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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几个时辰的大雨在将陷几米深的马坑注满后终于满满下小了。
坑里本深陷其中的马，伤重的有的溺死在里面，伤轻的已经靠水的浮力爬上岸。
这时一位身着灰衣的老者慢步走来，仿佛随时会倒下。
他身着的灰衣已经不能算是灰衣了，本来宽松的衣袍已经变成布条挂在身上，这明显是被利刃划破的痕迹，里面是无数倒反的伤口，有的已经在愈合，有的因为雨水的原因已经泛白。
很难想象以往仙风道骨的他到底和多少人一战，才弄成这副模样。
老者缓步走到陷马坑旁边，在这附近的荒野上找着什么。
他那不算浑浊但布满血丝的眼睛，平静的看着这里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的几十具无头尸体，颤巍巍的抬起了布满伤痕的右手，张口嘴唇沙哑的道
“还是来晚了吗？老朽尽力了。”
站了片刻后老者向左手走去准备绕过陷马坑找一地方养伤。
低着头走路的老者看到脚下焦枯的野草，抬起头向四周一看。
这是一个成乱树枝纹路的模糊焦痕，不难看出这是闪电劈出的痕迹。
老者顺着焦痕走到了最中心点，这里有一个木桩，应该是拴马用的，不是太高，而且也不是太粗，但是这木桩下方有一具娇小的人形焦炭。
老者慢慢的蹲下身来一看，这人形焦炭的腰间有一物略微有几分熟悉。
老者慢慢的把其取下，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番后认出，这分明是他给徒弟影的一个防身小物件。
那柄不足一尺的短剑的剑鞘
老者微微颤抖，好似有几分欢喜的道：
“好！这天雷以过，绝处逢生，本被污秽之气所渲染的无垢之体，必定能完美无缺。”
老者站起身子到附近看了看地上的无头尸体，在里面找了一个衣着相对干净一点的无头尸体，站旁边嘴里嘟囔了一会后才蹲下身来把无头尸体的外衣拖了下来。
老者用衣服包裹好地上娇小的人形焦炭后慢慢抱在怀里，费力的加快脚步向远处走去。
......
在老者走后一个时辰，又来了上百人，领头的正是阿山氏和图古，后面的是一群行动有素，手拿青铜剑的武士。
阿山氏跪在已经被摆放一起的无头尸体面前，布满血丝且极度疲惫的眼睛死灰般的看着面前的几十具无头尸体。
傍边图古死死的盯着一具消瘦的无头尸体，他的外衣被敌人拔去，但就是光看穿的鞋子他都知道，这是他亲弟弟，他那只有十六岁的弟弟小图图。
后面的武士们统一跪倒在地，前面一位领头人用生硬的胡人话语简短的道
“节哀”
阿山氏这时抬起头对旁边的图古道
“为了部落，为了那些孩子们，他们值，他们是勇士，是草原上无上的勇士。”
“可是小图图，阿尼古，云杉，卜鲁....他们没有头颅，他们回不到草原啊！莫多娄.阿山氏”
图古不甘的向阿山氏呐喊道，甚至叫出了阿山氏全名。
要知道只有极其重要的场合他们胡人中的莫多部落才会称其全名，而图古现在明显有些.....
“唉！谁让我们身在草原。”
图古楞住了，他没有在不甘的咆哮，众人把尸体系在马上之后，他们继续向前方而去，因为那里还有涂月他们的尸体等着他们去带回草原。
.......
老者带着已成焦炭的影，走了两天一夜。
第二天夜晚，一直摇摇晃晃的老者终究是倒下了，但是在倒下的瞬间还是下意识的旋转身体用后背着地；倒地后侧过身子死死的把包裹护在怀里。
子时，天上的月亮很圆，那惨白的月光把这方天地照的犹如白昼。
远处传来不知名的野兽叫声，已经昏迷的老者任没有苏醒的迹象。
这时老者周边出现了一些好似萤火虫一样的点点光亮，把老者缓缓围住，越来越多，最后形成一个椭圆形。
午时，老者缓缓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的抻了一个懒腰，但突然楞住了，这种感觉好似在赵国家中屋檐下半卧偷睡醒来的时候感觉。
老者低下头检查了一下自己身子发现，自己的伤居然全部痊愈，而且那些已经腐烂的伤口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自己常年的暗伤也痊愈了。
老者又检查了一下包裹里的焦炭，发现还是没什么动静；老者微微有些失望道
“应该是徒儿你的杰作吧！我知道你没逢月圆之时就会有些许异动，没想到会有如此奇效。”
老者盘膝而坐，突然感应到自己几十年未得寸进的练气术，居然入门了。
要知道练气术可是从商之后到西周就渐渐断绝，已经许久未听闻有练气士的消息，而老者居然莫名其妙的进入了练气术的第一层寻穴。
老者惊喜若狂，站起身子后连忙带着包裹奔向附近的群山之中。