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约法三章

　　接下来一日里，梁辰开始修炼‘一步天涯’第二重，‘身随意动，逐电追风’。
　　但这一次，再怎么刻苦修炼，梁辰依旧无法掌握第二重要诀，待到最后却毫无长进，不过第一重境界却有了十足的稳固。
　　夜色降临，燃起一堆篝火，梁辰及‘白自在’正相对而坐。
　　“白兄，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对于心性单纯如白纸的‘兄弟’，梁辰确实不放心。
　　出去之后，必定是险恶江湖路，各种各样的事情皆有可能发生，二人亦不可能始终在一起。
　　“这还用说，公子走到何处，老白我就跟到何处。”
　　‘白自在’不假思索憨笑着的回应道。
　　‘老白’这个称谓还是今日梁辰无意间叫出口的，不想‘白自在’对‘老白’这个称谓却相当中意。
　　能听出‘白自在’这句话乃发自肺腑‘之言，而对面的梁辰却陷入了沉默。
　　‘白自在’乃八阶玄兽化身，从某种意义而言，就相当于人类‘地阶境’巅峰强者。
　　但问题却在于，这几日接触下来，梁辰发现‘白自在’本体虽为‘莽荒古猿’，但玄兽血脉传承之力并未觉醒，只能算着是‘玄关境’中阶的境界，而中极天‘玄关镜’的高手数不胜数，倘若‘白自在’身份被人识破，后果真的不敢想象。
　　“白兄，明日从这里出去后，将要面对的是，江湖险恶与人心叵测，而白兄你心性单纯，不知人心、人性诡异莫测，你我又总会有分离的时候，我担心那时的你，所面临的的，不仅仅是受人驱使，更有甚者是性命之忧，你可明白？”
　　语气中多了一份关怀与慎重。
　　“呃……”
　　‘白自在’茫然的望着梁辰。
　　见此表情，梁辰就知道，这些话算是对牛弹琴，不对，是对‘猿’弹琴，一时又无可奈何，只好继续循循善诱说道。
　　“老白啊，你看，这里环境多优美，到处绿树成荫，山清水秀，并且又远离尘世，正适合你继续修炼，而外面的世界，人心险恶不说，对于玄兽内丹那可是相当渴望，要不，你还是不要出去了吧。”
　　梁辰尽量把话说的直白些，便于‘白自在’理解进去。
　　却见‘白自在’摇头如泼鼓。
　　“不，不，不……”
　　“‘白自在’，你就一木鱼疙瘩子，一头猪，你，你，你到底能不能明白这都是为你好，啊？你到底听进去没有？卧槽……”
　　见‘白自在’油盐不进，梁辰顿时火冒三丈，一跃而起，指着‘白自在’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
　　“我，我，我就是想跟公子在一起。”
　　‘白自在’也没料到梁辰反应如此激烈，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嘀咕道。
　　“你…，我…，和你说明白一件事咋就这么困难，哎。”
　　梁辰最终败下阵来，垂头丧气望着‘白自在’。
　　“公子，您就别阻拦我跟你在一起，老白我在这里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说不得老白我这一次出去，还能闯出个什么名声来，那…嘿嘿…”
　　‘白自在’更本不把梁辰说的当回事儿，居然开始憧憬着出去后怎么怎么样，说道最后，还憨笑出声。
　　“还想闯出去什么名声来？你想的到是很美好，说不定啊，这一出去就歇菜了，被人掏去了兽丹。”
　　再一次瞪了‘白自在’一眼，实在是没撤。
　　“公子，您这是瞧不起我老白，是对我老白赤裸裸的诋毁，是对我老白的人身的侮辱，是……”
　　“停，停，停，‘白自在’，‘白兄’，‘白大爷’，我叫你一声大爷，总得了吧，哎。”
　　梁辰就纳闷了，‘白自在’说的这些都是从哪儿学来的，还说的如此头头是道，理直气壮。
　　“公子，使不得，使不得，老白我可不敢当您大爷啊，这不是折煞老白我嘛。”
　　‘白自在’摇晃着脑袋，急忙‘推诿’道。
　　“……”
　　无言以对。
　　“白兄，以前你曾与外面的人接触过？”
　　半响，梁辰才问出心中的困惑。
　　这一来，‘白自在’却来了兴致。
　　“那是，想当初，老白我那可了不得，公子，您知道啥叫‘守护神’吗?嘿嘿，老白我就做过‘守护神’，那段时，每一天可是过着神仙的日子，啧啧，想吃啥，都不用老白我说，都会有人恭恭敬敬的准备好。”
　　听到‘守护神’三个字，梁辰心底却想到的是另外一个情形。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
　　之前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却是无尽的恼怒。
　　“做了百来年的‘守护神’，可到最后，他们尽然预谋要取出老白的内丹，说是有大用，这内丹哪能给啊，这不是要了老白的命嘛。”
　　梁辰心中的困惑总算是解了开来，在外面做了百来年的‘守护神’，那时虽是玄兽之躯，可也有了一定心智，虽不能说话，耳濡目染之下，多多少少记住了一些。
　　“白兄可还记得那处地方所在？”
　　“记得当时从这里出去后，是到了一处深山老林，而他们就在那深山老林之中，不过那里处处充满阴森森的感觉，而且……”
　　‘白自在’说到这里，竟然左右看了看，才小心翼翼的接着说道。
　　“那处地方极为恐怖，里面设有一座黑色祭坛，祭坛中央有个望不见底的黑洞，每一天都会有人将无数的玄兽的尸体投进去。”
　　到这里，梁辰心中无缘想起了乱尸深渊来，二者是否有关联？
　　“后来，老白费了好大力气，才逃了出来，回到了这里，在那之后没过多久，那处通道就堵住了，就再也没出去过，哎。”
　　梁辰将‘白自在’所说一一都记在心里，接着问道。
　　“白兄还记得他们势力叫什么吗？”
　　这一次‘白自在’却想了许久。
　　“我只听见他们互称为什么‘二’、‘十七’、‘三十九’、‘六十六’啥的。”
　　心里默念一遍这些简称后，梁辰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白兄，我还是想你留在这里，外面的世界真的不适合你。”
　　再一次回到了开始那个话题。
　　“公子，您就别劝老白我，这一次老白一定要和公子一起出去。”
　　见实在是劝阻无望，梁辰只好退而求其次。
　　“既然白兄心意已决，我就先和白兄约法三章，若是白兄不答应，我也只好放弃出去的念头。”
　　‘白自在’亦感觉到梁辰不似说笑，坐直了身躯，严肃回答道。
　　“公子您说，老白一定遵守。”
　　“第一，出去之后，白兄不可意气用事，一切要听我之言。”
　　“第二，若是你我非得分开，白兄无需刻意寻我，我会想尽办法寻找到白兄你。”
　　“第三，倘若，我说的是倘若，有朝一日，我被人杀了，白兄不要想着为我报仇，回到这里，从此以后就不要再出去。”
　　“以上三个条件，若是白兄有一条不答应，你我就都留在这里。”
　　这一次，梁辰语气更加严肃，毫无商量的余地。
　　‘白自在’知道若是自己有半点犹豫，那么公子是真的说到做到，在一侧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出去之前，白兄还需得准备一把趁手的武器才是。”
　　“这个公子无须担心，老白我早就有所准备。”
　　“哦？”
　　这一次却让梁辰有所意外。
　　“什么武器？”
　　“公子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