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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东华浮生录 /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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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熠朝四十四年春、郯州草原,大君金帐。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年轻”佝偻着背脊的白鬓老者用鹰一般深陷的目光死盯着我,他颧骨很高,眉心还有皮肉被切开反卷后的痕迹,他是草原大君宇文崇延册封的大祭司,人们习惯叫他:玛喇勒·铁木吉·澜羽乌。
  我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他的父母都是当地出名的占星师,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因为特殊的原因,并没有随着时间的变迁出现苍老的自然现象,看着他如此不可思议,我只好先陪笑便后默不作声。
  “终于该轮到我了吗?大君的故事已经在我脑海中演绎了上千遍,可是,每次提及都还是……”他的眼角有一丝浊泪滚动,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被我瞧见了,我们两人目光相对,他显得有几分羞涩,只好举起将倒满的“烧彤云”与我撞杯,我强忍着那刺入脑髓的酒精味,草原上的酒中原人是很少能喝惯的,他们对于中原人能不能喝的标准也很简单:是否挺得过这三盏。我迅速抓起一把洒满孜然葱花的獭子肉塞如口中,让浓厚的肉香味驱散那股冲劲。我脸憋的通红,他却忽然一个劲的假笑不止,不过每笑一声都伴随着重咳,骨架仿佛都跟着颤抖,这不由得让我跟着担心起来。
  “没有事的,这把年纪了,死了也没什么挂念了……熠烈王也好,草原大君也好,还不都是化作了一江东水,淹没在了时代的洪流之中么?像我这样没有用的人才配活下来……”说罢他竟然完全不顾形象般放生大哭,宛如一个婴儿,周围的女侍连忙一边喂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本地草药一边安抚他,金帐外还有兵戈摩擦的声音,一瞬间情况坏到了极点,好在笔杆上的阵阵清凉让我留有一丝理性的意识。
  我顾装镇静的整了整衣冠,太阳穴上火辣辣的刺痛让我有些说不出话,停了稍刻道:“铁木吉,不要难过了,这个世界需要人们去了解英雄的故事,很遗憾大君去世的时候未能到场,但我这次来还想了解一件事——听闻大君死前一直在做一个重复的梦?”
  铁木吉的目光凶狠了起来,一把推开那些侍女,草药同羊奶打翻一地,甚至有一片锋利的碗片划破了一位宫女如凝脂白皙般的小腕,他却丝毫没有在意,言辞激动的朝我吼到:“是贪狼,贪狼他同破军和七杀一起回来的!我们都会死,紫薇斗数不会出错,……”
  他似乎很满意我现在的表情,一脸震惊与不可思议。他将蓬松散乱的长发从头顶拽下,剩下的是无数的红色斑点,狼疮。
  “我已经知道自己没有多长时间了,你来的总是很是时候,上次你来的时候,我的父亲玛喇勒·铁木越·澜羽尔还在跟你描述荆朝汗王的故事,你刚走的第天阿爸就离开了我们,我也许也该去见见他了……”
  说到这里我心里一阵愧疚,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去伸手阻拦了我,微熏的补充道:“这是我们铁木家在缄朝亏欠你的,不要多说什么了,感谢沛先生多年的扶持”他欠身向我鞠躬,我连忙回礼后彻夜听完了草原大君昱威王—宇文崇延的一生。
  我赶回中州帝都阮凰城的当天夜里亲眼看见一颗璀璨的星自北方坠了下来,等天微明时我在小客栈里休憩时,信鸽向我带回了铁木吉死去的噩耗,也许他的死已经代表着能象征着昱末熠初开始的每一个光鲜人物都已然陨落,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更握紧了怀中的那卷麻纸稿……
  [历史记载]
  相传草原大君宇文崇延是没有谥号的,这一点很多人都无法理解,很多中原后史学家都企图给宇文崇延追册一个封号,但都遭到了草原后辈的拒绝,所以人们对他的称呼仅是草原大君而已。
  草原上的人认为,宇文崇延的一生不能仅用两三字概括。而中原人却认为这是因为他的结拜兄弟季弘抢了他的位置,被逼上郯州草原上的他无脸面为自己封上一个称号,只得默默过完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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