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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银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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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
  清晨时分,山间雾气甚浓,生之气息格外雀跃。蟋蟀鸣叫的的声音越发欢快,一整晚的鼓乐,没有让它们在此时露出疲惫,反而是刚到达奏乐的高潮时刻。
  楚星夜身穿一件单薄的黑色布衣,以及一条褐色裤子,行走在山间大道上,此时衣裤都湿透了,如穿着衣服冲了一个凉水澡。
  一阵寒风刮过,寒意穿过衣服,顺着毛孔钻进身体里,扎到骨骼里,他打了一个冷颤。
  “我何时这么弱不禁风了!”他双手抱胸往前跑去,转眼间就消失在雾气中“赶紧!可别迟到了。”
  楚星夜在一栋大殿的大门外停了下来,他伸出双手贴在大铜门上,使劲往里推。
  手臂上青筋暴起,脚后跟高高翘起,整个人倾斜都快强吻到大地了。两扇大门才如害羞的女孩子慢哟哟的把脑袋抬起来。
  楚星夜把大铜门推开,双手扶着右侧大铜门,不停的喘气,声如牛喘。豆大的汗珠急切的往下跳,好似后面有一群追兵。
  一阵脚步声在楚星夜的双耳中炸起,他抬起脑袋。双眼闪过一丝恐惧,口中的喘气声在他吞口水之时戛然而止。他忘记了去呼吸。额头上的汗水也停止了往下跳。
  “你今日晚二十五息时间。”
  一位身穿白色道袍的老者,右脸颊有一道刀疤,食指长。他站在楚星夜十丈远的地方,双眼瞪向他,老脸似铁锅,又冷又黑。
  “你罚吧!我无话可说。”楚星夜把腰挺直,双手推开大铜门,双眼盯着刀疤老者的眼睛。
  楚星夜只见对方眼中凶光一闪,腹部一阵剧痛。
  他趴在土地上,嘴里吃了半口泥沙,嘴角渗出黑血,十指抓地,血把周围潮湿的泥土染黑。
  十道抓痕,以及双腿跪地的痕迹从大门蔓延到他的膝盖处,足有十五丈远。
  楚星夜抬起头,双眼凶狠,嘴里喷出一口黑色的泥土:“痛快!再来。”
  砰!
  “痛快!痛快!!再来。”
  砰!
  楚星夜这张烙饼贴在地面,竟连脑袋也抬不起来,歇斯揭底:“痛快!痛快!再来啊。”
  “想死可不容易。”刀疤老者把嘴角扯开,露出残忍的微笑。哪道伤疤也跟着张开了嘴,有一指宽。
  他左肩一晃,右手一挥二抓把楚星夜如提死老鼠般提起来。左手往楚星夜下巴底部一点。楚星夜的嘴巴竟张开,他左手往楚星夜的嘴巴里丢了一颗黑丸子。
  楚星夜的喉结往上一提,黑丸子算是被他主动咽下去了。
  刀疤老者做完这些扔垃圾般把楚星夜扔在地上,转身离去。
  “今天天黑之前,没把五间房间内的材料搬完,连吃十天‘畜食’。”
  “咳咳咳咳……”楚星夜用牙齿咬着下嘴唇,锁死咳嗽。小爷一定要灭了你们。
  ——他挣扎着站立起来,嘴吧鼓的像一只临死的癞蛤蟆鼓气的模样。再挪动双脚往大殿里去,膝盖处的鲜血如泄堤的河水往下冲刷。
  楚星夜背靠在大殿内第一间房子的大铜门外,慢慢的蹲下去如挂着墙上的抹布滑了下去。
  “噗!”
  一口血洒在地上,他扯动嘴巴,脸上露出一个血腥的笑容来。你们是打不垮小爷的。他从身上的衣角处撕下两块布绑在脚上,算是疗伤治血。
  他吞下的那颗黑丹药有治伤、止血的功效。
  楚星夜闭上双眼,半柱香后他就可以活动了。身体已习惯了,而嘴角边的鲜血他懒得去擦。
  自从他两年前沦落为废物后的第五天时,他就被逼的只能在这杂物殿天天搬着铁棒搬进搬出。
  每一日必须寅时刚到就要到杂物殿报道,若是迟到一息或者是一息以上就将受到这名刀疤老头的一顿胖揍。
  这是第几次被揍了,他已记不清了。
  他为了每一日多一息的时间用于‘修炼’,而往往需要多承受一次胖揍。
  他相信他的身体迟早会适应这刀疤老头的惩罚而不再疼痛,他也相信这样的日子终究会结束。他将在不日后可以重新修炼,恢复天赋,把自己失去的一切都拿回来。
  而眼前……
  半柱香左右,楚星夜睁开双眼,一阵错杂不齐的脚步声从大殿门外闯进耳中。他站起已转身把身后的大铜门推开,钻了进去。
  隔着门他都能听见门外肆无忌惮的嘲笑声,他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微笑,银色的双眼冷冰冰。
  “哪个废物又被教训了,呵!可惜没看见过程。”
  “哪你应该早起来才行。”
  “今天的任务是搬完半间房子的材料。”
  “真累。”
  “哪个废物呢?”
  “死了吧!”
  “你干嘛祝福他?”
  “我心慈悲。”
  ……
  嘎吱一声,两根黑漆漆的铁柱撞开大门,如两只怪物从大门内爬出来。楚星夜双肩各扛着一根五米长,大腿粗的铁柱,往大殿外走去。
  “银废,今日要搬多少?”一个声音从楚星夜的背后响起。
  楚星夜的身体一顿,“没有你们辛苦。”
  他的待遇也是众杂院弟子中’最好‘的一位:来是第一人,去是最后一人。每日看刀疤老者的心情好坏而决定自己当日的待遇如何——刀疤老头高兴时他苦:刀疤长老心烦时他亦苦。只是苦的程度不同罢了。
  别人一天搬二十根更可以与他人和力搬。而他呢——只能一人搬。每天的搬运量是按一房间、一房间来搬的,可每一间房间的铁棒数量是三十根,呵!只是比他人多十根罢了。但他没有一天搬运的间数少于两间。
  每一日累的喷血或者被揍的喷血欲亡之时,那黑色丹药与黑色的畜食是他的疗伤圣药。
  第二日他总能活过来,继续日复一日的去战胜折磨。
  不过说真的,这刀疤老头为了折磨小爷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吧!那些黑色的丹药与’畜食‘制作的代价也不低吧!
  小爷绝不会向你认输,小爷要吃的你跪下来求着小爷别再吃了。到那时哼哼……楚星夜的思绪终回归外界。
  “要不师兄帮帮你!”
  楚星夜迈开脚步往前走去。
  “大哥!他竟然无视你。”
  “呵呵!银废!”此二人合力扛着一根黑色铁棒,前者一脸阴沉,后者的五官处于一副看戏的姿态
  此二人走到大殿外时,前者停了下来,脚边躺着一颗鸡蛋大的石子。他嘴角往上一扯,眼中闪过一道阴光,抬脚一踢。
  楚星夜两道眉毛交错在一起,右膝跪下,全身颤抖。一根铁棒前端着地,另一根后端抓地,在哪一瞬间,他的身体从脊椎骨处快被撕成两半。
  “咳!小子。注意你是银废,不要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物。”他说“我好心提醒你一回。”
  楚星夜抬起头,双眼冷冰冰的盯着前方行走的黑色背影。嘴角渗出一丝血液,他伸出舌头把它舔干净,随着唾液吞进肚子里。血液的味道比蜂蜜还甜三分。
  他无视周周的大笑声,腰部往上着力,同时双手使劲往下压,两根铁棒的两端慢哟哟的被撑起来。紧接着双脚同时使劲,右腿跟着站起来,当两根铁棒在他肩上保持平衡的时候,他站起来,可全身的肌肉,毛发皆在颤抖。
  “银废你还要多学习啊!”
  “哈哈哈哈~~~~”
  一阵冷嘲热讽声音从楚星夜的身旁穿过,扬长而去。
  楚星夜抬头,挺胸,往前走去——“银废!”
  傍晚时分。
  大殿内一个角落处,有一张三只脚的桌子,外加一个两只脚的凳子,一道大铜门的光影子刻在大殿的地板上缓缓地蠕动。
  这个黑暗的世界,有了一点光。
  此时楚星夜坐在凳子上,桌面上放着一大盆黑色的,粘稠,冒着热气的食物,一股袜子半年没洗的臭味从盆中射进楚星夜的鼻孔里。
  他睁大双眼,不让泪水从眼中冒出来,盯着杀父仇人一般盯着盘中的“畜食”。畜生才吃的食物。
  他抬起右手,一把握住筷子,左手端起盆子,嘴巴张的最大。右手发力,筷子狂动把盆中的黑色东西从嘴巴口灌了进去,喉结快速的上下。
  半柱香时间,空盆子、木筷子被丢到地上。他双手使劲的捂着嘴巴,不让腹中的臭东西喷出来,整个人跪在地上,腰弓着。两只腿的凳子睡在冷地板上,冷眼看着楚星夜。
  “很好!很好!这次吃的很干净,也没吐出来。”一道阴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响起,显得更加阴冷。
  “哐当哐~~……”楚星夜刚才吃东西的空盆子被对方一脚踢飞了。他脸上一怒,身体欲站起——刹那,眉头松开,身体一晃就停了下来。弓着腰,双手捂着嘴巴。
  “呵!忍着。”
  楚星夜什么也没说,他能感觉到胃里的“食物”开始凝固。
  “吧嗒吧嗒吧……”一阵脚步声远去。
  楚星夜松开压着嘴巴的双手,喷出一口气,抬起右手一拳砸在地上,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
  什么也没说。
  “明天别迟到,后果你自己清楚。”远远的传来一声,伴随着一阵阴风刮过,楚星夜身体颤抖了一下。
  ’畜食‘是他每日没有完成刀疤老者交代的任务后的唯一惩罚。其名如其意畜生才吃的食物。
  他就是一名:名叫银废的畜生。他也是这座杂物殿最受此殿之主最重视的’人物‘之一。
  楚星夜拖着快碎的、发臭的身体,抬起头往右瞧。
  在月光下,一个光头少年坐在门前,头靠在木门框上,看似睡着了。
  楚星夜下半脸露出一个笑容,转过头,推开木门,嘎吱一声!门被关上,他如冰块融化成水似的“融”到地上,身体一动不动,如死了一般。
  大约过了半柱香时间,楚星夜被窗户堆进来的月光埋葬的尸体活了过来。他拖着尸体所独有的沉重挪到床边,双腿盘膝坐于床上,进行每晚的修行。
  意念感受到空中无数发光的星星点点,可这些星星点点闪动着与他相隔千万个世界。
  身披月光睡着的光头把双眼睁开,看着关闭的木门一会。才爬起来,走进木屋里,木门如一根鹅毛似的被关上。
  天空中的月亮,被一片乌云遮盖住,悬崖边的两间木房子被黑暗吃进了腹中。悬崖边发出一阵阵风啸声,如鬼泣,鬼诉。
  第三日。
  夜色较浓。蟋蟀还在石缝中,枯草中鸣叫着;鸟儿还蹲在枝头中,把自己的脑袋藏在翅膀里,打着鼾,鼻孔冒着泡。
  在这时分,一道嘎吱的声音悄悄的响起。一道身影一晃而过,消失在木门前。
  “你昨日只搬完三间房子的材料还差两根,今日把四间材料搬完。”
  楚星夜扛着两根铁棒,脚步一顿,又继续往前走去。
  天还早,哪些天才还没有来,楚星夜一人在大殿内往外搬着铁棒,他乐的清静。不舒服的就是有一只“鬼”盯着他。可时间久了,也迟早会习惯的。
  当人陆陆续续的到来时,唧唧咋咋说话的同时也不忘了看热闹,这以成为他们的习惯之一。
  楚星夜的心变得沉重了,它誓把他拉入地狱。
  “站住!”
  楚星夜突然感觉周围好静,静的他听到一声晴天霹雳。他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站住!”
  “站住!”
  同时两个声音响起,比之前声音更大,更有气势。
  楚星夜嘴角扯出嘲讽的弧度。白痴。
  “银废!”
  一个本是悦耳动听的声音,此时却那么让他生厌。他停下步伐,抬起头来,盯向前面的人儿。
  她原来可以这么陌生,陌生的曾经只是虚无。冰雕的心脏也传来阵阵疼痛。
  银废……原来这个称呼她也会记住。也会从她的嘴中吐出来——真好啊!
  叫他银废称号的少女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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