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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老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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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亦舒今天一个人站在秋阑峰上,虽然以往明天都能看到的那个孩子现在已经看不见了,但宋亦舒还是习惯了站在这望着山下的弟子们,作为师门的掌教宋亦舒其实没有多大的荣耀与权力,毕竟他们宗门与其他诸宗不一样,但也正因为不一样,师门内对掌教这个位置的要求也更加的严苛,如果说其他宗门的掌教类似于世俗王朝的帝王,或者说一条大船的船长,拥有带领整个宗门更加欣欣向荣的职责,那他们师门的掌教有的只是一个传道受业解惑的责任,或者说是带领整个师门发挥这个职责的导向标,指明灯。
  山上有风呼呼的向下吹着,卫奕难得有空闲的在山间行走,当然他也顺带的采摘了些午时需要用到的食材,整个山门其实很大,切不说各峰与各峰之间的样貌,单单是卫奕居住的这一座山峰间就有不少的天地齐珍,当然除了卫奕也没人敢来采摘,也没人会来采摘。
  一边溜达一边采摘食材的卫奕突然看到一个人影在自己前面,少年眯起了双眼,好似这样能看的很清楚一些。待得来人走进卫奕开心的笑道:“你什么时候出关的?”
  “就一天前啊,我猜你一个人待了近一年时间,肯定闷得慌,这不刚一出关就带着好酒来找你了,”走进卫奕身边的是一位壮硕青年,虽然给人感觉极为成熟,但一看到他还是能感觉到一股独属于少年的青涩感,当然这一股青涩在少年壮硕的外表相衬下还是有些怪异。
  卫奕听到少年的话,开心的笑了笑,接过了少年邀功似的提在手上的两坛酒,道:“酒啊,我还真是好久没喝了,毕竟我又不敢一个人喝酒。”
  “呵呵,那你可得好好珍惜这次机会,不然等我几天后下山,你又喝不得酒了。”壮硕少年呵呵一笑并没有对卫奕的话有太多的避讳,也直接了当的表明自己不久后下山的消息。虽然他知道卫奕一个人在山上很孤独,但他还是会下山,所以不如一开始就打碎他的期望。
  “唉,刚刚出关就又要下山,你们真是无趣的紧啊。”闻听此语的卫奕果然情绪低落了几分。大家都想下山,唯独他想上山,所以你卫奕不孤孤单单一个人,那谁孤孤单单一个人啊。
  对面的壮硕少年听着卫奕的叨叨叨,默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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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菜,砍柴与烧火的声响中夹杂着卫奕的大呼小叫和壮硕少年的忙碌声,虽然卫奕很想让这家伙将所有活都给他干干净,但毕竟是要祭奠自己的五脏庙,卫奕还是自己动手做了饭菜,当然其他的事情都交给了壮硕少年。
  “宫修,把这捆菜切好。”
  “宫修,快去把水提过来,锅都少穿了。”
  “宫修,”壮硕的少年好似终于忍不住少年的叨叨叨,猛然站起身道,“卫道远。”
  “咋滴,你还想揍我不成”,少年没心没肺的一笑望着,被称作宫修的壮硕少年。
  壮硕少年被他这样一盯着感觉气势一下就泄了大半,无力道:“你让我做就得了,能麻烦你别叨叨叨了吗,”
  “切,”少年撇了撇嘴,转过了身继续做饭,突然少年有转过头,“宫修。”
  “唉,”无奈至极的壮硕少年放下手中的事情,回头道,“又干什么。”
  “我就想问你这次下山能帮我带封信吗?”卫奕一脸认真的说到。“好久没看到他们了,到有些东西想说说。”
  听到卫奕的话,宫修沉默了一阵,缓缓开口:“我不一定能保证一定能送到他们手上,毕竟你知道的他们也都是满天下跑的。”
  “没事,你遇见一个帮我给一个就行,反正我也没指望你能都遇上。”卫奕接着手上的活慢悠悠的回了一句。
  少年望着手上的菜刀,又望了望旁边的一碗碗食材,没说话。
  宫修则偷偷的瞅了瞅少年,也没说话。
  两个少年至做饭时聊过几句后一直到吃完饭收拾完碗筷都不曾有过一句交流,当然酒也自然是没喝成,在将东西都收拾完后。宫修准备走了,但他委实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到头来还是卫奕主动将先前拜托他带走的信封递到了他手上,说道:“信我就交给你了,也不要你挨个挨个的去找人交到手上,遇到了就给,没遇到也不强求,只是你们这些家伙为啥出去了都不喜欢回来了?”
  宫修没有说话,接过信封听着卫奕的叨叨叨,然后转身离开,突然转头说道:“卫奕,你又不是千年王八万年龟的,自己滚下山看看啊。”说完赶忙冲天而起,不见了踪影。
  “切,老子就算是王八也是养在深山的千年老王八。”望着不见踪影的宫修,少年呢喃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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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奕端坐在自家的木板床上,盘腿而座神情严肃,手指间不停的掐诀测算,“术数一道与推衍,堪舆,皆有相通之处,就好似一池的鱼虾一般,纵使不同属类,却也是一池的根脚。”
  呼出了一口气,卫奕放松了身子,微微眯起了眼镜,“自古以来不管是何等的惊世骇俗天功古经,亦或是绝世无双的神通妙法,都逃不过一个循序渐进,纵然所走的道路是何等的独具一格也是由一到几有始到终的变化摆了,虽然我这一脉有些特殊但依然是归属于这等变化衍进之中。”仔细的理了理这将近一年的修行路程,卫奕也对自己这一脉的东西有了个猜想,但这也许对,也许不对,毕竟这一脉留下的东西其实什么也没有,没有前辈先贤的经验手札,没有玄功秘法,没有传承重器,有的仅仅是一个理念,一个猜想,而这也是往圣先贤为了不让后辈子孙受其影响的缘故,毕竟他们走出的那些路就是他们自己都不确定正确与否,自然也不敢留下祸害子孙后人了。当然这也间接说明了这一脉的重要性,毕竟就算是卫奕常年不下山,他也明白自己的地位有多么特殊,这里的特色不是针对他们自家师门的,而是整个南天,南天的所有宗,门,道,教,山,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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