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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枪，再刺，这次韩墨看准了牛鼠那因不甘而发出怒吼的嘴，枪头上白光闪烁，明显是加持了不少的元力。
白光闪烁，不只是元力，还包括了冰性在里面，韩墨在杀出这一枪时想的，是从牛鼠的嘴里杀入，最好能把那团压缩的元力送进牛鼠的嘴里，再瞬间爆开，避开牛鼠那顽强的外皮，直接从内部杀掉牛鼠。
想法很好，韩末点点头，可若是这么简单就成功杀掉牛鼠，那韩末还会费心思让韩墨找到它吗？
韩墨的枪头已经破开了牛鼠的嘴，正看着要将牛鼠的喉咙戳出一处血洞，可下一瞬，韩墨被长枪上猛然传来的巨力震的一颤。
牛鼠闭上了嘴巴，它的尖锐的钢牙将韩墨的枪咬住了！
韩墨自然能感到这些，牛鼠那口牙齿的锋锐与坚固让他心头一惊。接着，眉头紧皱，韩墨目光发寒，瞬间引爆了自己准备好的元力。
轰！
压缩的元力里迸发出无尽的冰晶，如飞翔的利刃般在牛鼠的嘴里开始肆虐。
“吱吼！”一声怪异的痛喊，牛鼠松开了嘴，吐出满嘴的鲜血。
韩墨趁机拉开距离，紧紧盯着牛鼠，他现在有些发愁，看牛鼠现在的模样，刚才那么一击，都没有多少伤害，只是让牛鼠更加愤怒了。
这样的敌人，该怎么打啊？
牛鼠本就凭着自己的皮厚在三阶中享有一席之地，现在却被一个人类趁着自己怒吼的时候把自己的嘴伤到了，这让牛鼠怒不可遏，更加猛烈地向韩墨进攻。
韩墨只好凭着冰尘的加持，不断躲避着牛鼠的冲击，时不时找到一些破绽，去发动手中长枪，可扔一直处于劣势。
牛鼠可以满不在乎地吃下他的攻击，可韩墨却不能被任何一次攻击击中。
渐渐地，韩墨的身法开始变慢，身周的冰尘也开始变得稀薄。
牛鼠当然明白两者间耐力上的差距，现在的结果正是它所等待的。
眼看一次冲锋被韩墨险险躲开，这次的牛鼠却又用出了第一次的招式——在突刺不成后，立马仰头歪向韩墨，张开血盆大口向韩墨咬下。
现在韩墨可没有之前那充沛的元力和振奋的精神了。一个不慎，眼看着牛鼠带着腥气与之前的血的巨口向着他咬过来。
不好，韩墨双目圆睁，手中长枪猛然回撤，用了个巧劲，借着牛鼠传来的巨力，把自己的身子强行在空中一扭，躲开了这一口。
可牛鼠看出韩墨的疲惫，一口不成，又是一口。
韩墨手中长枪来不及再次回防，双腿上快速席卷元力，脚上凝结冰晶，身子一个翻折，对着牛鼠的下巴蹬了一脚，借此再远离一点牛鼠。
可刚刚踢出，韩墨在空中的身子一僵，他眼角看到了一条抽过来的尾巴。
来不及再躲避，只好尽力把自己的长枪横在身旁，却没有挡住这条尾巴。
长枪一震，韩墨双臂被巨力直接轰到了胸口上，让他脸色一阵潮红，险些吐出一口血。
牛鼠这才发出了一阵嘲笑的叫声，尖锐、刺耳。
韩墨咬咬牙，从地上爬起。他感到很不爽，明明自己是元晶巅峰，而理论上这牛鼠应该是三阶中的中段而已，可现在自己却不如这只牛鼠。
为什么，难道只是因为自己弱吗？
韩墨不禁暗暗想着，如果是韩末的话，会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可下一瞬，他又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去依靠别人的时候，他是想磨练自己。
若是一面对困难就想韩末，那还不如直接打道回府。况且，之前的几天里韩末已经用完全不作为的行动证明了让韩墨磨练自己的决心。
韩墨死死盯着牛鼠，他在仔细思考到底有什么能够破局的方法，可想遍自己所掌握的东西，却发现所有能起作用的只有自己的冰性和寻找牛鼠的弱点了。
其他的方法都无法对牛鼠造成伤害。
手掌上渗着血，有点颤抖，但是还是在紧紧地握着枪，这算得上是进步吧，比起那时第一次和毕淳打架韩墨最后连枪都握不住，无疑现在已经是有了很大进步了。
精神世界里，韩末皱着眉头，不时点点头，又摇摇头，现在韩墨的状态还不错，总的来说，算是中规中矩的菜，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
至少没有什么能让韩末感到眼前一亮的地方。
看着韩墨在重重攻击下手忙脚乱的样子，韩末又开始皱眉，如果只是这样，可没法让韩墨有所进步。
他只好耐心等待，等待着即将出现的惊艳或是危险。一旁王座的扶手上摆放着十余座雕像，他托起一座，神情一瞬间变得极为放松，眼神有些迷惑，有点迷离。
“是这样吗？”韩末喃喃着。
……
“韩墨，你倒是上点儿心啊。”韩末又开始话唠。
“你别和我说话！”韩墨急坏了，这会儿还和自己说话，这不是存心让自己分神吗？
“你仔细观察观察，看看为什么你和它之间有这么大差距。”韩末不恼，只是淡淡出声。
“我怎么看？”韩墨又吃了一记硬拼，能坚持下来也不容易了。
“它每次甩尾巴都没有大动作，尤其是头，你完全可以抓住机会吧？”韩末给了他一个建议。
“我倒是想，可要去防着尾巴啊，怎么刷机会？”
“蠢货，又不是必须硬拼，你躲不开，不能想法少受点伤，和它去换伤吗？”
韩末接着说：“找个一击必杀的机会，吃一次死不了的攻击，去和它换命。”
他说的轻轻松松，却让韩墨有点发寒，韩墨没有这种决心，或者说，他都不敢去用命去拼一次进攻的机会。
这也是许许多多修士魔兽的通病。在战斗中不够果决，宁可慢性死亡，也没有去在自己还有余力时去搏命的勇气。
往往在无路可退，准备搏命时才发现已经没有了去搏的资本。
韩末就是要搏命，或者说他的风格就是搏命，去换命。
他的攻击一直很残忍，也很极端。他坚持的信条是去杀掉所有想伤害他的人，为此不惜“负天下人”。
这就是他和韩墨之间矛盾所在，这也是无法调解的不同。
两人都没有去解决这个的意思，他们是独立的，不需要去相互依偎。韩墨的话韩末可以不听，韩末说话韩墨也能不管。
“搏命吗……”韩墨咬咬牙，在这种情况下似乎也只能如此了。
再看向牛鼠，这次韩墨眼中的东西就莫名少了许多，在他眼中，牛鼠身上的几处伤口，弱点不断变得显眼，其他的地方慢慢从他的视线中淡化。
他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这让韩末眼睛一亮，一言不发。这些需要韩墨自己去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