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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玄道宗禁地五十里外,一道黑色影子在森林,草丛中,悬崖边一闪而逝。唯有天空中蹲着的月亮才能看见这一道身影的真正模样,而不是睁着眼说是一只野猫跑过。
整个天玄道宗被黑夜与月亮统治着,一半被沦为黑暗,另一半被沦为光明。
在月光下可以看见少数打着哈欠,眯着眼的铜甲守卫们,当一有风吹草动时,他们浑身一抖,探出脑袋,双眼睁得贼大,一股杀气射去。
周围只是风吹草动罢了!
他们收起杀气,像乌龟一样把头缩了回去。他们守卫的如此牢固,就连能遗臭万年的盗贼都会被他们发现。
可黑夜与月亮这两位统治者对此不闻不问,也不奖赏他们,也不惩罚他们。
这两位统治者是最优秀,也是最失败的。
“刀…老头,你是不是…探了上…千次…这么快…风真大。”
“把你的嘴闭上,若是惊扰这里的守卫,老夫会把你一块块剁碎,下酒喝。”
“人肉…下酒喝,太…酸。”
“老夫就喜欢吃酸的,老夫看你细皮嫩肉,是下酒的好料,若是你再不闭嘴,哼哼哼!!!”
刀疤老者从一块巨石上跳到对面的巨石上,紧接着腰都没竖起就从这块巨石滑了下去,弯腰,垫着脚尖往前跑…
楚星夜嘴巴刚张,一口风灌了进来,呛得他眼睛直滚泪水。该死的风,连你都要欺负小爷。
“轻点…你把…小爷夹成肉饼了。”他喘一口大气,才把心中堵着的气吐出来。
“彭”的一声!夹在腋下的楚星夜被刀疤长老狠狠的丢到地上。楚星夜的身体还往上弹了几下。
“唉哟…你可把小爷的腰摔断了。”楚星夜躺在地上,左眼闭着。
“不怕死,就使劲嗷。”
楚星夜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跟你开个玩笑都不可以吗!”
“这个玩笑会要你的命。”刀疤长老语气冰冷。
“哪你的命呢!”楚星夜说,“你会害怕吗!”
“你不想进入禁地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吗?”
“什么东西?”楚星夜故作不知情的模样,“你不是叫我去帮你拿玉鼎玄心吗?”
“哈哈哈~你当老夫不知道白老头叫你帮他取天皇鼎吗!”
“你怎么知道的!”
“老夫只是顺手打开你的包袱看了一眼。”
“你这是做贼的行为。”
“你的东西对于老夫来说只有想看与不想看的结果,没有看与不能看的区别。”
“哼!”楚星夜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月光下的刀疤老头双目闭上,右手大拇指在四指上一阵触动。
他在算计什么——又与禁地有什么关系?楚星夜心中想道。
“再过两个时辰就是你前往禁地的时候了。”刀疤长老睁开眼说。
“那我再睡会觉,到时你再叫醒我。”
“你若是能睡着,那老夫就叫醒你。”
“那我还是不睡了!刀疤长老你的名字叫什么?”楚星夜问。
“这不是你该好奇,该问的。”刀疤长老双眼凶光一闪,‘砍’了楚星夜一眼。
“那你刀疤二字是根据脸上的刀疤而取的吧!”
“你真的不怕死呀!”
“哈哈哈~~我很怕死:我害怕我一死,我想做的都做不成了。”
“那就把你的臭嘴闭上,别问一些不该问的东西。”
“现在我有机会问,我为何不问呢!反正你又不会真的杀了我。”
“你有这个精力不如留下想着:你该在禁地中如何让自己活着。”
“眼前的事,眼前想。我禁地都还没有进,我怎么知道它里面是什么情况,我又该做何打算。”
“你这是想问老夫禁地里是什么情况吗?”
“你想说,我倒是可以听听。”
“老夫也不知你进入禁地后会遇见什么危险。”
“我没有听错吧!”楚星夜从草地上跳起来。怎么可能?
“禁地每八十年开启一次,手持九龙朝天玉符可进入禁地。老夫从天玄道宗的众多记载中只发现一句话有关禁地内的描述。”
——“什么话?”楚星夜坐在刀疤长老身边。刀疤长老瞪他一眼,示意他离他远点——你靠的太近了。
楚星夜把屁-股在往前挪了挪,一副你快说的表情。
刀疤长老右肩一动,楚星夜如狗啃屎的姿势扑到两丈外。
楚星夜爬起来,用手把嘴巴上的泥巴抹掉,连嘴里的泥渣都忘记吐了:“你发神经病啊!踢小爷,”
“——老夫和你很熟吗!警告你一下,别靠近老夫,也别想通过拉近距离让老夫对你心慈一丝。”
“哼!”楚星夜蹲在一边,吐着嘴里的泥渣。
“呸呸呸~~”
“那句话就是:强者,九死无生。”
“这话什么意思?”
“老夫推测应该是实力越强之人,踏进禁地越危险。”
“我变成你们的实验小白鼠了。”
“总要一人做出牺牲,好运的是:你就是这一人。”刀疤长老心想:玄修界的弱者也没有一个比废物之人更弱的吧!
“上一次有人进入禁地吗?”
“有!”
“是谁?”楚星夜转过身,月光投在他的脸上,他银色的双眸化为两轮明月。
“楚天河!”
“是他!”楚星夜脸上惊讶的表情赶走月光,脸埋于黑暗中。“他有没有留下什么有关于禁地的信息?”
“没有!”刀疤长老摇摇头?
“为何?”
“他脑海中有关于禁地的内容消失了。”
“这……”
“禁地之行一切都靠你自己了。”
“楚星夜脸上的五官沉默不语,比黑夜更沉默一分。
刀疤长老坐在石块上;楚星夜把弑夜拿在手中,刀插于地。二者被月光遗弃,埋于黑暗中。
当月光从远方渡步而来时,一片轻盈的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洒在他们周围的草坪,岩石,森林中。
刀疤长老睁开双眼,站起身:“你该走了。”
“楚星夜睁开双眼,把弑夜往肩上一砍,站起身,再把肩上的包袱往怀中一拉。右脚迈在空中,
——“记住!一个月后你若是没有出来,老夫就当你死在禁地中了。”
“你不能跟我说一句吉利的话吗?”楚星夜右脚踏在地上,左脚迈出大步,腰挺得的笔直。
弑夜的刀尖随着他的前进在月色中划着圈儿。
“哎呀…好大一个坑啊~~~!”楚星夜的惨叫声转着圈爬向空中。
刀疤长老右手摸着下巴:“摔不死你丫的。”
楚星夜把弑夜丢到坑外,双手从抗中爬出来,再弯腰捡起弑夜抗在肩上,大步往前走去,双眼射出银色的光儿。
小爷重生的机会就此一搏,神阻杀神。
刀疤长老看着楚星夜的背影最终被黑暗吞噬。小家伙一个月后活着出来吧!
他忘记跟楚星夜说一句话:这千百年来,除了楚天河一人之外,再无一人活着走出禁地。
他是忘记还是刻意不说,除了他自己无人再知。
——心中有一线希望,那就有一盏残灯在黑暗中亮起,陷于黑暗中的人就不会忘记:他终要回归光明。
森林中一片黑暗,一股死人坟墓特有的气息随着黑暗的翻滚把楚星夜包裹在其中。
楚星夜一直沉默不语,右手握紧刀柄,双眼以微弱的亮光支持他往前走去。
楚星夜走啊!走啊!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唯有一直往前走。
突!
一道红光亮起,楚星夜双脚往一旁一跳。
——哎呀~!楚星夜这只青蛙撞到树干上再从树干上砸到地上,弑夜从他的手中逃离,掉在地上。
楚星夜把头摇晃一下,再转过身,手握弑夜,背靠在树干上。
一块巨大的血色石碑腾空而起,大放血光。其上刻着黑色大字:
踏进此地者死——前进一步死,后退一步死。
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依着小爷的性格,那小爷肯定是前进一步了。
踏踏踏踏~~~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小爷都往前走了四步,怎么还没有死,再说了小爷多给你面子,你叫小爷踏一步,小爷连续踏四步。”
轰!
血色石碑血光熄灭,再砸到地上。
楚星夜悬在空中的右脚落在地上,后背的热汗瞬间被冰冻。好险!他差一点就被这血色石碑释放出的杀气斩杀于地。
若是他真的只踏出一步,他此时已经死无全尸了。
血光消失,黑暗再次游上来,楚星夜再次往前走去,每一步迈的更加谨慎,前进的速度也更慢一些。
汝为何进入此地?
一道玄音以雷鸣之势响起。
楚星夜双脚钉在地上。
“为了活着。”楚星夜说。
“汝可以继续前进。”
楚星夜再此迈步往前走去。
走啊~走啊~……
一道白光炸起,楚星夜闭上双眼,当他再睁开双眼时,他已不是身处森林中了——他站在一颗独木之上,独木之下是深不可测的悬崖,而脚下的独木也在微微颤抖。远方的崖岸已是彼岸——终点不可知。
这真的是玩心跳啊!楚星夜右手捂住自己的左胸处,心脏以超快的速度在跳动,手掌根本抚摩不止它的惊慌。
小爷倒要看看你还能弄出什么?
楚星夜迈出右脚踏在独木上,独木随着这一脚竟然玩起荡秋千了,追逐周围嬉闹的白云。
楚星夜再迈出左脚踏在独木上,独木化身一枝残枝垂于水中,其上一片残叶在激流中饱受动荡的不安。
他一直往前走,再不管脚下的独木有多颤抖。他走他的,你晃你的,咱们互不相干。
有时一股大风刮过,他很果断的抱住独木在狂风中玩起了荡秋千。
有时天空下起暴雨,他抱着独木任由暴雨洗涮他身上的疲惫和孤寂。
当天空再无风雨时,他迈出双脚往前走去。
此天地间唯有他与独木存在,彼此安慰自己的孤寂。
远处大片大片的白云此时就化身一个个观众,看着另一个世界中的某人如何表演在独木上的挣扎。
汝若再往前走,生死断木上。
一道冷漠的声音携带着冰冻之意再现杀机。
楚星夜抬起头,悬于空中的右脚微微颤抖一下。
楚星夜若是再继续往前走,他又会遇见什么危机?
竹林深处的庭院中,盘膝修炼中的韩紫云,身上的玄气再起波动,她睁开双眼停止修炼。木门依旧紧闭着,打开的窗户外一片、一片竹叶在空中飘荡,一片孤寂之意向四周扩散而去
天地在此时黯然。
已经七日了,若雪还未归来!
——他又如何了?
韩紫云站起身,走到窗户旁,看向竹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