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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火战士之焚晋 / 第16章 斗战之神

第16章 斗战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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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桓刚下马,乌桓公主就拉起夫君的衣袖,将他拽至房中,弄得安桓很是诧异,“你这是要……干什么?”
  公主退下了家仆,将门关好,才把安桓按在床榻边,自己也坐下,将奉光遭遇厨奴成劫持的经过讲述一遍,说到奉光险些被利剑刺破了喉咙,安桓“腾”地起身,就要去看儿子的伤势。
  公主“噗嗤”一笑,连忙起身又按他坐下,“奉光毫发未损,你不必惊慌”,又继续讲奉光不知怎地就把那厨奴成的手臂烧出两个皮肉焦黑的五指手印。
  讲到此,公主神色很是复杂,又像是欣喜,又像是害怕,又像是犹豫不决,她将声音压至最低道:“夫君,难道奉光,真的是火神的人吗?”
  安桓鼻子里“哼”了一声,轻蔑地说:“火神的人?父亲倒是火神的人,现在还在牢里,还要我去救他,怎么不见火神救父亲出来?”
  他自觉理直气壮,说到火教之事又气上心头,声音不觉就大了,公主连忙捂他的嘴,示意他小声为妙,免得被家仆下人听到。
  “你这么大声干嘛?这等对火神不敬的话,还是不要说的好。”公主安抚道。
  “有何不能说,我偏要说!”安桓把近日种种诡异之事都归咎于火教和火神,又把声音提高了许多:“若不是父亲信什么火教,拜什么火神,在府中设坛拜火,公孙少主前来,怎么会引来刺客入府?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牵连父亲成了刺客同党,竟坐下狱斩首之罪?”
  “这……”公主想说这似乎与火神无关,可又觉得安桓似乎有理,不知该如何反驳。
  “要我看,邪就邪在这火上!”一股多年来积压于心的对火神和火教的愤怒,此刻在他胸中喷发,“平日里我说这拜火之教是邪魔外教,可父亲偏偏不听,不但想逼迫我入教,连奉光小小年纪也去入了教!”
  “唉!”他长叹一声,“现在可好,完全是引火烧身了,父亲下狱生死不明,府中厨奴又险些伤了奉光,我这又要带家丁去辽西应战,开兵见仗我安桓倒是不怕”,他回身抱住公主,将她的脸枕贴在自己胸口,“我只是舍不下你和奉光,偌大的国师府,就交给你了。”
  爱意在安桓心中顿时而生,还夹杂丝丝愧疚,他一度很是嫌弃这个满身牛羊味道的乌桓女人,她来襄平城生活已20余年,却始终梳着草原上的发式——满头细细的发辫,行路转头时都会左右摇摆,就像是酒席宴上起舞助兴的异族歌舞伎奴,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羞于承认这个夫人的存在,甚至觉得自己在府中仆人的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她却始终未曾说过什么,无论他是何态度对她,也无论他是否与她分房而睡,她始终沉默地接受了一切,并将奉光当做了唯一的寄托。
  这一切安国使也都曾看在眼里,却也没有指责安桓的不是,而是会久久地注视库公主,就像当年家仆第一次领她来府上时一样,她觉得从安国使的眼神中能得到平静和力量。
  “草原上的男人去作战了,女人当然就要照管一切,这是神的法则。”她闭着眼睛抱紧安桓,很久没有贴他如此之近,如此之紧。
  刚刚温存了一会,她就提到了神,虽然她言及的是乌桓人信奉的赤山之神,可这种对这个神那个神的崇信,总是让他想到父亲和他的火,还有年少时多次逼迫他入火教时的争吵,安桓顿时觉得无趣,推开了公主,“奉光身上的怪事,恐怕只有一个人知道原因。”
  “谁?”公主问。
  “家里另一个火神的人。”安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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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疤脸狱卒打开了木头牢门,举着火把在黑暗中晃了晃,似乎在试探这牢房中的人是否还活着,喊道:“老胡,看看谁来看你了!”说着,把火把插在石壁上的孔洞里,转身看着安桓,表情似乎在说,我说到做到,你呢?
  安桓迅速将一小块金子放在他手掌心,刀疤脸用手掂了掂,似乎比预想的轻,不过金子就是金子,他摇着头走出去,并关上了牢门。
  安桓牵着奉光,站在门口丝毫没动,因为他二人还在适应这里的黯淡光线,四面石壁光秃湿滑,下半段长满了青苔,没有窗,牢中唯一的光源就是那根火把,而墙根稻草上躺着一个人,毫无动静,好像死人。
  安国使已在这完全黑暗的牢中躺了数日,不知日月何在,不知今昔何年,甚至不知是昼是夜,是黑是白,仅仅能够通过每日刀疤脸送饭和水的次数,来猜测时间。
  所以当刀疤脸大叫“看谁来看你了”之时,老胡人毫不动心,依旧面对石壁躺在稻草垛上,面壁是黑的,面对门也是黑的,还不如面壁,至少你能感知到不远处墙的存在,在寂然黑暗中,最怕的是什么都抓不到,哪怕一根稻草,都稍有安慰。
  “父亲!”安桓顾不得奉光,扑倒在安国使身边。
  老胡人的眼倏然睁开,转身坐起,张开手就抱住了安桓的双臂,这温热的血肉之躯,令安国使的心瞬间感到踏实和欣慰。
  “阿桓!”胡人老泪纵横,他甚至都还没看到奉光站在后面。
  “祖父!”奉光直接跳过来,把父亲和祖父同时抱住,老胡人这才发现孙儿也在,嘴抖得说不出话来,却是在笑。
  “父亲你受苦了!”安桓满面凄然地说。
  “无碍的,这地方和我那火教山洞也差不多”,老胡人定了定神,恢复了往日里的语气,“就是吃的差了一点,如果现在要是有猪肉酥饼啊,我能吃3个!”
  安桓哭笑不得,这暗牢里折磨多日,却改不了这诙谐的秉性。
  “你看这是什么!”奉光伸手进衣襟怀里一掏,果然摸出3个猪肉酥饼,香气霎时间飘散溢满了整个牢房。
  “你这小野马,何时偷的我都不知。”安桓笑着说。
  “看来呦,还是奉光最懂阿祖的心”,安国使毫不客气,一口就咬下了半个酥饼。
  安桓上下打量,掸去安国使头上的稻草屑,“父亲你可曾受伤,他们对你如何?”
  “还好,除了不给酥饼吃,一切都好。”老胡人边说,边用沾满了酥饼油的手摸奉光的脸,孙儿也并不躲。
  安桓这才想到正题,“父亲,听说柳甫……”
  “唉呀,你提那个老贼干嘛,不提也罢”,安国使知道安桓想说殿上之事,可是不想被奉光听到,故意岔开。
  “父亲放心,儿已经请王建相国启奏大王,儿愿率家丁出征,随军征讨魏国之敌”,安桓看着父亲说:“待儿得胜归来,立了战功,将功赎罪,就可免了父亲的死罪!”
  可安国使却毫不惊讶,也并不得意,似乎对“死罪”二字并无感觉,与己无关一般,还是只顾着吃酥饼,并与奉光说笑。
  “父亲。”安桓说,“你在听吗?”
  “王建那狗贼,在殿上给柳甫敲边鼓的就是他,后来见风使舵又给卫演敲边鼓的,还是他。你信他的话?”
  “王相国,答应儿,会秉明大王的。”
  “哼”,安国使不屑地说:“我宁愿你别去战场,让他们斩了我好了。”
  “儿我几日来苦心救父,四处奔走,变卖家产,才求得王相国这一句话,父亲你何出此言?”安桓以为自己“出征救父”的谋划会让安国使开心,却不知老胡人反应冷淡,竟然只求一死,也不愿自己上阵,他自觉受辱。
  “我老胡人这条命,不值钱”,安国使转身看着安桓,他似乎看到了30年前那个坐在马上的孩子,“刀剑不长眼,我可不想你随军出征,况且不要听信王建之言,如今已并非只有柳甫,还有卫演要置我于死地,说多了你也不明白,总之,我自知死到临头,可安家,决不能再为我多枉死一人。”
  “阿桓”,老胡人丢了手中咬剩半个的酥饼,一把攥住安桓的手腕,“答应我,不要出征,我只要你保护好奉光就好,不要为我去出战,他们并不想帮你,只会害你。”
  安桓低头不语,他知道每一次父子二人的争论,都没人可以说服对方,今日牢狱之中,他不想令受多日暗狱之苦的父亲再度不快,只能沉默。
  忽然,安桓想岔开话题,就讲起奉光被胁迫和烧伤厨奴一事,想调开父亲的忧虑之心。
  “什么?”安国使听得二目放光,嘴张得老大,猛地抓起奉光的双手,仔细观看又上下摩挲,摸摸孙儿的手掌心,惹得奉光痒得发笑:“祖父,好痒,你在做什么?”
  安国使不理奉光,也不答言安桓,起身走到插了火把的石壁前倒身下跪,双手交叉向火祈祷道:“阿胡拉·马兹达,至上之神真的听到老奴的祈祷了吗?”
  “父亲”,安桓不解地问,“奉光的手……为何会烧伤人……他有何怪异?”
  “怪异?”安国使跪在地上仰面大笑,“你的好儿子......他是我拜火教的……斗战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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