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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明末乱世人 / 第五章 芙蓉帐寒

第五章 芙蓉帐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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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关公爷爷作证,俺王二,张宏远,种光道,刘狗子...今日结为异性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有违此誓犹如此碗!”香案前面,一群人里由王二带头,仰头大口喝光碗中血酒,然后把碗重重摔在身前。
  “以后大家伙都是自家弟兄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走走走咱去喝个痛快...”对于曾经一群吃不饱的人来说,喝酒是很奢侈一件事情,酿酒要粮食,以前都吃不饱饭哪里喝的起酒,众人推杯换盏,转眼就到了深夜。
  深夜,天气已经有些微凉,今日王二在白水县城自称墨帅,封张宏远为参知政事,这样一个草头班子就搭起来了,商议要攻打周围士绅大户,不管真情也好假意也罢,王二还是不信任张宏远这个新入伙的,但是又急需要张宏远给他谋划,张宏远也需要慢慢积蓄实力,两人各怀心思的维持着场面上的交情,张宏远醉醺醺的一路胡思乱想,不一会就出现在住的地方。
  一栋三进的院子,小院不大确显精致,这座院子原来的主人已经被饥民抢了个精光,后来张宏远见小院幽静就借了王二几个人,把难民赶走暂时在此立户,张宏远立在门口,刚待要推门而,大门就自己开了,里面钻出个人影,手中提着白纸做的灯笼,显然是等待多时了,张宏远搓了搓脸,就见杨清挺着肚子打着灯,身上这时候已经换了一身略显宽大短襟,在等他入门,只听道:“爷,您回来了,小人这就打水给您泡泡脚,明日就让小妹去当中伺候...”
  对于杨清的恭敬,张宏远还真有些不适应,但这种权力的感觉让他又有些着迷,拍了拍杨清肩膀道:“回去歇了吧,进了门就是一家人了,把身子骨养好了,以后给你讨一房媳妇,继承你一脉香火。”
  “老爷...”天太黑了,看不到他是不是哭了,但是听着声音有些沙哑,张宏远尽量试着收买人心,看起来应该效果还不错的样子。
  张宏远忙了一天,很是疲惫的把杨清打发走了,自己径直迈进正房,一头就要扎到床上。
  “哎呀,不对,你是谁?”张宏远惊疑道,
  “俺叫王桃花,俺爹是王二啊,俺爹说你有本事,俺爹把俺许配给了先生,俺爹让俺照顾公子的起居。公子,这春宵一刻,就先歇了吧,有甚话明天再说!”床上人说出这样一番话后,便要伸来解他的衣扣,张宏远赶忙闪身躲开,然后摸索着点上蜡烛,借着昏黄烛光见床上坐着一个身穿红肚兜,鼻子下面长着一颗拇指大的黑痣,黑痣上还有几根毛,跟王二确实有几分相似的少女,听把兄弟们说,这个王桃花早就被卖进了妓馆里。
  人生的际遇就是如此奇妙,她在妓馆最大的梦想就是被恩客看上赎身给人做个妾室丫鬟的,后来没成想得了梅毒被鸨母扔进柴房准备了此残生,几天前王二突然带人杀光了妓馆里的鸨子恩客,把她接到县衙,还没享受几天小姐待遇,就被送来给张宏远填房,来拉拢,监视张宏远。
  王桃花见张宏远点亮蜡烛躲在墙角,口气有些不耐烦的道:“俺爹让俺跟你过了,夜深了,快些熄了灯上来,让俺伺候完你,就睡吧。”
  张宏远从不是一个卫道士,只是这个王桃花现在澄城县算是大名鼎鼎了,这世上哪有不漏风的墙,王桃花的一些经历早就被王二的某些同村旧识有意无意的传出去了,就连她最隐秘的梅毒都传的沸沸扬扬,只是这个王桃花在妓馆待的时日不短,礼义廉耻磨灭了个干净,现在心里想着张宏远要依仗王二,不自觉的就端起小姐的架子来,头扬起的老高。
  这么个烫手的山芋,让张宏远接不是,不接也不是,内心里考量了半天,终于还是硬着头皮对她道:“王姑娘,在下早有婚约在身,请姑娘自重,我这就让人送姑娘回府。”说着就要往厢房喊二狗子他们。
  “好你个张宏远,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这模样还想得俺这种大家闺秀?要不是俺爹你早就被外头的泥腿子吃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就你这种货色俺见识的多了...”王桃花一听张宏远要送她回去,她张嘴就骂,越后面骂的越难听,这三更半夜的二狗子已经睡下了,听见正屋的动静就要来帮忙,还是被旁边的杨清死命的拉住,这家务事掺和不了啊。
  张宏远见她如此胡搅蛮缠,实在是有苦自知,也不好说要送她回去了,只好跟二狗子他们去挤厢房去了。
  第二天天刚亮,张宏远睡的还迷糊的时候,就听见正屋里传来:“没规矩的东西,今天不打死你都不知道咱也不是好惹的,让你烧盆热水都那么磨蹭,看我不打死你”
  “夫人,别打了,俺知错了...”
  正屋里鬼哭狼嚎的,张宏远实在听不下去了,就胡乱披上衣服,来到正屋里,就看见王桃花拿着鸡毛掸子追打着杨素娥,杨素娥洗白净的脸上已经被抽出血痕,瘦瘦的模样让人倍加怜惜。
  “住手吧,今日就请王姑娘回府吧,大帅那里我自会分说。”张宏远实在对她是忍无可忍了,就要把她送走,也不看她哭闹的模样,拉起杨素娥起身离开了。也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张宏远感觉杨素娥的脸格外的红...
  城里每天还都在死人,王二分的粮食也就勉强刚够他们饿不死,饥民太多,吃不饱还是大多数的现状,每日都有难民进城,周边的树皮野草都被吃光以后,站在城上放眼望去都是光秃秃的景象,每天都有老弱妇孺消失,还有一股肉香味在城里飘着,这让不管是王二还是张宏远都很没安全感。
  王二住的院子明里暗的刀手得有二三十个,都是一个村知根知底或者互相熟识的,王二手下已经达到一千多人,但是能直接控制的也就是跟他同住的院子里的这些了,大概也就一百来号人,再加上两百多家眷,手里都有从库房搜罗出来的刀枪,还有一件锈迹斑斑的山文甲,被王二贴身披挂着,其它就是磕头拜的把兄弟了,那些人三个一群,五个一伙也都相互抱团的纠集起来,勉强在王二手下挂个号,这些人手里乱糟糟的,拿什么武器的都有,最多还是菜刀,更多的是根木棍。
  张宏远把二狗子杨清唤到跟前,每人发了一把柳叶刀,每把刀三四斤重,两人吃了两天的饱饭,消瘦的脸上渐渐红润起来,勉强能用几下,张宏远带着两人在饥民里用几口粮食,买了十几个看上还算机灵的少年,大多是十六七岁的孤儿,不是张宏远不想要青壮,他怕那些成年的不好控制。
  这年月,人命太不值钱了,只要给口饱饭,都争抢着去,张宏远带着众人在靠近城门的位置,挑了一座看起来还算完整的院子,把里面的人驱赶出去,让他们在这里安顿了下来,每个人还都给发了一根削尖了的长棍,这十来人面黄肌瘦的,长期的营养不良让他们抓着长棍都有些费力,张宏远把他们都丢给二狗子杨清,自己径直往县衙走去。
  “大哥,咱的粮食快不够吃了,城里泥腿子越来越多,是啊大哥,俺的粮食也不够了,再过几天就只能吃那米肉了”明镜高悬的牌匾下面乱糟糟的,王二高坐堂上,手下头领把兄弟们穿着花哨席地而坐,更有甚者更是赤了脚,隔着老远都闻着一股臭脚丫子味,“啪”王二在桌上拍了一下惊堂木,众人才逐渐安静下来,
  “贤婿此事你说咋办?”王二扭头问堂下俯身站着的张宏远,他本来是想来给王二退货的,王二在这时候叫他贤婿这想赖账都赖不了,这时候自身势力未成,还得多依仗王二,想了想还是张口道:
  “现下连年大旱,周围荒芜,有余粮的只剩下士绅大户了,这些人家这些人家多蓄家丁护院,就算能咱们攻打进去自家弟兄损失不少。”张宏远扭头看了看众人的反应,所有人都脖子一缩不吭声,很显然都知道大户有粮食,不好打,却都想别人出头做先锋。
  张宏远嘴角挑了挑,有道:“大帅,咱得县城多得益于外头饥民以充声势,大帅进城开仓放粮活命无数,饥民无不感恩戴德,而今城中无以为继,县里大户为富不仁,见死不救着实可恶,想要粮食还是得从大户身上想办法,若想少伤些弟兄,还当驱使饥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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