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东莱张家

　　东莱国，南域数百王朝中实力位于中上等的一个，勉强能算是一个二品王朝。
　　但和张初所在的灵岳宗比起来又远远不如。
　　东莱张家，东莱国四大家族之首，地位仅低于东莱皇室。
　　张初自小在张家长大，自然知晓这些东西，但这些东西从来和他无关，张家，让他留恋的只有母亲，可惜母亲已经不在了。
　　当日张初在丹药殿大赚一番后便直接从灵岳宗离开，踏上了回去东莱的路。
　　东莱国境离灵岳宗所在的天祁山脉有大约一个月的路程。
　　灵岳宗有专门饲养来供弟子赶路的二阶妖兽追风马，日行千里，不过价格太过昂贵，买上了三百下品灵石，张初买不起，只能选择步行。
　　所以一路上张初见偶有人骑这追风马赶路，只能摇摇头苦笑。
　　还好，张初有游龙步，几月功夫下来，倒是练至小成，一路上，施展灵力迈起游龙步来速度还是很快，。
　　只不过张初灵力有限，经不起多少时间，便只能乖乖步行。
　　索性张初间接着使用游龙步，待灵气补充的差不多就用，灵力还剩一半时，就停下来步行。
　　几番下来，倒是离东莱又近了不少。一月路程，张初用了十来天，总算赶到了东莱的边境离昌关。
　　身着灵岳宗外门弟子长袍，张初身份倒是明显，守关士兵简单的查问几句之后，便放张初入了关。
　　入关，便是城镇，一月赶路，张初所见不过是些荒野大山，湖泊河流。
　　现在倒是有了些人气，街上吆喝声四起，热闹非凡。
　　虽已是边关，但近十几年来东莱国泰民安，也没什么敌国外患入侵，所以这边关百姓生活得还算惬意。
　　张初十来天赶路，皆吃的是干粮，见有城镇，自然想换换口味，于是便找了家酒楼坐下，点了几个家常菜。
　　酒楼人也不多，张初一人坐在角落。
　　小菜味道不错，不过不是记忆中的味道，记忆中，张初一直对母亲做的菜情有独钟，许是吃惯了，许是想家了，张初神情有些恍然。
　　“听说了吗，这几日南离国的使者奉南离国国君的旨意，来给咱们东莱国的天羽公主提亲了，说是什么事成之后，两国结成联盟，统一战线。”
　　“这等大事，我怎会不知道呢，那南离国国君明明就是觊觎天羽公主的美色，天羽公主乃是我东莱第一美人，可惜就是不能修练。”
　　“我听说张家大少爷张云龙可是一直喜欢着着天羽公主，这次不知道会是个怎样的结局。”
　　“谁知道呢？不过以他张家的底蕴，虽然是咱们东莱四大家族之首，但比起东莱皇室还略有不如，更别说比咱们东莱还要强上一些的南离了，我想那张云龙定然不会不知道这点。”
　　……
　　张初一边吃着饭，一边听着邻桌两人闲谈，不过，东莱的事，张家的事他都不在意，他要做的，只有潜心修炼，成为天下第一的剑仙。
　　离昌关离东莱张家所在的涯州还有十来日的路程。
　　张初算好日子，刚好能在自己母亲忌日前赶回去。
　　满足自己的五脏庙后，张初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背上包袱就继续了路程。
　　十日匆匆而过，在游龙步的加持下，张初赶路的速度快了不少，终于在这日，张初到达了涯州。
　　涯州张家，张初自小就走的后门，因为他的身份，走不了正门。
　　后门，不过两位侍卫把守，二人见张初回来，脸上露出嘲讽的怪笑。
　　“哟，三少爷回来了吗？怎么不走正门，那这下人走的后门作甚？”
　　“你怎么这么说三少爷？他这野种能走得了正门吗？哈哈！”
　　两人一番讥讽，对视一眼忍不住大笑起来。张初每次过这门，都要被嘲讽一番，他已经习惯了，这些人的脸嘴，肮脏，丑陋。
　　但这次，张初不想忍下去了，这些做狗的，你让他一次，他就能骑在你头上拉屎。
　　张初双拳紧握，一个闪身，在二人错愕的眼神中，两脚踢飞这二人。
　　“你……”
　　其中一个侍卫还想说什么，但见张初寒眸扫过，杀意盎然，顿感自己如同被一头猛兽盯住，背脊发凉。
　　仿佛自己在多说一句，自己就会死在这里，顿时话到嘴边又不敢再说出来。
　　这二人实力不过练气五重，以前仗着张初实力弱小，多番刁难张初，但如今张初实力已经远远高于他们，自然不会让他们再欺负到自己头上来。
　　张初目光从二人身上移开，推开后门，走了进去。二人还以为张初要好好教训他们一顿，见其直接推门进去，倒让二人心头一松。
　　“你说这张初怎么一下子这么强了？”
　　“不知道，不过以后咱俩别招惹他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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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的商议，张初自然没听见，当然他也不会去在意这些，有的人当贯狗了，自然忘记该怎么做人了。
　　张家，东莱除却皇室第一家族，别院众多，繁华富丽，堪比皇宫。
　　在张家西北处的一个角落里，任谁也想不到，东莱国四大家族之首的张家，会有这样一座破败不堪的小院坐落于此。
　　其内杂草丛生，小院的门，因为常年没有修缮的关系，烂在一旁，破旧的窗户也没有闭合，上面有几个大洞，在风中嘎吱作响。
　　张初迈着缓慢的步伐，不重不轻，一步一步，踏入这个自己曾经待了十六年的小院，满目萧然，小院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温馨的小院了，没有一丝生气，熟悉中带着强烈的，陌生感。
　　张初从记忆中脱离出来，泪光巍然，这里，曾经是他的家啊！
　　张初除去小院的杂草，又重新装订了一下门，扫去屋内的灰尘，让其看上去倒是有了一些生气。
　　夜，寒风萧瑟，夹着雪花，降临尘世。
　　此时已是寒冬时节，但还是是第一次下雪，张初端坐小院，手里拿着根短笛。
　　那是叶小芸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也是伴随少年张初成长的东西。
　　记忆里，夜晚的小院总会响起悠扬的笛声，伴着少年欢快的呼声，小院生机勃勃。
　　寒风带雪，小院落上白衣。张初对上漫天风雪，奏响短笛。
　　“娘亲，你吹的这首曲子叫什么啊！”
　　少年举着风车，在小院内欢快的跑来跑去，呆头呆脑的说道。
　　“这首啊，它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月起天岚！”
　　妇人抱起少年，擦去少年脸上的汗水，亲昵的说道……
　　少年思绪浸没旧忆之中，眸中泪光如莹，却没停下吹奏。
　　笛声本该欢快清灵，此刻少年吹出来，已然没了那番灵动轻快，声音婉转，却是入耳悲凉。
　　少年专情，一时间失了神。丝毫没注意到小院迎来了新的客人。
　　一曲毕，张初收起短笛，起身才注意到这人。
　　来人看上去同张初年龄相仿，是个少女，五官好生清秀，皮肤白皙得怕是寻常女子见了也自惭形秽。
　　张初着实想不起来张家有这么一个人，一时间困惑，问道：“你是？”
　　“你吹的曲子叫什么阿！怎么听上去好悲凉？”
　　来人没有回答张初，倒是反过来问张初，一双眼神中闪过丝丝异样的神采。
　　张初没回少年的话，将长笛收起，抖去身上的积雪，便回去了小院房中。
　　“你……”
　　留下院中少女气得直跺脚，这人好生奇怪，自己不过才问他一个问题有必要这样吗？
　　还有张家这么大，为什么此处会有座这样的小院呢，破破烂烂，显然和张家其他的阁楼别院形成鲜明的对比。
　　少女心思沉浮，一时不解。
　　“公主，该回去了！”
　　身后传来一道老妪的声音，少女回过头，见一老妪，顿时跑到后者身前，眨着眼睛问道：
　　“婆婆可知道这小院和这人的来历？”
　　老妪打量了一下这小院子，回过头来说道：
　　“回公主，这事老身倒是听闻过一些，待会回到宫中，老身再跟公主细说。”
　　“嗯！”少女欣喜地点点头，遂即一蹦一跳的走出了小院，老妪紧跟在身后，寸步不离。
　　二人离去，小院再无人语，白雪倾落，隐去院中稀疏脚印。
　　夜，白雪点缀下，茫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