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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上古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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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亘古的寂寞与黑暗,如同上古吞天兽般,吞噬了希望,只留下永远的长夜,陪伴沉睡中的霍心。
  只见虚空之中,一位青年男子静静地悬浮。
  他黑发如瀑,披散在肩头。他面如冠玉,剑眉星目,气宇轩昂,一眼望去,周身似有六十四道神光护体,朦朦胧胧,使人看不清真切。
  他如神子在世,即使在这永夜之地,也令人感到他的神光熠熠,耀眼非凡。
  也不知在他这漆黑的虚空中沉睡了多久,也许一个,或者两个,或者更多的轮回。
  …………
  遥远的寂静处,突然传来神秘渺远的仙音:“你终于来了。”
  沉睡中的霍心突然被唤醒,他睁开一双星目,眸子里尽是精光,要将这永夜看穿。
  他满心疑惑:这是什么地方?地狱?不然为什么这里如此黑暗?
  飘渺的仙音再次传来:“你终于来了。”
  霍心挑了挑眉:“什么人?什么人在故作玄虚?”他“腾”地坐起,惊诧地发现自己正悬浮于虚空。身下,是望不到尽头的无边黑暗,万丈深渊。
  “我等了十万年,终于又来了位雪龙觉醒者。时代已经轮回,诸魂也已觉醒。”声音苍老而落寞,充满未能在时代落幕前干出一番大事业的不甘与遗憾。
  “孩子,不要反抗。我用意念将你带到祭台。在祭台,你可以获得一份传承。来吧,十万年了,终于,又来位雪龙觉醒者了。”苍老的声音有些疲累,空洞地在虚空中震荡、回还。
  霍心正准备再询问一番,突然一道白芒闪过,空间立刻扭曲,他眼前瞬时变得模糊。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霍心在心里告诫自己。
  …………
  这儿,是一方祭台。
  包围祭坛的是一个圆形的白玉广场,白玉上刻着繁饰的古老纹图。
  那好像是一幅地画。
  霍心俯下身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头晕目眩,仿佛那纹图中隐藏着仙杀之力,侵蚀着他的元神。
  隐隐地一瞬间内,他好像瞥见了一头巨大的神龙,身躯万丈,盘旋弯曲,遮天蔽日,令人莫名地想俯跪在地。
  神龙通身雪白,冰冷傲物,他巨大的眸子冷漠地扫视这地面上的密密麻麻通天大能,龙爪舞动,发出致命一击。
  精元波动震天毁地,似要将长天撕裂,将浩地震碎,一记龙爪狠狠地拍在地面修士的头颅上,顿时惨叫连连,有超过玄位的大能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一名大能陨落。
  …………
  天还是天,只是已经染成凄凄的血色。
  地还是那地,只是已经血流成河,尸积成山。
  获胜的雪龙也遭遇了重创,它转过庞大的龙躯,向苍穹尽头摆尾而去,一息之后便难再用肉眼捕捉到它的踪迹。
  霍心目睹了几个零碎的画面,惊心动魄,只感觉血脉贲张,元力蒸腾。
  这才是真正的王者,一怒而亡天下群雄,一击而碎兆丈山河。屹立于时代的绝巅,凌驾在轮回之上,超脱了道法规则,可漠视时间空间的桎梏。
  霍心刚准备再将记住的几张画面再回味一遍,发现识海中的记忆荡然无存,地面上的纹图不知何时,也不翼而飞。
  他正迷惘着,头顶上的飘渺仙音再一次传来:“传承者,登上祭坛吧用你的血液作介质。其余的画面,不是你现在可以接触的。对你无益而有害。”
  “快点接受传承,我的时间不多了。”仙音催促道。
  “多谢前辈。”不管如何,道个谢总是没错的。
  白玉石上少年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坚定起来。他长衣飘飘,一头黑发如绸带舞动,一步千钧,缓慢而有力的,一点一点地,向祭坛靠近。
  祭坛呈青玉色,中间点缀这六颗金色宝石,发出璀璨的神芒。
  “六芒星阵?”霍心大吃一惊,这是他在家中天一藏书阁中读书时读到的上古阵纹,如今早已失传。
  他在心里暗暗想到:既然如此,那这片小世界岂不是上古遗留下来的?
  他兴奋不已,难不成自己捡到大宝了?
  如今的武修界早已衰败。
  据史书记载,洛圣在世时,红尘之地极为繁盛,号令万千星域,俨然是银河的主宰。
  而如今,由于轮回的力量,登天之梯已经消失,红尘之地已被封印,修士实力大幅衰退。
  上古时期数以万计的玄位修士,如今已寥寥无几,整片大陆也不会超过百人。而玄位之上那个虚无缥缈的境界,现在竟连它的名字也无从得知了。
  …………
  所以霍心静静地凝视着那道六芒星阵,目光虔诚而笃定。
  霍心龇起自己的牙,咬破手指,将血液滴入那六芒星阵。
  “嘀嗒,嘀嗒…………”
  血液刚触碰到阵纹,就立刻便吸收得无影无踪。
  而六芒星阵毫无变化。
  “难道我滴的血不够多?”霍心纳闷道。
  然而,在他滴了第一百滴血液,手指已经干瘪下去之后,他排除了这个可能。
  “不对,肯定还缺一些东西。回是什么呢?”
  “年轻人,释放你的本命法象!”
  沉寂了一会儿的仙音再次响起。
  “对!法象!我怎么没想的起来!这是我身上唯一与别人的不同之处了。”
  话音未落,他催动元力,释放出自己的雪龙法象。
  电光火石间,六芒星阵有了动静。一道神秘的白色光束忽地亮起,直指天穹,将霍心的脸照耀的光彩夺目。
  光束上升了也不知有多久,终于,到达了顶点。
  令人窒息的一幕出现了。
  光束照亮之地,九重高天之外,密密麻麻的符文形成了一道封印大阵,禁锢了整片小世界。
  只见符文闪动,诡诘地跳跃,有万千变化。
  霍心的瞳孔骤缩:这是多大的手笔,简直骇人听闻。
  光束开始水平传播,直到地平线处也被照亮,整个小世界一片纯白。
  “雪龙觉醒者?”不是之前的仙音,声音更加浑厚,更加神秘,难辨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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