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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郡一座村庄内,小良与忂道走在黄土路上,周围静谧的有些可怕。
忂道左右瞧了半天,开口问道:
“当真是此处?我们不会来错了地方吧?”
小良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皮的地图,用手指在上面划着。
“没错呀,茶薪村,这南疆一共也没多大,怎么可能走错。”
“那这是怎么?”
忂道又打开了一扇门,照样是陈设如常,但却空无一人。
“古怪,看这样子都是有人住的,怎么好像一下子人都消失了。”
小良却若有所指道:
“还记得山北是如何描述魏松石的吗?”
忂道翻了翻眼睛,半晌只想起了个大概:
“好像是说什么,诡计多端,嗜杀成性吧。”
“魏松石,年岁不知,境界不知,曾在南疆屠村,后出逃海上,为人奸诈狡猾,诡计多端,近来又重回南疆,劫掠钱庄三家,残杀二十七人,隐匿于茶薪村。”
忂道瞪大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这的村民都是被魏松石所杀?”
“杀不杀不知道,但失踪应该与他有点关系吧。”
小良收起地图,进了刚刚被忂道推开房门的屋子里。
看着米缸里的舀子,角落里劈好的柴和扁担边的两桶水,小良沉思道:
“住这的人,该是被人叫走了,那时候应是刚要生火做饭,舀子还插在米里,水也是新打的,现在还清的很,这些村民的失踪,最早早不过昨天,没准是他们前脚刚走,我们后脚就来了。”
“被人叫走?”
忂道不解道:
“这村子里的人难不成都被叫走了?”
小良点头道:
“怕是如此了,就像寻常走邻串门一样,以为一会就会回来。”
忂道嘿了一声,笑道:
“你也说,没准他们前脚刚走,怕是有什么事要忙,就快回来了。”
“别装糊涂。”
小良正色道:
“毕竟人命关天。”
忂道仰头想了想,然后一指村子北边道:
“这村子,我们从北面来的,两边都没有路,照理说除了那条路以外,村子南面也该有条出村的路,这么多人离开,不可能一点痕迹不留,我们来的路上没有,那就去瞧瞧南边,如果都没有,那这些村民应该还在这村子里的某个地方,或生,或死。”
“有理。”
小良赞同道:
“那便先去南边看看吧。”
两人走了约有一柱香,看到的却是一望无际的海。
“南海!”
小良惊道:
“按地图上画着的,茶薪村是离南海很近,但其间也有几十里陆地,怎的这村子南面就是了,况且这海如此辽阔,我们在村子里为何没看见?”
忂道的脸色有些凝重:
“村子在变高。”
“什么?”
“越往南,村子的地势就越高,我们在村中时之所以没看到南海,就是因为视线被挡住了,而且我怀疑,这种越来越高的地势是村民们垫出来的。”
小良用力踩了踩地面,的确有些松软,像是最近新铺上去的土。
“这般高度,甚至在村中都看不到村外,莫非他们祖祖辈辈都这么做?”
忂道眯着眼睛紧盯海面,应道:
“怕是如此了。”
“嗯?”
小良顺着忂道的视线望去,还未等说话,却又听他道:
“那些村民,可不是走的悠哉悠哉,而是...”
小良似发现了什么,眼瞳猛的紧束。
“而是慌不择路的躲了起来,就在这村子里!”
忂道说完,拉着小良往回跑去。
小良边跑边问道:
“南海涨潮怎么能涨到这来?村民们垫那么高的地势,就是为了抵御海水吧,那魏松石呢,他去哪了?”
“活爷爷哎,你问我呐?”
忂道跑的卖力,不一会便回到了村中,四下望去,有些焦急道:
“村子里的人一定就在某个地窖里,或者有为了躲避洪水专门挖出来的地洞。”
小良回想着刚才海水的来势,不禁道:
“肉眼都能看出的移动,怕是不用半个时辰大水便会冲来,也不知那村民所造的地势挡不挡得住。”
忂道无奈道:
“挡是挡得住,但肯定不能全挡住,要不然他们还用躲起来?”
小良闭眼苦思了片刻,想出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忂道,喊。”
“喊什么喊?”
小良解释道:
“让村民们知道还有人在村子里,喊人来救咱们。”
忂道一拍手指着几座房子道:
“我去弄塌几个屋,动静岂不是更大?反正留着也得被水冲,我瞧那势头,他们堆起来的那点高度根本不够看,这房子呀,没跑!”
“不行。”
小良沉声道:
“房子一塌,村民们要是以为大水已经来了,更不会出来。”
“娘的。”
忂道狠狠啐了一口:
“才来抓第一个人,就遇到这种窝囊事。”
“嘿!”
小良皱着眉头,大喊道:
“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忂道的脸色更加难看,却又不得不跟着小良一起。
“救命啊!南海的大潮冲来了,我们还在外面。”
“还没来呢,得半天,别怕,先出来救救我们。”
“得半天,得半天!”
两人求救也跟出戏似的,盏茶功夫,小良身后的一间屋子大门被推了开,一个胡子拉碴,穿着粗布衣裳的大叔冲他们吆喝着:
“嫩俩娃娃,朝这跑嘞!”
小良和忂道松了口气,快步跑进屋子。
大叔在前面带着路,三人穿过一扇木门后,来到了一块青石板前。
“娃娃,搭把手,咱出来的时候也是有人帮衬,这石头咱一个人可挪不走哩。”
忂道看了看小良,和大叔一起搬开了石板,露出了下面的洞口。
类似玄狱司一层通往二层的甬道,但略宽些,却没有油灯,黑乎乎的。
大叔带头走了进去,忂道紧随其后。
“娃娃,声音大的很嘛,这地洞蛮深的,也听着你们喊了。”
村民们挖出来的工事,终究不如朝廷里工匠造的那般好,小良一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一边应道:
“关乎性命的事,哪个敢不大声点。”
大叔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笑道:
“说的也是,咱们这啊,每二十六年就要遭一次大洪,就自那南海来的,咱这辈子,第二回咯!”
“那是因何呀?”
大叔瞥了眼忂道,摇头道:
“天知道。”
“那...”
忂道四下瞧着,又问道:
“怎么还不见人呢?”
大叔仍淡淡道:
“天知道。”
忂道的嘴角却勾起了笑容:
“原来你就生在这茶薪村啊!”
“天知道嘞,咱说哎,你这娃娃...”
大叔转过头来,阴郁道:
“机灵的紧嘛!”
小良挑了挑眉头,从怀里掏出张画像来,对着大叔打量着,叹道:
“山北的画师,功底真是差啊。”
忂道拍手笑道:
“找着正主了,那这的村民呢?”
魏松石伸出五指,在胸前比划了两下,平淡道:
“掌下亡魂。”
忂道的脸色冷了下来,死盯着他。
魏松石却哈哈大笑起来:
“既屠万人,当得血魔之力。”
小良冲忂道微微侧头,轻声问道:
“血魔是什么?”
忂道皱着眉头应道:
“我曾在道宫典籍上看到过关于血魔的一鳞半爪,好像是古时候的一个魔头,开创出了一门叫血炼的功法,就如他这般,以杀人修行。”
声音一顿,忂道似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
“当初血魔的修为,已臻至化境。”
小良越听越糊涂,不禁问道:
“化境又是什么境?”
“化境,就是将一境或一道修至极致,类似于阳前辈的剑道,我爹的星象之道亦是如此,他们不在五境之内,不可以寻常境界衡量。”
魏松石赞道:
“见识不小嘛,想来你俩也该有些来头。”
小良想起了那日山北的探子称呼自己为良监正,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小良小良的叫着的确没什么威慑力。
“钦天监正,良。”
这等出风头的好事,忂道又怎肯让他一人独占。
“钦天监监副,忂道。”
魏松石一愣,他知道两人可能来自钦天监,却没想到是一把手和二把手大驾光临。
“俩娃娃,咱杀人时流的汗比你们喝过的水都多,唬咱?”
忂道摊了摊手。
“信不信随你,一会打起来由你哭的。”
“等下。”
小良喊了一句,冲魏松石道:
“再问个问题,也是我们来的原因,你为什么劫掠钱庄,和屠戮平民。”
魏松石眯起眼睛,似思考了一会,然后坦然道:
“告诉你也无妨,刚才那小子也说了,咱这练的正是血魔遗功,血炼不同于其他功法,需佐以杀人的心得才能控制元气,那被世人唾弃的血魔祖师爷,可是杀了七八万人呢!与他相比,咱这只算些微末道行罢了,至于劫钱庄的事,当然是咱手上没银子咯,谁不都得生活嘛!”
“这么说,你只是需要杀人后的心境而已,那为什么要真的杀人呀!”
看着魏松石似看白痴的眼神,忂道进而解释道:
“我是说,你可以做梦杀人啊。”
可这解释只是让那目光变得更加深切了,看的忂道心里发毛,他冲小良问道:
“我刚才说的话,很蠢?”
“一般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