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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守护终结 / 朱眉姿 10

朱眉姿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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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全身像是被拆成一个个碎片又不断重组。
  热!好像全身都在一个快被烧着的临界点,血液好似岩浆,流动间像是快喷发的火山。
  顾离一次一次想要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连稍微动一动都做不到,痛和热是他唯一能感受到的。
  不知过了多久,痛热的感觉慢慢消散,顾离的意识逐渐回到自己的身体,耳边却想起了各种各样的声音。
  声音空洞,悠远,像是从很久以前飘来,脑中也不断涌现断断续续的画面。
  ‘小火,留下来吧,这就是你生而强大的使命啊。’蓝色的鸟,蓝色的眼睛,从未见过的小鸟让顾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断浮现的记忆碎片,和这蓝色小鸟说的话,做过的事,像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一般,又好像,自己只是个旁观者。
  矛盾的感觉让顾离头痛欲裂,但记忆还是不断浮现着。
  ‘小火,你怎么了,快停下来。’蓝色小鸟在自己头顶盘旋,神色焦急的呼喊着自己,顾离想要张口,可张开嘴吐出的却是漫天的黑炎。
  ‘墨炎,就叫墨炎好吗?’
  看到全身焦黑的蓝色小鸟在自己眼前死去,顾离心中充斥着从未有过的哀伤,也终于明白这是墨炎的记忆。
  很快的,画面一转,是一个脸色苍白到没有任何血色的女人,脸连泪水看着自己。
  ‘孩子,对不起,不能陪伴着你长大,殇哥,他就叫顾离吧,希望他永远不要体会分离。’
  ‘阿离,好好活下去,不要怨恨墨炎,因为这就是我的使命。’顾离又看到了父亲临走前,一股汹涌且不断的哀伤占据了意识,顾离想要伸出手,想要痛苦怒吼,但什么都做不到。
  ‘顾离,我要为了家里好好上学,对不起。’回忆继续着,这是解余琴第一次拒绝自己。
  ‘顾离,对不起,我还是不能答应你。’这是四年后再次拒绝自己。
  ‘顾离,我想把以前对你说的对不起,换成四个字,我喜欢你。’这是两人认识十年,解余琴说的话。
  那不断出现的一幕幕,是自己曾和解余琴在一起的时光,相见,相拥,相吻,可看着这些画面,顾离只想切断自己所有的意识,让一切就此停止。
  ‘顾离,就算我去了大连,我也会好好爱你,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不管多难。’画面到这里,顾离已经停止了任何的挣扎。
  ‘顾离,对不起。’
  画面到了看到短信的那刻起就戛然而止,顾离猛地睁开眼,却发现看不清,抬起手一摸,才发现自己的脸上全是泪水。
  站在原地许久,脑子的画面还是会不断浮现,就像不停重放的电影,看着墨炎的,看着自己的经历,顾离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最后双眼一闭,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再次睁开眼时,周围的火光已经熄灭了,努力平复着心情,顾离学着墨炎的样子打出八道火光照亮了一切,也照亮了孤身一人的自己。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也就是墨炎化作的黑炎钻入的地方,有微微凸起的感觉,只是眼下也看不到。
  想到自己能看到墨炎的记忆,顾离隐隐明白他的做法。
  十多年前墨炎暴走时,顾离曾见过水守护和守护兽合为一体,可相比墨炎化作一团火焰融于自身,人家那顶多算是两人的能力附加到了一起。
  墨炎曾说过了,守护兽和守护本就是相生的,每代的守护可以相传下去,可守护兽若是死了,守护家族也会烟消云散。
  想来墨炎便是牺牲自己,用和自己相融的方式,使得自己的生命能继续延续下去。
  ‘和你漫长的生命比起来,我这顶多百年的生命,值得吗。’顾离低声吼道。
  顾离的声音在洞窟回荡,却没人能告诉他答案。
  走到火麒麟的壁画前,伸出手轻轻触碰,顾离觉得自己有太多的话想说,太多的情绪想发泄,活了这二十多年,在意的人不过五个,可如今只剩一人。
  真是辜负了母亲给自己起这个名字的寄托,顾离自嘲的想着。
  事已至此,顾离已经改变不了什么,又把周围的壁画都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坐到中心位置,盘腿而坐。
  仔细感受着自己的身体,才发觉自己已经放佛脱胎换骨一般。
  若是说以往血液和爆裂属性的比例是100:1,那现在这个比例几乎可以倒过来。
  浑身被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爆裂属性充斥着,可是却没有任何被侵蚀的感觉,那些爆裂属性安静存在于自己的身体之中,甚至可以说和自己体内每一个细胞,每一处流淌的血液都完美共存着。
  顾离稍稍用力,全身赤红色的火焰燃起,以往那需要自己燃烧血液的燃血状态,如今没有任何消耗便可以做到。
  站起身凭空打了一拳,一道火光顺着拳势而出,竟把墙壁砸出一个大洞。
  这时顾离才终于明白,墨炎不止是延续了自己的生命,更是把自身所有的能力都给予了顾离。
  想到这,全身的火焰瞬间熄灭,顾离垂头丧气的继续坐下。
  哪怕自己变得多强,若是在意的人都不在了,又有什么意义?
  很快的,顾离想起了家中的朱眉姿,这趟和墨炎出来,因为墨炎说时间很快,所以也没和朱眉姿打招呼,也不知道自己失去意识多久,朱眉姿肯定着急坏了。
  这次没了墨炎的带领,但洞窟内的这些路顾离觉得好似走过了无数遍一样,和来时不同,短短几分钟顾离便一路飙到了洞窟门口。
  此时那笼罩周围的红色雾气已经散了,一眼望去,顾离有种被绿色闪了眼的感觉。
  绿色的花草包围了洞窟门口,顾离也记起来,这就是这里最开始的模样。
  墨炎恢复了这里的原貌,却用红雾遮挡,这遮挡的不光是环境,也是他自己的心吧。
  顾离这么想着,记下了这里的一切和位置,接着身形慢慢消散在了原地。
  ‘臭阿离,笨阿离,地址还是我给的,去了都不跟我说一声。’
  顾离刚瞬身回到家,便看到了朱眉姿正趴在自己房间的窗台桌子上,一只手不断拨弄着自己养的多肉,一边嘟着嘴埋怨着。
  那神情活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顾离悄悄走到她身后,本想吓她一下,但还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微笑说道;‘我如果要去的话,肯定会告诉你的。’
  朱眉姿瞬间直起身转过头,看着顾离一脸的欣喜。
  ‘你回来了,去哪了,一天没见到人,是和墨叔一起的吗。’
  本就没打算瞒着朱眉姿,顾离神情变得黯然,把和墨炎离开后的事情讲了一遍。
  朱眉姿认真听着,听到最后墨炎和自己融为一体时,那双美眸里的眼泪便止不住了。
  顾离本就不擅长安慰人,看着不断落泪的朱眉姿,只能一张接一张的递纸巾过去。
  突然的,朱眉姿站起身一把抱住了顾离,声音梗咽,说道;
  ‘阿离,我和你保证,不管怎样,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论生死。’。
  墨炎的离去,解余琴的离开,在这一刻,顾离觉得心中宁静了下来,虽然有些心事只能埋在自己心里,顾离还是同样抬起双臂,抱进了朱眉姿。
  ‘我也会一直护着你,尽我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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