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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火战士之焚晋 / 第19章 洗雪前耻 下

第19章 洗雪前耻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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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鬼饭食!”躺在床榻之上的主人一声怒吼,把陶碗里盛的汤水直泼在榻前的婢女身上,吓得她连忙跪下,不住哀求,不住发抖。
  “你想毒死我?”榻上的主人气还未消,把锦缎的枕头也直丢过来,砸在婢女的头上,头上别的铜钗被打落在地,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她也不敢伸手整理。
  “快滚,滚!披头散发,真的像鬼一样,不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半躺在榻上之人,正是公孙渊的儿子公孙修,大腿上依旧包扎着布条。
  自从火神祭那日在安国使国师府上被刺客刺伤,公孙修就只能卧床不起,既不能上殿议事,也没法出府走动,很是憋闷。
  那伤也是奇怪,明明是刺客用佩剑所刺,贯穿大腿,连日来无论襄平的御医换何种金创医药,却始终不好,皮肉溃烂,黑血渗涌,常在夜里痛到如尖锥刺骨一般,根本无法入眠,折磨得他更是恼火,见到府中上下任何人,都是一顿臭骂,抓到何物砸何物。
  多日来,府中奴仆已被他下令杀了5个,其余的也都噤若寒蝉,很怕因为主人不快而小命不保,甚至还有2名家仆因此而逃亡出府。
  今日一早,公孙渊派了燕王宫中最好的御医又来看过,那医者打开公孙修腿上包扎的布条,看了看渗漏着黑血的伤口,就是一皱眉,他哪里知晓公孙修已经杀了5个出言得罪他的奴仆,却是张口直言。
  “少主,大事不好”,说完,面容黄瘦的御医双眼盯住公孙修。
  “大事不好是何意?”公孙修面色轻蔑,语气里已带有强烈的烦感,只可惜这御医只精于医道,却毫不会察言观色,并未察觉。
  “大事不好,在下看过少主的伤口,若是日常刀剑之伤,用了如此上等的创药,至多五日,必当止血,生出新肉,”他用中食二指在距剑伤三指处轻轻一按,一道浓黑的血顿时从伤口涌出,沿腿流下,将身下的锦被染红,公孙修疼得哇哇暴叫,连连用拳头捶打自己胸口,他像要食人的猛虎一般看着御医,恨不得立马叫人上来把他斩了。
  可医者全然不觉,专注看着伤口,继续说:“已过多日,却依旧黑血不断,这刺客的剑上,当是用了毒。”
  这一句话,顿时把公孙修悬在半空的杀意给憋了回去。
  此前来过多名医者,不知是真的不懂还是怕失言,谁也没有说出这“用毒”二字,都是说好好用药和修养,必当痊愈,结果多日以来疼痛钻心,寝食难安,又不知是何道理,他因此还杖笞过一个医生。
  前一秒,公孙修还恨不得杀了这个按得他大腿黑血直流的憨直医者,但听他讲得似乎有几分道理,想医好自己剑伤,少受几日折磨,看来要依靠此人,所以不得不语气和缓下来。
  “果然是宫中的名医”,公孙修咬着后槽牙,强忍腿痛问:“既然先生看出是用了毒,当如何解,还望先生尽力救我。”
  “这毒无色无味,倘若换了旁人,还真是难以看出,多亏少主今日遇见在下。”
  公孙修想说,你还真不客气,话还未出口,只见这医者又在他腿上一按,这次双手的中食指全都用上,一边两指,所用的气力是前次的数倍,公孙修只感到如饿狼的利牙咬住他的腿撕扯不放一般,痛入骨髓。
  “啊呀!”差点没把他疼晕过去。
  这次黑血不流了,而是直接从伤口里喷射出来,溅了一尺多高。
  “这伤,真乃妙哉!”医者也不理公孙修,目不转睛围着伤口观看。
  公孙修很想骂他,或是一腿把他踹到地上,好解刚才痛按伤口之仇,可是伤腿根本抬不起,另一腿又要支撑身体,实在无力出击,只好暗气暗憋,看这医者又要有何动作。
  这医者围着大腿转了两圈,连连赞不绝口,把公孙修的鼻子都要气歪了,强压着怒火道:“先生连连称赞,难道是说我被人刺伤是好事么?”
  “好事,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公孙修咬牙切齿,手举在半空,想狠狠扇他一个耳光,一个医者敢如此羞辱辽东少主,真乃笑话。
  可又一想,先治好伤再说。
  公孙修把半空中的手折回,一抱拳,“请先生救我。”
  医生微微一笑,说道:“这毒无色无物,名为蟾精。”
  “蟾精?”公孙修不解。
  “乃是抓七七四十九只辽东密林中一种奇特的树蛙,以独家之方密炼九九八十一天,又过滤三次,所得无色无味之水,就是蟾精。”
  “敢情竖子用癞蛤蟆来恶心我!”公孙修又气又恨。
  “这可不是普通的癞蛤蟆,极其难寻,想抓七七四十九只,估计都要数年光阴。此前只在先师口中听闻过此毒,没想到,今日遇到活的癞蛤蟆……”
  “什么?”
  “不不,是活的伤者,故而称妙哉!”
  公孙修觉得今日受到的羞辱简直比在国师府被刺伤还大,且这名脑路惊奇的医者完全让他无法发作,只能气成内伤,到底是何等罪孽,要被刺中毒,还要受这医者的玩弄羞辱,想到此,他再也不想理这个疯疯癫癫的医者,就冷冷地问:“那要如何医治?”
  “好在我知道办法,在下这就回去调制解药。”说着,转头就走,也不向公孙修施礼。
  看着医者的背影,公孙修大喊:“你叫什么名字?”没说出口的后半句其实是,若是治不好我,就宰了你。
  医者头也不回,高声道:“姬明彦!”
  “什么鸡明艳”,公孙修恶狠狠瞪了一眼他的背影,嘟囔道:“治不好我,就让你变死鸡”。
  正在这时,一张滚圆的胖脸在门口伸出头来,朝榻上的公孙修张望,见少主独自在房,此人才挪动肥腻之躯,走进门来,来者非是旁人,正是相国王建。
  王建满脸堆笑,一对小眸子里闪着光,轻声问:“少主可安好?”
  “王相国”,终于来了个懂事之人,公孙修长吁一口气,“快坐。”
  王建却根本顾不得坐,探身子凑到公孙修面前,俯身贴近少主的身边,压低声音说:“恭喜少主,贺喜少主。”
  “何喜之有?”
  “少主大仇得报!”
  听到这话,公孙修眼中一亮,露出了久违的狂傲之笑,“此话当真?”
  “当真!按少主的吩咐,我已命人,买通了国师府上几个反叛的家奴,里应外合,在那老胡人府上,来了个一窝端”,他用手在自己脖颈上一划,示意斩首,“安桓夫人和那小国师,都已做了箭下之鬼!”
  “甚好!”公孙修听到杀戮,越发兴奋,似乎腿伤也轻了许多,他才发现原来医治自己伤痛最好的药,就是他人的血,“那老胡人窜通刺客,险些害死我这辽东少主,真乃奇耻大辱,终于有人为我雪耻报仇。”
  公孙修拉住王建的手,目光流露出感激之情。
  “为了掩人耳目,那几个行凶的家奴,也被我的人除掉了,一把大火烧了国师府,毁尸灭迹,谁也不知道府上发生过什么,给他们来个死无对证,也不会有人找我和少主的麻烦。”王建笑眯眯地说。
  “真的没人发现?”公孙修对王建的谋略之能有些刮目相看。
  “万无一失”,王建得意非常,“大火烧了几个时辰,襄平全城百姓都在传,是那老胡人得罪了火神,故此他自己被问斩,全家也葬身火海”,他二人四目相对,各自窃笑。
  “当然”,王建说,“这传言么,也是我命人传出去的。”
  “相国真乃神机妙算啊!”公孙修对这灭门惨案很是欣赏,很想起身给王建施礼,以谢他为自己洗雪前耻,可刚一动身才想起自己腿伤未愈,痛得他表情扭曲。
  王建连忙安抚,“少主不可多礼,折煞本相,我只是为少主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少主”,王建再次凑近公孙修,压低声音问:“国师府已是一片火海,下一步,该如何?”
  公孙修看看王建,目光中闪现一丝寒冷,咬着后槽牙挤出一句话:“国师府还剩下谁?”
  “安国使在牢中,安桓带兵去了辽西。”王建答。
  “一个活口也别留。”公孙修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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