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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剑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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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血峰顶。
  一轮淡白的圆月挂在天空之上。
  刀疤长老与剑无情坐在石亭中,石桌上放着十大坛老酒,揭开的酒香四溢,一亭如盛开的花朵。
  “我在他身上看见曾经的我。”刀疤长老抬起酒坛一痛饮。
  “原来如此。吾看他挺像那时的你。”剑无情抬起酒坛,喉结如滚动的马车轮。
  啪……挞。
  啪……挞。
  剑无情与刀疤长老把酒坛齐扔到石亭外的地面。
  剑无情哈哈大笑走出石亭外:“豪饮一大酒,再战个痛快,此生岂不痛快。”
  手持古剑的刀疤长老站在石亭外的台阶上。二十丈外剑无情后背面向刀疤长老,几缕青丝在风中舞动。
  风起,剑动,花草齐展腰。
  一束光乍起,背上的剑出鞘,在空中一斩,狂风大作。剑无情手握剑,化身一位剑途的苦士。
  此生只愿在剑途上更进一步。
  他日亡于剑下,此生亦无憾矣。
  刀疤长老体内的玄气沸腾,衣袍激荡,剑一转,身后飞沙走石,一束惊天剑气冲入云层中。
  黄昏的山巅,两位剑者再次一战,谁败谁胜?
  远处的黑暗中。
  你觉得这二人,一招后谁更强?
  还没有战斗过,我又如何知道!
  真的吗?
  不然呢!他们又岂会真的动用全力。百年平手罢了。
  “此招是吾刚感悟的一招,名曰:剑心碎——一剑暗伤,心已碎。”手握剑的剑无情,剑后扬,再一转。剑气凝聚在三尺长剑上。
  此剑名曰:殇无心。剑长三尺,剑身千锤百炼的锤印如鱼鳞。剑由天外异石再由名剑匠师打造而成,剑出世,天坠血。后剑淬百万尸,剑身雪白。
  “正好我的剑有点皮痒,就看你的无心是否具有止痒的功效。”刀疤长老剑出鞘,剑鞘射到岩石上,石碎。
  此剑名曰:古首。剑长三尺三,剑身铭刻古纹印,由无名剑匠师打造而成,后此剑匠师以己身淬剑。剑成之日,剑飞上天,剑鸣三日。
  剑长鸣,二人扬剑杀向对方,擦肩而过时,剑鸣涕泣。
  当……嚓。
  “好友,汝的剑倒没有退步,吾甚喜。”剑无情剑在地上一划,地面冰冻三丈。
  “无情!你可以施展你那一招:剑心碎。花五年创出此招,此招又有何异处。”刀疤长老双手握剑,立于面前。
  “好友呀!此剑一出,吾心碎矣。”
  刀疤长老、剑一颤,怒道:“废话少说,施展此招吧!”
  “好!”剑无情脸色神态严肃,衣衫无风自起,剑再扬起,冰封七丈。
  “无心剑法第二式*剑心碎。”
  一道巨型寒冰之剑,凌空斩向刀疤长老。
  地面寸寸结冰西行。
  刀疤长老眉头皱起未松,剑一扬,古首剑大射灰光,右脚踏起,腾空斩向、杀向他的冰之巨剑。
  咔嚓~~
  冰剑破碎,持剑的刀疤长老左膝跪于地,剑插入地面,一股玄气注入古首剑中,激荡的剑鸣声再次响起。
  轰!一道冰之剑气,从地上射向刀疤长老。
  等的就是你——剑之光耀。
  轰隆隆……
  以刀疤长老半蹲之处,三丈以内灰尘如浓雾。
  “刀刀!感觉如何?”
  一阵“咳咳咳”的声音在尘雾中响起,一道身影劈开尘雾,显出刀疤长老的身形。剑在手中一转,一股飓风把尘雾刮散。
  “无情你这招确实不错,阴人乃上上之招。”
  “哈哈!吾也是这么觉得的。走吧!吾们继续吃酒。”剑无情伸手拍了拍刀疤长老头发上的灰尘,再一同走到石亭中,举坛大吃酒。
  黑暗中的二人偷偷的离去,不带走一片黑暗。
  日后定要提防剑无情此招:剑心碎。空中之冰剑实为障眼法,在他使出剑心碎此招的起手式时,剑尖插于地的瞬间,剑心碎在地地凝聚一道剑气偷杀向敌人。
  若是敌人真的把空中之冰剑当做此招,头身分离已不远。
  举坛喝酒的剑无情双肩一顿,酒继续灌入嘴中。
  刀疤长老眉角一抖动,放下酒坛,说:“暗中观察之人已经离开了。”
  “咦!你的鼻子挺灵敏的呀。”
  “你此招剑心碎,确实奇妙,但还有不足之处。若是对方是同境界的土属性玄修者,此招无用也。”
  “吾这不就是拿汝来试招了吗。”
  “你何时能把虚实转换融入此剑招中,你创造的此招大成也。”
  “嗯!吾早有这想法了,只是一时无法把虚实转换融入剑招中,这不就回宗找你来了吗!”
  “老夫现在可没有空,还要去嗜魂战场。你另外找人与你试招。那个家伙实力不错,也是土属性剑者。”
  “他!吾只对汝感兴趣。”剑无情摇摇头,一脸嫌弃。
  “滚。”刀疤长老举起酒坛大吃酒。
  “宗主已经叫吾与汝同行前往嗜魂战场。正好吾之剑招:剑心碎。有吃血的存在了,只愿嗜魂战场比汝吾离开之时,高手更加多。剑之一途寂寞啊!”
  “我怎么感觉和你在一起,就会有倒霉的事发生!”刀疤长老皱皱眉。
  咔嚓一声巨响,石亭塌下。
  怀中抱着酒坛的刀疤长老收回眼,瞪着身旁一脸懵逼的剑无情。
  “你是不是踩着狗屎了!”剑无情瞧着好友的黑靴。
  “放屁。老夫和你再一起,准倒霉。老夫跟宗主提意去:我即使去给灵兽扫屎去,也不能和你一起。”
  “去吧!去吧!看宗主不把你一掌拍到嗜魂战场,吾跟你信刀剑。”
  正向前行走的刀疤长老,脚步一顿:“你不用再提这个姓了,那已经是过往云烟了。”
  “真的吗!他已经是恶城城主了。”跟在刀疤长老身后的剑无情再继续说道,“你若是想,吾陪汝一行。”
  “不用了。他是他,老夫是老夫。”
  “你还在念那师徒之情。”
  “下次见他,只是陌生人,若一战老夫必斩杀他。”
  “那你还会收楚星夜为徒吗?”
  “此生再不收徒,老夫只是在他身上见到我以前的样子,帮他的也帮完了。老夫也不用在做恶人了。”
  “哈哈哈哈……吾真想见见汝刀疤长老做恶人的模样是如何可恨。”
  “你该回你的泪雪屋了。”
  “好友一别五年,刚一见面就不用这么嫌弃的赶吾走吧!”
  “你再不走,我会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把你的俏脸揍成马蜂窝。”
  “哈哈哈哈~~~”剑无情大笑。
  好友依旧不变。
  沧海桑田转瞬变,唯有好友依旧如当年。
  二人并肩远去。
  夜冷,初阳升。
  “少主!楚星夜惹怒宗主,被逐出宗门了。”王浩站起身。公子玉从走廊尽头走来。
  “什么时候的事?”表情冷漠如冰封的公子玉问道。
  “今日初入弟子之中就有传闻,我去问相关的管事、执事证实,却是真的。他被逐出宗门,今日就离开宗门。”
  公子玉转身穿过庭院身影消失在花枝的转角处。
  “少主,您去哪?”王浩回过神来,对方已走远。
  楚星夜推开木屋的门。房中的桌子上有一口剑,剑下压着一封信,上面写着紫云亲启。
  无声的离去,一切思念尽在不言中。
  弑夜用灰色的布条缠满刀身,背负在楚星夜的后背上。他大踏步的向山坡走去,再回头看了木屋一眼,转身已消失在山坡的尽头。
  一袭月白色的紫云出现在木屋外,她扭头。山坡上的茅草青青如曾经,纵使千百次离别也无法在这嫩绿的叶尖留下一滴泪痕。
  拿起剑下的信封,开启。一张白纸只有七个大字:你活在我的心中。
  一条泪痕挂在眼角下,一滴泪水吻湿了白纸。
  紫云转身,手中的信与桌面的一口剑消失不见。
  紫云待你王者归来,伊已长发及腰。
  两间木屋与古柳在风中相伴相随,不言离弃。
  “站住!”
  楚星夜抬起头,一双银眸如水无波的平静。
  “把出宗令拿出来。”天玄道宗侧山门中,两名银甲守卫,持剑立在楚星夜身前。
  “一个被逐出宗门的人又有何出宗令。”
  “银废。”
  “你是大名鼎鼎的银废。”两名银甲守卫脸上是鄙视的,嘲讽的表情。此表情中已长满荆棘。
  “还有人敢冒充我吗!”楚星夜笑道。
  “哼!你真是胆粗,敢触怒宗主,就凭你这样的渣渣是如何能见到宗主的。”右边的银甲守卫说道,声音含刺。
  “我这样的渣渣都能见到宗主,你这样的高手怕是见宗主如家常便饭吧。”
  “哼!你敢讽刺我。”
  “岂敢岂敢。”
  “既然你已经是被逐出宗门的人,我揍你一顿,也无所谓了。”右守卫把剑插在地上,摩擦拳头逼近银废。
  “师兄欺负个残废不太好吧。”步步后退的楚星夜眼角处射出杀机,双手握拳。右脚踩在石块上,摔倒在地。
  左侧的银甲守卫,双手握剑抱于胸前,脸无表情。
  “放心,我揍你一顿,绝不会把你揍死。”
  “——你敢吗!!”
  茅草,树叶被冻的发寒。
  “你走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不想麻烦你。”楚星夜扭头。一袭白衣的公子玉从树叶后踏步而来。
  “你想多了,我只是送你一个东西来的。公子玉从来不欠他人东西,尤其是你楚星夜。”
  右守卫摩擦的拳头死于胸前,脸上爬出复杂的表情。没有看见我,没有看见我。
  公子玉真实的身份不是他能招惹的,更不用说他在天玄道宗的地位。
  某位有权势的长老的亲传弟子。此长老只收一位弟子,这弟子就是他公子玉。
  “你欠我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从地上爬起来的楚星夜问道。
  “我不喜欢解释。”公子玉已经转身离去,“记住快点变强,我等你一战。”
  楚星夜看向怀中的灰色的储存袋,和一枚荒漠之鹰的黑色令牌。
  拿起储存袋,袋上绣有一个银色的“夜”字。字体绣的雅美,手指触摸其上,一股淡淡的熟悉的香味扑进鼻尖,久久不愿散。
  他抬起头。一道身影站在山巅之上,如影似幻。
  “紫云!!”
  再转身从畏惧的守卫中走出山门。
  黑暗的大殿中。
  响起一道阴冷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感觉亲吻到蛤蟆身上,让人恶心的想死。
  “大长老,那小子已经踏出宗门了。”
  “离玄道城再出手不成,给我们的韩宗主一点面子。”
  “遵命。”
  “老夫不想他痛快的死去。”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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