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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世间源起 / 第七章:过往

第七章: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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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下,街道上弥漫着危险的气息,而一切恐怖皆来源于楼上的拿到身影。
  “呦,主神大人您怎么不跑了?打算老老实实的当我的晚餐了吗,吃了你,我的实力会提升很多呢,哈哈哈。”声音出奇地清脆,好似少年。
  “嘁,不就是仗着童子切吗,有本事来场一对三啊。”须佐之男脸皮相当厚,丝毫没有身为神的风范,张口就想群殴,简直就是个鸡贼。
  “哈哈哈哈,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耻啊!”楼上的身影似乎愤怒了,瞬间消失,紧接着出现在了众人身后,左手从身后抽出一把雪亮的刀,向众人斩去。并且,众人周围,一道血色结界瞬间张开,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将三人围住。
  就在少年出现在众人身后的瞬间,须佐之男快速转身,双手虚抓,从空气中抽出一把长剑,正是日本神话中的名剑——天羽羽斩!而鸿钧抓着李恒与瓦基里快速向后退出数米的距离。
  而就在这一瞬间,日本神话中的两把名剑在空中对刀数次,每一次都带起大量的火星,金属碰撞和震颤的声音震耳欲聋。
  一旁的鸿钧和瓦基里看着二人急速对刀,但是都并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因为二人打的势均力敌,完全不似须佐之男所说的那般一面倒的情况。
  “你们干嘛……我去……干嘛呢……好险……帮忙……啊!”正在鸿钧三人抱胸观看时,须佐之男不愿意了,开始抱怨鸿钧与瓦基里的坐视不管,只是他边喊话边躲那少年的刀,话听起来无比的不连贯,尤其最后一声“啊”,像是他被砍到了一样。
  “本座看你一个人足够应付这个小鬼,并不需要我们出手。”鸿钧淡笑着开口,“所以便不跟你抢功劳了。”
  须佐之男听见鸿钧的话,有些着急,于是手中招式一变,蓄势好的刀锋瞬间收力,与少年呼啸而下的刀身一碰,随即借着反冲之力与少年拉开了距离。
  须佐之男收刀怒视鸿钧,而那少年则单手提刀,刀尖点地,冷漠地看着须佐之男,眼神中藏着怨毒。
  而李恒这时才看清了少年的长相,暗红色的乱发披在背后,里面钻出了两支红黑相间的犄角,乌黑的眼睛里确有着红色的瞳孔,洁白的獠牙从上唇突出,上面似乎还有这未干的血迹,让少年英俊的脸上添了一抹邪异。
  但是整体看上去,这少年却给人一种羸弱的感觉,脸色苍白,身形瘦弱,并不像是青面獠牙身形庞大的妖鬼,难以想象刚才这少年身体里爆发出了那样强大的力量。
  在一旁的须佐之男急眼了:“喂,你们俩干嘛呢,我要是能一个人解决它能来找你们吗,能帮你们劝架吗?赶紧把他解决了啊,这可是恶鬼啊!你想让这座城的人为他陪葬吗?”
  就在这时,那少年开口了:“不用相互猜忌了,我就是个恶鬼,我的目的就是杀了你们,这样我才有能力去毁掉高天原,用高天原的废土,筑我挚友之墓!”
  瓦基里一皱眉:“我们并无冤仇,为何与我为敌。”
  少年冷漠一笑:“因为我是恶鬼,可以血肉为食,增长自身,杀了你们,我就具备了毁灭高天原的力量了,我就可以报吾友之仇了。”
  瓦基里见少年如此强势,不由怒气上涌,冷哼一声:“哼,要打就打。”说完,手一招,随即她的身后便浮现出数道英灵,准备开打。
  而鸿钧则伸手拦住了瓦基里,问道:“你为何要毁高天原,你与天照一系有仇?”
  少年讥讽一笑:“好,我可以让你们死个明白,你们听好了。”
  “我是酒吞童子,曾是凡界的一个小孩,由于从小嗜酒,因此被取名酒吞,与我一起挣扎求生的两人分别是茨木与座敷。”
  “原本只有我一个人独自在街头流浪乞讨为生,看尽世间冷暖,人人都对我随意打骂,只因为我的瞳孔是红色,所以他们都视我为不详,极尽羞辱,恨不得我横死街头,五马分尸。直到我碰见了和我一样的茨木与座敷,我的世界才开始出现了开心和快乐,有人真正走进了我心中,让我每日在意的不只是那里有别人剩余的饭食。”
  “虽然有了茨木和座敷在我身边,可是生活还是那么的困难,有时候饿到爬不起来,都是茨木强撑着去街角的店铺里乞求些食物来,才让我和座敷熬了下来。有时候,有人发现茨木和我在一起,甚至拿着火炉里的木炭向茨木投掷,让茨木浑身都是伤痕。茨木对我来说就像是兄长,弱小虚弱的座敷是我的弟弟,虽然生活困苦不公,但是我们还是一日一日的活了下来。”
  “每个寒雪夜我们都只能躲在石街的街角里,感觉着风雪一点点地把我们冰冻,冷得心寒,而街道旁的窗户里,人们在屋里点着火,看着我们在寒冷的街道上挣扎,甚至看到兴起时,打开窗户对我们大声辱骂。我好恨!为什么我不能杀了他们,但是我的弱小让我无能为力。每次冷到睡不着,我们就只能偷偷地哭,从眼泪里感觉到一点温暖,然后把眼泪冻成的冰渣从脸上抹去。”
  “还好,我们都是妖鬼,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每次都能堪堪撑过每一个风雪夜。直到有一天,一个理发师把我们三人收作学徒,虽然总是受到打骂,但是不用流落街头。茨木没有红色的瞳孔,可以在店内为人理发,而我和傻乎乎的座敷为主人家做杂物,以换得一点主人家剩下的饭食。”
  “但是就是这样的生活,那些恶心的凡人也不允许!那一天,一群浪人在街头杀人,杀完人便随意闯进一家店铺内,不巧正是我们所在的理发店。”
  “那些浪人抓住茨木,把刀上的血抹在了茨木的脸上,甚至还划开了茨木的嘴角。但是茨木是妖鬼,觉得血的味道很鲜美,在挣扎恐惧的时候,舔了舔自己脸上的血。但是主人家的人看见了都很惊恐,大喊鬼来了,让那些浪人杀了茨木,连我和座敷也被抓了出来,被丢进火堆里。我们都昏死了过去,被人丢在山林的雪地上。但是妖鬼的身体让我们活了下来。”
  “第二天苏醒后,我和浑身上下都是伤口,苏醒的瞬间就又晕了过去,仅仅看见了茨木和座敷的样子之后就没了意识。我和座敷浑身焦黑!而茨木更是已经没有人形了!我不仅痛,我还好害怕!后来我才知道那是高天原的一帮弃徒装成了浪人的样子在凡界为所欲为!”
  说到此处时,那酒吞童子双目红光暴涨,溢出双目一寸有余,而黑红的犄角更是向上生长了些许,显示了酒吞童子心中失控的愤怒。
  “但是还好我们是妖鬼,哪怕那么重的伤,我们也活了下来。人世回不去了,从此我们就开始在那片深林中修行,起初我们只能吃树芯和腐尸,但是在黑熊和凡人的一次次逼迫下,我和茨木不断觉醒,拥有了一次比一次强的能力,而座敷没有那么好的天赋,依旧平平淡淡。”
  “终于,我们觉得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回凡间了,我们觉得原谅那些丑陋的凡人,懦弱的疯狂是可以理解的,在我弱小的时候也会控制不住地想杀光那些杂碎,但是现在我不想让我的悲剧再次发生,我只想有个安稳的生活。”
  “这有错吗?啊?这有错吗!”
  此时酒吞童子再一次暴怒,此时连他的红发都开始无风狂舞:
  “当我回去的时候那帮杂碎全都大喊着逃跑了,我和茨木与座敷商量说,没关系,他们不过是见识短而已,感觉到我们的善意之后会接受我们的,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可是当我们分开之后,却传来了座敷的噩耗——那些无耻的杂碎竟然因为座敷的弱小而杀了他,甚至把他的尸体丢进了粪池里!他们居然如此无耻。”
  “茨木当时就愤怒了,冲上去杀了那个正在狂笑的杂碎,其他的杂碎们都哭嚎这离开了,而此时,就是这个家伙。”说到这里,酒吞童子怨毒地盯着须佐之男,“就是你——伟大的主神须佐之男,赶到了现场,二话不说直接就要镇压我们。”
  “最后茨木用生命把我送了出来,自己却被你这卑鄙的杂碎束缚住,而那些丑陋的凡人拼命地羞辱茨木,你却无动于衷!茨木当时嘶嚎地声嘶力竭,而你却冷眼旁观!还说什么罪有应得?!”
  此时的酒吞童子第三次暴怒,这一次他的身上甚至开始出现了血痂,血痂上隐约有着人脸般的花纹。
  “最后茨木死了!被那些无耻的凡人用尽各种手段羞辱后才气愤吐血而死!而我在不远处的山林里连怒吼都不敢!我能做的就是咬着自己的手,让痛觉和暴怒互相抵消!我当时真的无能为力!在我以为自己可以堂堂正正的时候再次感觉到了无能为力!”
  一滴血泪从酒吞童子的眼里缓缓流了出来,打在了地上,竟然发出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此时,无论鸿钧,瓦基里还是须佐之男都沉默了。
  妖鬼是不可能融入进人间的,而从个人角度看,酒吞茨木并没有错,一切都是源于人们的恶念,对力量的嫉妒和异类的残忍。
  可是斩妖除魔确是须佐之男的使命,妖鬼最终是很难成好人的,在须佐之男的历练生涯里,斩杀的妖鬼上百,甚至还有八岐大蛇这等存在,但是不嗜杀,真正是被人们的恶念逼上绝境的,真的只有酒吞童子这一个。
  他无法做到全盘皆顾,真的做不到,他也会累。
  神不是万能的,或者说,他们不过是拥有神力的人而已,会嫉妒,会犯错,会愤怒,甚至会满心恶念。
  于是酒吞童子成了今天这样,嗜杀、暴戾、冷漠。
  这是谁的错?是凡人的错,也是他的错。他能说如果当时座敷被杀时茨木不动手就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吗?不能!
  须佐之男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失职的神。
  但是如果悟透了本源之痕就能找到答案了吧。须佐之男想。
  “好了故事讲完了,你们受死吧,或许我会给你们每人一份高天原的废土,就当是你们帮助我的回报了!”酒吞童子收起了悲伤和愤怒,从新变得冷漠起来,狞笑着向环境等人掠来。。
  “而且你们觉得我真的只有一把童子切安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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