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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火战士之焚晋 / 第22章 慈门之士

第22章 慈门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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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时分,襄平城西门紧闭,在夜色中犹如一道黑暗之门,城头上的火把在晚风吹动下摇曳无光。
  5匹黑马上坐着5个身穿黑衣之人,他们行走在黑夜中仿佛幽魂一般。他们在城门下勒住缰绳,其中一人向城头上喊道:“侍中卫大人回城!”
  城门吏一听是侍中大人,不敢怠慢,连忙命军士开了边门,5匹马踏步进城。
  主街上,5人紧笼马缰,脚步放缓,正好经过已烧成一片焦黑废墟的国师府,为首的马上之人停住马,扯下罩头的黑布,叹了口气。
  身后随从纵马上前,轻声言道:“卫大人,不必难过,明日我等再出城搜,一定要将安国师之孙找到。”
  卫演点了点头,说:“国师虽然下狱,但本官已经在大王面前上奏,力保安国使之孙安奉光接任火教国师之位,且由奉光之父安桓监辅,以安定军心,可如今,安军侯不听本官的劝告,打马去了辽西战场,国师府一场大火,安奉光又下落不明,这让本官如何向大王交代?”
  “大人放心”,随从抱拳拱手道,“据趁乱跑出国师府的老妇奴讲,安夫人确已被杀,但并未见安奉光之尸首,或许他并未身死,也许就在城中或是城外某地躲藏。”
  另一随从也上前言道:“据我们安插在质馆的耳目回报,乌桓库式部落送在襄平的质子库鲁,今日也突然失踪,质馆的人也在四处寻找。”
  “乌桓质子”,卫演面色沉静,眯缝着细长的眼,思考着其中的关联,安夫人也是库式乌桓部落之人,莫非是乌桓已知夫人之死,急召质子回去,可是草原与襄平数百里之隔,怎会一日之内就知城内之变故,不可能。
  “两个小孩子能跑到何处去,明日我们就派人将这襄平城翻个底掉,一定能搜到。”一个随从粗声粗气说。
  “不可放肆”,卫演声音冷酷地说,他望了一眼依旧浓烟滚滚、还有余烬未息的国师府,深深明白这襄平城虽小,却绝非他卫演一股势力,本来此前他已成功谋划,将行刺公孙修的罪名嫁祸给了老胡人安国使,又将害死安国使的罪名嫁祸给了柳甫,又设法保护了安桓和安奉光,自以为万事俱备,却被这突如其来一场大火,搅乱了格局。
  “可查到在国师府上行凶杀戮之人是谁么?”卫演问。
  “据乱中逃出的府上家奴说,是原先府上一个归化的高句丽厨奴,名为成,之前因为偷东西,被逐出府,此番又回府行窃,且勾结府上其他奴仆,行凶杀人。”
  “高句丽厨奴……”显然卫演并不相信这种说法,一个高句丽厨奴竟然能够屠灭一座国师府,虽然安桓出征辽西带走了多数壮丁,却也不至于这么容易让一个杀鸡宰羊的厨奴得手,其后必有蹊跷。
  忽然想起什么,卫演低声问:“那件事办得如何?”
  “已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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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演回到府中,屏退了家仆,手持灯火,独自转到屏风之后,推开暗藏的木门,弓腰钻过,再推好木门如初,来到一间宽阔暗室,待他以手中灯火引燃室中的数盏油灯,却见到一个身着布衣、头发花白、闭目养神之人盘腿坐在席上,双手放在膝头。
  看到此人一身家仆的打扮,卫演不禁一笑,说道:“真是委屈将军了,给我卫演当家仆。”
  那人听到话语,知是卫演,睁开眼笑道:“卫侍中救我出牢房,免受那暗狱之苦,就算是给你当几日奴仆,又何妨?”说罢,二人哈哈大笑。
  这时,那人站起身来,走到卫演近前,二人双双跪地相拜,一拜之后,他二人跪在地上,挺直上身,彼此抱拳齐声说道:“信义笃烈,气贯长河,辽东慈门,死不相负。”
  卫演用手搀扶那人道:“贾直兄请起,狱中受苦了。”
  贾直站起,双手却仍旧紧握拳头,露出愤恨之色,“牢狱刑,鞭打苦,这都算不得什么,我只狠没能宰了公孙修那个贼子,先宰公孙修,再杀公孙渊!”
  “公孙家三代盘踞辽东,暴虐成性,人人得而诛之。辽东之地本来人杰地灵,又有许多中土避难浮海而来的名士,可那公孙度、公孙渊却不知珍惜,稍有人敢出言顶撞,不合心意,就下令虐杀,真是昏庸无道。”
  “昔日河内太守李敏,辽东郡中名望甚高,公孙度嫉贤妒能,竟然也想加害,李敏连夜带着家眷入海逃亡,谁知那公孙度,抓不到李敏,就掘开李敏之父的墓,剖棺焚尸,乃是惨绝人寰。”
  “名士刘政,也是遭公孙度厌恶,想要加害,抓了刘政全家,只有刘政自己得了名士邴原的庇护,才得以逃脱,最后邴原将刘政托付给本门先师太史慈,才得以平安离开辽东,返回中土。”
  卫演接着说道:“当日公孙渊要自立为王,你兄长贾范苦苦相劝,却惨遭公孙渊所杀。”
  “家仇国恨,不共戴天。”贾直将双拳攥得直抖,卫演深知,以他的功力,若是此拳打在人身体之上,定是骨断筋折。
  “我又何尝不是,当年追随先主袁熙逃离草原,避祸辽东,哪知那公孙度阴谋险恶,竟杀了先主二袁兄弟,用他们的头颅去向曹操那汉室之贼邀功,从此我等袁氏部将,杀刮存留,散落辽东各处,何等无奈,人鬼不分”,卫演平日里冷酷克制,今日与贾直谈起身负之仇,竟也有些悸动。
  贾直回到坐席,盘腿坐下,从身旁拿起一把鞘身精美的短刀,他轻抚刀鞘,眼中带着丝丝遗憾:“幸好当年先师太史慈避居辽东之时,将他天下绝伦的弓马武艺传授给多名弟子,我有幸就在其中,先师的信义重诺之风骨,也教给我等。太史先师返回中土临行之时,曾对我等言道,公孙氏暴虐成性,若是被他们久踞辽东,必是辽东百姓之祸,我等必当斩灭公孙逆贼,将这襄平城,交于仁义之辈的手中,也算是不辜负先师之期望。”
  “师承先师太史慈,故此我等一支,才自称辽东慈门”,卫演道。
  “正是”,贾直拔出短刀,正是那日在国师府鹿栅中,他所夺库鲁手中那把乐浪郡进献的百炼钢刀,“先师先是追随孔融,剿灭黄巾,又曾追随东吴孙策、孙权。”
  卫演倒了一碗酒,自饮起来,双眉轻轻一挑,“等我慈门弟子合力剪除了公孙渊和公孙修父子,就可以将这辽东,奉送给安桓将军,不,是袁熙刺史的幼子,袁桓将军”,他坐到贾直身边,说道:“袁家在汉代四世三公,是真正的世家仁主,自他幼时我就暗中观察,此人宅心仁厚,心性纯良,由他主镇辽东,我等可以告慰先师之灵了。”
  贾直将卫演的酒碗夺过,把碗中残酒仰头一饮而尽,抹了抹胡子,说道:“你想得到美,可这世事变化太快,超乎我等的谋划,搅得我们措手不及。本想着刺杀公孙修,却被那老胡人插了一手,幸好你随机应变,保护了安桓少主,可谁知魏军又在此时来犯,安少主竟然为救父去了辽西,国师府又是一场大火,简直一团乱麻,我等慈门众弟子究竟该如何是好?两军对垒,我们该帮哪一边?”
  卫演凑近贾直的脸,注视了片刻,忽然仰天而笑,说:“老胡人之言说得对,为了完成大业,看来我慈门也要做一次买卖。”
  “买卖?”贾直擎着酒碗,碗中空空如也,满面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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