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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不知道？”郑光荣道，“他十六岁就上大学，西北国防大学，二十出头就在特种部队当教官，可现在，唉，街上卖烤串。”
“那他去公安大学？”白静问道。
“不是念研究生吗？”欧阳世青道。
“研究生。”白静一脸惊讶，“没有啊，我们是大一同学。”
“大一。”欧阳世青突然脸色变了，但又很快恢复道：“没事，那你先去忙吧。”
“嗯。”
白静如获重生，迅速地起身向门外而去。
等白静出去，郑光荣道：“难道小七也是上头计划的一部分？”
“这还用问，当年一定是安排到警校培训，这之后才送出国去，不然他怎么会莫名奇妙地跟那些毒贩有关系。”欧阳世青道，“我就该想到，他出国根本不是去美国，而是非洲。”
他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拨通了个国外的号码……
在一通忙音之后，传来个女人的声音：“喂，你好，哪位？”
“是我，世青。”欧阳世青回道。
“老弟，这十几年不理姐，怎么今天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电话那边的女人问道。
“有事，所以问问。”欧阳世青并不客套。
“哦……那讲吧。”电话那头有些失望道。
“小雨去过美国没有。”欧阳世青问道。
“他，自从我出国，课题忙，就没见到他，打他电话也接不通。”她依旧满是失望道。
“所以他就是死了，你也不会半点关心对吗？”欧阳世青道，“见过做父母绝情的，也没你们这样。”
“我很忙，打他电话从来不接，我有什么办法。”电话那边的女人无奈道。
欧阳世青没有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毕竟是你姐，也要客气点。”郑光荣劝道。
“真的，虽然是我姐姐，我却十分讨厌她。”欧阳世青道，“在她的世界只有理想二字，所以为了它，可以远走他乡，扔下不愿意听她的儿子。”
郑光荣道：“世美对科学太过于热爱，也只是太过于执着了。”
“可是太不会做母亲了。”欧阳世青道，“小七她管过一天吗？如果她能认真地去对待自己儿子，也不至于小七会过成这样，那么一个优秀的孩子。”
“现在也不差啊。”郑光荣笑道。
“没去美国，就是去非洲无疑。”欧阳世青道，“没想到，我走的路他也走了一遍，可是现在算怎么回事？退役了吗？”
郑光荣道：“不可能，国家辛辛苦苦训练那么久，怎么可能回来就让他退役了，会不会这臭小子自己不愿意干了？要不你打电话给你的老师，这个项目的负责人看看。”
“嗯。”
他又翻了一遍通讯录，找个一个号码，拨打出去。
一打就通。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世青啊，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老师，我是有问题想请教你。”欧阳世青道。
“问吧。”那边的老人爽快道。
欧阳世青道：“我外甥牧时雨，是不是当年也在猎人计划之中？”
“是啊。”老人道，“他当年还是特地从海南挖的。”
“那为什么他现在在开大排档，是退役了？还是？”欧阳世青问道。
“算退役了吧。”老人道，“我老了，退休了，猎人计划到你外甥这一队，已经是我最后的杰作了，可惜啊，除了你外甥，全军覆没，全部战死在非洲，他回国以后，猎人计划便停止了，本来他可以返回部队，可是啊，他为自己战死兄弟的妹妹出气，失手打死了她那瘾君子男朋友，没办法，纵然在国外战功显赫，但功过难相抵，再加上他在警校培训时，也失手打死两个流氓，虽然被我按下去，但我退休之后，也被翻出来，后来综合，判了他两年，执行了一年，所以他这辈子怕是再难回部队了。”
“原来是这样。”欧阳世青无奈道，“谁捅出来的？”
“这个不告诉你了，免得你也有麻烦，你要想帮你外甥，最好的就是为他上诉，警校那件事，虽然死了人，但小牧最多算正当反卫，而后来那个案子，被他打死的那男人是个毒贩，逼迫自己女朋友也就他战友的妹子吸毒贩毒，他上门理论时发生冲突，我想小牧不至于真的把他打死，肯定是他自己有问题，毕竟吸毒人员猝死的情况太常见了。”老人叹息道，“我对不住他啊，退了休，没权力，也没办法为他平反，反而被死对头整成那样，我想他也心灰意冷，本来我一直在帮他努力平反，但这两个案子时间太久，没法查证，所以你的断案经验丰富，看看能不能帮到他。”
“多谢你啊，老师。”欧阳世青道，“等我忙过这阵子，就去看看你，你要是有空，也可以过来玩。”
“好。”老人道，“你忙吧，大忙人。”
缓了会儿，电话那端传来挂机声，欧阳世青这才把电话放下。
“原来是这样。”郑光荣道，“这老头脾气坏，恐怕得罪不少人，所以有人拿小七的事做文章。”
“是啊，小七虽然顽皮，但怎么会不顾法律责任呢。”欧阳世青突然有些心疼自己外甥。
“唉。”郑光荣道，“要说警校的事，就是发生在东南公安大学，也属于咱们管辖，至于打死毒贩，那就不知道可以去哪儿查了。”
“这怎么说呢，我去查，很快就有人说我假公济私，到时就算查出真相，人家也不信，毕竟小雨是我外甥，况且案子当年就被老师按下，说明问题不大，他都说正当反卫，这总是有人在针对老师，拿小雨开刀，这种事情，咱们也没少碰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唉。”郑光荣道，“那就这么算了？”
“不。”欧阳世青笑道，“老师说是死对头在作妖，那么我们可以理解成派系争端，而小七就是牺牲品，你有没有想过，死对头也有死对头，如果上面觉得是他们在刻意对付小七，自然会有人为他平反，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国家不会亏待每个为国奉献的人，就算真的是小七打死那些人渣，那也是他们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