的石头一直也都是在附近的溪里摸得,因为溪里的石子圆滑些,不会划到脚。
  开采这些矿石是分三六九等的,而这门工作便是陀老头和他徒弟两个人要忙活的工作。
  据巷子里妇女议论说,陀老头不是本地人,以前年轻的时候就到这里来做着监工验石的工作了。然后还又是在说着一些有的没的了,比如怎么大还能活几个年头?怎么多年怎么一个婆娘也没有?是不是收个徒弟给自己送终的…这些种种。
  到底该是老了,陀老头气力不似往昔了,收了个徒弟就更显得力不从心了。
  他的徒弟就叫做董安阳,家里倒和李云飞一般,自小也是失去了双亲,只不过还有一个奶奶。但他比李长安幸运些,被陀老头相中,收作了不带正名的徒弟。跟着陀老头学验石,甚至陀老头为了让他多长些力,还会时不时给他一些吃的。同时还教他打了拳,虽说是教,但也只是把拳谱给他自个儿练而已。
  虽然陀老头没有避着李长安,但李长安也真没有学到,每次打的时候总是一副打的松松垮垮的样子,甚至说是有些“绵绵的”,一丝刚猛的样子都没有。
  一开始董安阳还会帮着李长安一起练,但久了之后,李长安就让他别教了。说是学不会,就不用费着时间了。
  而今天刚是雨过了晴,矿山是开不了工的。只是李长安想着还是来给陀老头做饭,到底是年纪大了,不方便。李长安虽然不懂什么是“爱礼存羊”、“爱人以德”书上的大道理,但妇人和长辈说的“尊老孝敬”的道理是听过不少的,他觉着很对的!就该是这样,不是么?
  李长安在橱柜里就找到一坛酸菜,还是他当初泡好后送来的。然后淘米做了一炉米粥,就喊着陀老头过来吃了。
  陀老头倒是不会嫌只有酸菜,便端起碗往嘴里喝着粥了。吃完之后也不打算理会李长安,就由着他自个儿待着。然后迈着步子来到房沿找到竹椅,便躺下闭着眼睛“纳凉”了。
  见陀老头没打算理自己,李长安便自个儿出去了。看到如老龙盘踞的矿山,纵使李长安见过无数遍了,还是会有些好奇。
  听巷里的老人们说:从前这里方圆千里都还只是一片荒漠,人烟鸟兽什么都少的可怜,而且终年不见一场雨。故而居住在这里的人们便祷告天神,希望得到神仙的帮助。而终于有一天,有一条神龙架着十万云雨破空而来,然后这里顷刻之间便开始长出树木、鱼虫,以及万顷谷物……最后神龙就是在而今的老龙矿山上重回了天上。
  虽然李长安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村里的老人们倒是深信不疑的。至于为何要开采矿山,那没人说的清,但总不好违抗皇命,皇帝一令下来,谁敢说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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