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不靠谱的系统

　　从六点喝到九点，雷忠虎喝了不少，回酒店洗洗就睡下了。
　　雷哲虎却是睡不着，他被系统改造过一次后，脑力超强，精神旺盛，每天睡四五个小时就够了。
　　而且今天是他第一天进城，心情兴奋。
　　好多楼！好多车！好多人！酒店好漂亮！房间好豪华！好多漂亮大姐姐！IPAD好好玩！
　　玩IPAD玩到没电了，还是没睡意，雷哲虎唤醒了系统。
　　【力量：0.52倍】
　　【速度：1.35倍】
　　【反应：5.86倍】
　　【视距：8.59米】
　　“力量增了0.01，是不是这两天走路锻炼的效果？”
　　雷哲虎默问系统，等了约三秒，脑中出现了答案：“走路锻炼是原因之一，主人连续两天食量大，营养充足才是关键。”
　　雷哲虎默默回忆昨晚在舅爷家里吃过的野兔肉、野猪肉、腊鱼、鸡腿、鸡蛋，又回想今夜在酒楼吃的那十五道菜，貌似真的吃了不少。
　　“视距增了0.06米，怎么回事？”
　　“这两天主人在野外行走，视线开阔，眼力提升快。”
　　雷哲虎本着节能原则，犹豫是否继续问速度属性，这时，系统竟然主动在脑子里传递了一条信息。
　　“今晚主人饮食和以前不同，元素种类丰富，建议主人优化改造身体，以更好的吸收新元素。”
　　雷哲虎又惊又怒。
　　惊的是系统竟然主动提建议。
　　主动说话和被动回答有区别，前者意味着有思考、有目的，人主动思考稍动脑筋就能做到，智能系统却是非常耗能，一旦脱离了预置程序，它就要高负荷运行，反复运算才能构建出准确措辞。
　　雷哲虎不知系统运行原理，但他知道系统很耗能，沟通内容越复杂越耗能。
　　他压住内心怒火问系统：“耗能多少了？”
　　脑中出现答案：“0.73！”
　　果然很耗能！
　　该死的系统，干活耗能，不干活也耗能，今天竟敢主动发消息浪费能量，害我白吃了那么多，这一下子至少被它浪费了百分之五十。
　　自己正在长身体，没多余的能量给它吸。
　　得赶紧关闭系统，阻止它继续耗能。
　　……
　　关闭系统后，雷哲虎仍睡不着，他忆起了与系统有关的往事。
　　系统是辅助智慧生命进化的外星高科技产品，它具有三大功能：
　　一、体检（属性显示）检测身体能力指标。
　　二、分析（属性释疑）回答属性有关问题。
　　三、优化（改造身体）洗髓易筋脱胎换骨。
　　第三项功能是大招，非常强大，但要赌命，非迫不得已，雷哲虎绝不敢再次使用它。
　　他恨系统！正是因为四年前系统诱惑他改造了身体，害他重病了三年多。
　　他恨自己！是自己连累了奶奶。
　　他恨族人！造谣的族人是帮凶。
　　他恨母亲！母亲骂奶奶，抛夫弃子。
　　他恨父亲！父亲有了新家、新老婆，有了小儿子，不管重病中的大儿子。
　　这一次’五连恨’持续了约两个小时，恨到了凌晨三点多，雷哲虎终于恢复了冷静。
　　他开始认真思考系统的建议。
　　系统建议优化改造身体以更好的吸收新元素，理由是今晚饮食结构和以前不同，元素种类丰富。
　　雷哲虎经历过一次改造，知其利弊。
　　好处是身体被改造后，食量会大增，大便很少，食物几乎被全部吸收转化了，转化成能量，转化成其他物质分子。
　　吸收各种能量和元素，不只是消化系统吸收，还包括血液吸收、内脏吸收、肌肉吸收、皮肤吸收、骨骼吸收，全身、全过程的吸收。
　　身体优化包括细胞组织优化，消化系统优化，内脏功能优化，神经系统优化，肌肉优化，骨骼优化，全面优化改造，洗髓易筋，脱胎换骨，让体质、脑力、记忆力、感官能力更强。
　　好处如此诱人，弊端却也非常明显。
　　且不说改造过程痛苦万分，系统承认过，改造并非百分百成功，失败的代价是变异、痴呆或死亡。
　　利弊都很明显，实是难以抉择。
　　复活奶奶的愿望没有实现，自己的小命宝贵，不可轻易涉险。
　　雷哲虎反复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觉得系统不靠谱，放弃了改造念头。
　　……
　　进城的第二日，雷哲虎睡到上午十点多才起床。
　　昨夜他玩IPAD就玩到了十二点多，后来唤醒系统，被系统激发了’五连恨’，又思考系统的提议思考了许久，直到凌晨五点才入睡。
　　收拾，退房，结账，吃午饭，下午一点时分，父子俩来到了三中。
　　体育馆人声鼎沸，填写资料、拍身份照、办身份证、缴纳杂费、领取校服、……
　　“排队！”
　　“排队！排队！”
　　“排队！不要挤！”
　　英语老师王秀敏连吼三声，她已陷入了烦躁状态，俏脸红得发紫，红是因为热，紫是因为怒。
　　今天她负责指导新生家长填写资料，新生家长各种问题层出不穷，尤其是山民家长，文化素质低，叽里呱啦一顿询问，带着方言，口齿不清，那边问题描述不准，这边的解释对方听不懂，好累！
　　更令人恼火的是，有些家长没有排队观念，野蛮的在队伍里奋力冲，扰乱秩序。
　　“请问老师，我……”
　　“排队！回去排队！”
　　“我只想问问……”
　　“排队！问问题也要排队！”
　　王秀敏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分贝，她眼睛瞪得又大又圆，闪烁着愤怒光芒，若持续放射半分钟，聚焦产生的热量估计够点燃雷忠虎身上的棉T恤。
　　“就是，去排队！”
　　“大家都在排队！”
　　“别以为自己长得壮就不用排队！”
　　“同样是山里出来的，我就知道该遵守秩序。”
　　“人高马大，素质真低！”
　　受了一顿冷嘲热讽的雷忠虎满脸无奈，讪讪的退了出来，默默的站在队伍后面排队。
　　这已是他第三次被工作人员喝退，被新生家长嘲讽的次数就更多了，他并非不知道遵守秩序，只因约好了五点去雷忠文家，明日要上班，今夜得赶回嵚城，的确很赶时间。
　　雷忠虎本想弄明白有那些手续必须家长亲自办，先办了，那些可以补办的回头可让堂弟雷忠文帮搞定，办事排队理所当然，没想咨询也要排队。
　　……
　　排队无聊之际，雷哲虎怀着一颗好奇心东张西望。
　　他的视力数倍于常人，轻易就发现了几个趁挤占便宜的猥琐家长，还发现了几个小偷。
　　他在心里犹豫起来。
　　这次出山是要好好学习，寻找复活术，闲事应少管，招惹是非会耽搁时间。
　　可为人要是非分明，要知轻重缓急，要有正气，对贼视而不见，似乎有违做人原则。
　　从小接受国学教育，读三字经，学论语，做人的大道理雷哲虎懂，他反复犹豫了几遍后，决定管闲事，父亲是高手，抓几个贼肯定没问题。
　　于是他小声告诉父亲：“往右隔三排，穿条纹衬衣的家伙是一个贼，刚才我看见他偷手机。”
　　雷忠虎听了半信半疑，目光寻到穿条纹衬衣的男子，耐心等了半分钟，见目标右手伸进前方一位家长的裤口袋，动作熟练的夹出一部手机。
　　确认是贼无疑，雷忠虎不动声色的走过去，趁目标不备猛然一个擒拿，抓住了目标的右手腕，用力一扭，扭至背后，抬腿踢去，精准的踢在了目标膝盖弯处。
　　“哎哟！”条纹寸衣男子发初一声惨叫，瞬间被擒拿，跪伏在地。
　　周围群众听见叫声，一脸诧异的看了过来，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人这么多，挤挤很正常，至于打起来吗？”
　　“挤也要看对象啊，人家那么壮，你去挤他试试。”
　　雷忠虎朝周围解释：“这家伙是个贼，大家看看丢了手机没有，顺便帮忙喊保安过来。”又道：“谁有空麻烦去那边借根绳子过来，把他捆起来。”
　　“是小偷呀！”
　　“哎呀，我的手机丢了！”
　　“我的手机也丢了，肯定在他那儿。”
　　“打开他的包看看，肯定在他包里。”
　　雷忠虎用脚踩住贼，右手扭着贼的手臂，腾出左手去打开包，里面果然有十余部手机。
　　丢了手机的家长们一下子全都围了过来，“果然在里面，好多手机！”
　　“别急，大家别急！”见场面有些乱，雷忠虎将包一关，严肃道：“等保安来处理，认领手机要验证身份，免得认错了。”
　　“听大哥的。”
　　“多谢大哥，不然俺今天惨了。”
　　保安来了，他们原本在门口维护秩序，没多远，来得也快。
　　绳索也拿来了，穿条纹衬衣的贼被绑了个结实，垂着头被带走了。
　　雷忠虎拒绝同去：“我也是一位家长，要继续办理孩子的入学手续，你们去吧。”
　　他回到儿子身边，兴奋的邀功：“爸抓贼厉害吧？”
　　兴奋，不仅因为抓到了贼，更因为这个时候表现出了英雄气概，有机会提升自己在儿子心里的形象，缓减儿子对自己的怨恨。
　　这时候得到儿子认可，才是最好的奖励！
　　儿子心中有恨他心里知道，只是有些事无法解释，或者说还没到讲的时候。
　　这次儿子出山念书，是去县里寄读，不是去市里，难道解释说“你爸像一个攀龙附凤的赘婿，地位低微，不敢带前妻生的儿子去市里读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