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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各怀鬼胎,但好歹是达成了协议,周安要取出银两,铁头却大手一挥,拍着胸脯道:“周捕头请收回银子,区区几百两而已,你以为我会在乎?”
周安心中甚为欢喜,来找他的其中一个目的不就是为了省下银两?
银子这东西,谁也不会嫌多的,更何况贪婪成性的周安?
不过表面却做足了功夫,两人推脱了好几次,最后铁头硬是把周安取出的银票塞回了他的怀里,周安故作不好意思状,“如此怎使得?铁帮主,你若是再这般推辞,就是瞧不起我周某人了。”
铁头郑而重之地吼道:“周兄,若再拿银两出来,此事不办也罢,你我这朋友也不必再交了。”
周安故作为难,踌躇了许久才猛地一拍桌面,“既然如此,兄弟我就不客气了。”
他拍桌子的举动倒是把铁头吓了一跳,但看周安四处观望了一周,铁头何等精明?一看便知他有话要说,于是朝着周围的手下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不得让任何人进来。”
“是,帮主。”手下们不敢耽误,赶紧领命而去。
直到此刻,铁头才低声问:“周兄有话尽管说,今天你说的话只会从我耳朵进,绝不会从我嘴里传出。”
周安点点头,又谨慎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看厅中再没有一人了才凑到铁头耳边,轻声道:“铁兄,既然你如此看得起兄弟,那兄弟也不能亏待你,铁兄听好了,此事我只说一遍。”
铁头看他如此慎重,眉头跳了两下,“周捕头请说。”
周安深吸了口气,“皇上不日将来江南,衙门为了皇上的安危着想,到时可能会有所行动,如此节骨眼,铁兄一定要约束手下,不然一旦出了问题,即便我姐夫想帮你也是无能为力的,千万记住。”
看铁头如此上道,周安也不愿欠下这个人情,故而就挑了这点事告诉他,反正无论说与不说,他都相信陈厚德到时定会拿铁头帮开刀,若是铁头识相点离开的话,日后说不定还有相见的机会,到时也算是留有一份情义在,何乐而不为?
铁头猛然瞪大双眼,“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望铁兄切记。”
搞定了铁头,周安便心满意足地离去了,不仅一点银两不出,还顺便卖了个人情,至于醉花楼的小翠,那就好办多了,直接威胁几句事情定然就可成,反正到时只要不以我的名义,而是以县令的名义,也不怕她一个小小的青楼女子敢不遵从。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前脚刚走,铁头帮便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一身黑袍,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仅露出了一双狠厉的双眼,他来到铁头帮外,稍微看了一眼离去的周安便突然翻墙而入,一直到了铁头面前都不曾惊扰到一个铁头帮的帮众。
铁头正在思考拿什么借口接近陈伍最好,却不料一黑衣人突然从天而降,饶是他从小好勇斗狠也被吓得差点站不稳,赶紧低头,颤抖着问:“不知这位大侠突然来访有何事?”
铁头能从一个小乞丐发展到今天的地步,眼力劲又岂会差?一个能够轻而易举通过层层防卫来到自己身前的人,又岂会是简单人物?所以他不敢发怒,更不敢喊人。
黑袍人眼神冰冷地看着他,淡淡地问:“刚才从你这里离开之人可是周安?”
铁头再次被他的眼神所震慑,不敢稍有迟疑,忙哆嗦着回道:“正是周安周捕头。”
“很好。”话音刚落,黑袍人突然出手,速度快到铁头连个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已经被掐住了脖子。
黑袍人又冷笑了一声,随即手上稍微一使劲,铁头便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黑袍人另一只手突然取出了一颗药丸,手指轻弹便弹入了铁头的嘴里。
等他松开铁头时,铁头才惊慌失措地用手去抠,可丹药已经进入腹中,如何抠得出来?他顿时吓得脸色发青,“大侠给在下吃的可是毒药?”
“还算不蠢,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毒没有那么快发作,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办,我自会把解药给你。”
铁头一哆嗦,忙问:“不知大侠要在下办的是何事?”他没有胆量也没有资格敢不从。
“三天后,你在去山西的路上劫杀一人,只要你把此人杀了,我自会把解药给你,若是做不到的话,你就等死吧。”
杀人?这一点铁头倒是不怕,因为杀一个人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难!
“不知大侠要在下所杀何人?”
“周安。”
黑衣人的声音毫无波澜,却差点惊得铁头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大侠,他可是衙门的人,杀了他衙门不会放过我的。”
黑衣人却完全不理会这些,“他不死,死的就是你。”话落转身就走,但没走出大厅,突然又停了下来,“对了,周安让你办的事你照样去办,而且要办得妥妥当当的,否则你一样得不到解药。”
这一次说完,他再也没有留步,而是再次施展轻功,几个起落人便已不见。铁头冷汗直流、背脊发凉,大大喘了几口气之后便瘫坐在椅子上,许久都不曾动弹一下。
黑衣人离去之后,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脱掉了黑袍,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陈厚德的家里,路上所遇家奴全部唤他余管家,此时的余管家却又是换了一副嘴脸,每每有人跟他打招呼他都报以微笑。
余管家,余靖,陈厚德的得力助手,无论是衙门还是家里,基本所有事情都是余靖一把抓。
之后,他便直接去了陈厚德书房,陈厚德并未放下手中的书,也没有抬头去看他,只是淡淡地问:“事情都办妥了?”
余靖弯腰行礼,恭敬地回道:“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去做了。”
“嗯,很好,你下去休息吧。”
余靖却是迟疑着没有动弹,陈厚德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放下书起身走到他身旁,问:“可是有话要说?”
余靖迟疑了一会,道:“老爷,他必须死吗?”
陈厚德面无表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跟我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有些话不该从你嘴里说出来。”
“可是我担心夫人会受不了。”
“唉,这也是我迟迟下不了这个决定的原因。”陈厚德突然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亲自动手吗?”
“属下不明白。”
“因为我不想因为他而恨你,你明白了吗?”
余靖抬头跟陈厚德对视了一会,从陈厚德复杂的神情看得出他还是有点于心不忍的,“老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老爷放心,到时我会亲自把铁头的头颅取来给您。”
陈厚德却是摇了摇头,“你错了,铁头暂时还得留着,留着他有用。”
余靖对陈厚德的话从来都不会有任何怀疑,“属下知道怎么做了,老爷若没有什么吩咐的话,属下这就下去了。”
“去吧,晚上再去醉花楼看看,有什么情况再回来跟我说。”
“是,老爷。”
余靖走后,陈厚德又轻轻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对不起了夫人,可我不得不这么做,否则我迟早会被你弟弟连累的,周安啊周安,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太不争气了,不过你放心,你的仇人姐夫也不会放过的,你泉下有知的话,就保佑你姐姐一生平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